士兵上来搜查了一番,不放过每一个角落,还顺便在赢异人身上揩了揩油。
宋婠紧紧的按住快要爆炸的异人,示意他忍忍。
足足磨蹭了好长时间,那守城的小将领才嫉妒的看了眼吕不韦,烦躁的挥了挥手,“走吧走吧,吕大商人。”
“谢军爷。”吕不韦好脾气的拱了拱手,从袖口处递过去一个鼓鼓囊囊的锦囊。
嬴政埋在宋婠怀里,眼睛和耳朵都被她用手轻轻遮住,但他并没有错过那士兵的每一个动作。
等到马车渐行渐远,他仍沉沉盯着正得意的掂量手中锦囊、琢磨着去何处吃酒的小将领。
嘴角微微弯起,因为不久的将来,这位小将领就要大祸临头了。
到时候的他就会为欺辱秦国王孙付出代价。
望着越来越远的邯郸城城门,嬴政眸中寒气森森。
前世的种种仍在他脑中浮现。
赵国人还是一如既往的这般肮脏污秽。
他觉得,今世灭赵国的速度可以快一点。
有着吕不韦时常奔走六国的商队开路,一行人很顺利的离开了赵地,向咸阳宫的方向而去。
望着巍峨冰冷的咸阳城墙,宋婠深吸了口气,心下感叹,这便是咸阳啊。
嬴政顺着她的眼神朝咸阳宫的方向望去:咸阳,朕回来了。
久违的权欲与野望在他心中苏醒,浑身的血液都在沸腾。
*
赢异人归秦并没有引来很大的争论,毕竟整个秦国上下目前正为伐赵之战做准备。
国君正因武安君白起迟迟不肯领兵挂帅而烦忧不已。
本就有了嫌隙的君臣二人矛盾更深。
质子私自归国,没有国君的召见,是不能回宫的。
异人和宋婠被安置在吕不韦在咸阳的大宅子中,这让回到秦国便踌躇满志的异人颇有些丧气。
异人这几日心情不好,成日里哀愁叹气,就连沉迷于逗弄崽崽的宋婠都有所察觉。
她站在他背后,一双素手按在他的太阳穴上,缓缓的按着。
“夫君可是在烦恼国君迟迟不召夫君入宫的事?”
“还是夫人懂异人。”异人叹了口气,听着宋婠问起,便勉强笑着调侃了一句:“不知夫人可有良策?”
话虽这么说,但异人并不认为宋婠会有什么好办法。
即使,他们是靠着宋婠的计谋从赵国安全逃离,但异人认为宋婠不过是误打误撞,恰好想到了罢了。
在他的认知里,宋婠还是那个一心依靠着他、没有头脑的貌美妇人。
宋婠也不在意,“若是我真有一良策呢?”
“夫人不妨说说看。”
“质子私自归国,王上定是对夫君有所不满的,若是夫君立了一功,便可抵消这点不满,甚至能给国君留下一个深刻的印象。”
异人觉得宋婠在异想天开:“这功从何而来?”
“当下不就有一个吗?”
两人对视一眼,宋婠吐出一个名字:“武安君白起。”
异人眼中异彩连连,他回握住宋婠的腕骨:“你是让我去说服武安君白起出兵攻赵?”
“可是祖父下的令武安君都敢不遵,我一个小小的质子,又如何……”
宋婠走到桌边坐下,摊开一张白色的帛布,用炭笔在上面写写画画,异人被勾起了兴趣,不依不挠的追在她身后。
“这是何物?”
异人望着帛书上面半圆环形状的物件,好奇的问。
“这是马蹄铁,顾名思义,为保护战马而用。”
先秦时代以步兵为主,骑兵并没有大规模普及,一是战马培育艰难,二来便是此时的骑兵并没有后来那般无往不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