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假的？”
    杨风其实并不相信冷风芷的话。
    因为方千念看上去不像是能问出这种话的人。
    “我骗你干什么？对我有什么好处？”
    冷风芷歪头道。
    “你知不知道你现在这个样子很臭屁。”
    “好像你得到了所有人的喜欢，自己却装作不知道。”
    “你是不是觉得这种感觉很爽？”
    冷风芷转过来头，手心向上指着杨风。
    像是幼儿园的老师在训诫小朋友。
    杨风摊摊手，无奈道：
    “那只是你认为。”
    “你怎么知道人家心里是怎么样想的？”
    冷风芷给杨风一个白眼。
    “也就你不知道而已。”
    也不知道你是真的不知道还是装的。
    难道所有人都要把衣服脱光跟你说……才算是喜欢你吗？
    杨风没有回答冷风芷的话。
    说起地下势力的事情。
    “这两天你们观察方家了吗？”
    对于杨风的转移话题，冷风芷似乎早有预料，撇了撇嘴，回答道：
    “当然。”
    “他们最近似乎是在清点财务。”
    “各个场子都去了不少人。”
    “你让他们干的？”
    杨风摇了摇头：“我只是让他们证明自己手底下没有毒品和赌博的生意而已。”
    “至于他们怎么做，我就不管了。”
    冷风芷表情认真不少，看着杨风侧脸。
    “你倒是大义凛然。”
    “我真不知道你到底是想做什么。”
    “如果你想接手临江的地下势力，你说的那两种东西，是最挣钱的。”
    杨风摆了摆手：“我根本没想接手临江的地下势力。”
    “也不想靠临江的地下势力赚钱。”
    不说顾天衍答应他的行政总监，就算是现在，他的年薪也有几十万。
    他又没有什么大的开销，够花了。
    这还没算上从洪小四那里搜刮来的，虽然已经分给高合不少，但也还有小千万。
    而且，他要是需要钱，自己那神秘的女朋友也不会缺。
    冷风芷疑惑，问道：“那你到底想要什么？”
    不想要地下势力，不为挣钱。
    你想干什么？
    就是玩吗？
    冷风芷一点都不理解。
    据他所知，杨风工资也才几十万一年吧？
    可以说是少得可怜。
    买两个包怕是都费劲。
    难不成他想一直吃软饭不成？
    呃，说到吃软饭。
    这家伙似乎还真行！
    以陆瑶的背景和实力，恐怕他这个软饭能吃几百辈子。
    而且就算他和陆瑶分开了，以杨风的颜值，也会有大把的富婆拿钱砸。
    挣钱……似乎还真不是杨风会有的目的。
    “我在你家那天不就说过了？”
    “我只是想让普通人能过好普通的日子罢了。”
    “你是冷家大小姐，可以说是含着金钥匙出生，不是说你有什么不好，只是说你注定不会看得到这世界底层的样子。”
    “你能站在空中餐厅俯瞰众人，自豪的说这临江最有格调的餐厅是你的嫁妆。”
    “但那些底层的人就算抬头，也根本看不到楼上的风景。”
    “更何况，他们为了生计，根本没时间抬头。”
    “他们不会有闲心去数天上的星星有几颗，只会数抽屉里的钢镚攒起来能不能让晚上的白菜多买两棵。”
    “你们有钱有势自然没错，那是你们或者你们的上一辈奋斗来的，他们上一辈没努力出成绩，下一辈该穷个几十年。”
    “但眼瞅着考上大学，没准要改变家族命运了，却不小心染上了赌博，染上了毒，染上了裸贷。”
    “他们起初可能目的只是为了少走一些弯路，多挣点钱减轻家里的负担。”
    “却想不到是一步踏入深渊。”
    “他们是见识的少，不是命贱。”
    杨风缓缓说道。
    车里安静了。
    冷风芷看着杨风，几次张嘴，但都没有说出话来。
    她确实不能感同身受。
    她不知道穷能穷到哪去。
    但也确实听说过同学里面有小女生为了学费去接触裸贷。
    最后的结果就是自杀。
    命、名、钱都没了。
    她当时听说的时候很震惊，她想不到竟然会有人因为钱这种东西做这种事情。
    也是后来上了大学，接触的各个层面的人多了，才知道真的有穷人存在，电视剧里演的是真的。
    才知道学校里的贫困生并不能补助到所有贫困生，补助到的也不都是贫困生。
    她还在班级里成立过扶贫基金会，但是被她爸叫停，因为学校领导找他谈话说影响不好。
    后来慢慢的，她就不再关注这些。
    毕竟她不是需要这个成名的慈善家，还有自己的日子要过。
    今天听杨风说，才再次回想起起来。
    “那如果方家也做过这些事情怎么办？”
    冷风芷问道。
    “那就看他们怎么选择了。”
    “两天时间，其实就是给他们选择的余地。”
    “他们以前做什么，戴帽子的都没管，我也不管。”
    “我只管以后，即便他们以前有，只要能断干净，我就当不知道，毕竟没有人能改变历史。”
    冷风芷：“原来你是在给方家机会啊。”
    “可是怎么不见你给王家机会？”
    “难道是因为王家没有一对漂亮的双胞胎女儿？”
    杨风点点头。
    “你还真说对了。”
    “方家有一对双胞胎女儿，冷家有一个你这么漂亮的小姑娘。”
    “这就是我对你们两家留手的原因。”
    “我可以威胁你们做很多事。”
    “你应该也不想冷家因为你的不从而覆灭吧？”
    说到最后一句时，杨风装出一副某国小电影同款笑容，缓缓靠近冷风芷。
    冷风芷慌忙后退，一不小心头磕在窗户上。
    “哎呦~你干嘛~”
    “你刚才的表情，真是太恶心了。”
    杨风给冷风芷一个白眼：“这不就是你认为的我吗？”
    冷风芷撅起小嘴，幽幽道：“我可没有。”
    杨风：“别装了。”
    “是你爸让你来探口风的吧？”
    “你让他放心，他只要不做我说的那些事，我会和你们冷家和平相处的。”
    “至于你，也是安全得很。”
    “我对小孩子没有兴趣！”
    杨风特意在“小”字加重读音。
    冷风芷一听急了。
    “你这是造谣！诽谤！”
    “谁说我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