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一骂还真有效果,门口的动静没了,大汉一喜回头招呼同伴们继续睡,但是他的同伴脸色极差,他眉头一皱,
“你们这是怎么了”他的同伴哆哆嗦嗦指着门外,竭力克制自己的声音,
“那,那边。”那边,那边怎么了大汉揉了揉眼睛顺着手指的方向看过去,只一眼就叫他汗毛倒竖,胆肝俱裂,门外虽然没了动静,可是那制造杂音的人并没有消失。
惨淡的月光照出门口那人的身影,张牙舞爪的头发,尖锐的指甲一点一点划过小木门,留下道道痕迹。
指甲划过木门的声音何其刺耳,众人忍不住捂住耳朵,无论如何,这外边的东西绝不是怀着好意来的。
惊疑不定间,有人大着胆子猜测,
“会不会是那个娘们的冤魂前来复仇了”上个月他们拐来一个漂亮的娘们,想卖去花楼,没想到那个漂亮的娘们还是个硬骨头,表面上唯唯诺诺,背地里跑了好几次,只是运气和力气都不够,又被他们抓回来打了好几顿警告。
本来他们以为这娘们会安分些,可她还是一直想着逃跑,那天他们喝多了酒发现这娘们又想跑,在酒精和愤怒的加持下,他一把抓着那女人的头往墙上撞,最后竟是直接把人打死了,此时此刻他的确有片刻的恐惧,也只是片刻,
“呵呵,就凭那个娘们我能杀死她一次,就能杀她两次,左右不过是一个人,我们这么多人还怕她不成”说完他就随手抄起一根棍子摸到门边,左手猛得开门右手持棍高高落下,这棍子下去砸中的该是那个女人的脑门。
只是,棍子还是落空了,外面除去苍白的月色和平静的海面外根本没有其他东西。
莽汉甚至检查了门边,那黑影刚刚挠过的地方也光滑如初,众人一一检查,确实是什么都没有,
“难道是我们都睡迷糊了”也不是没有可能,见没有异样,众人关起门窗继续睡觉,才躺下又听见了刺耳的声音,这一回声音不在外面,而是在屋内的某一处。
众人握紧了手中的武器,挨个将屋内可能藏人的地方找了个遍,依旧没有找到什么东西。
就在此时,有人大惊,
“快看那,那幅画!”经他一提醒,众人将目光移到墙上悬挂着的画上,那副花鸟画竟是动了起来,一点一点扭曲,最终只留下一滩墨迹,那墨还在往外延伸,甚至突破了画纸的限制,来到了他们所在的空间,离画最近的男子疯狂往后退,他看得分明,这哪里是什么墨迹,分明是人的头发!
过了片刻,挂着画的地方都铺满了头发,众人惊骇之际,一只苍白的涂着丹蔻的手猛然从画纸里面伸出来,紧接着是另外一只手,最后露出了那张目露怨毒之色,血迹斑斑的脸。
她的头一直在往外渗血,本人跟感受不到一样,继续费力往外爬着,这几个人贩子哪里见过这场面,当即就有几个胆小的昏死过去,还有两个莽的提着棍子就要往女鬼身上砸去,最开始那个骂人的莽汉动作最快,一把抓住了女鬼的手腕,触手一片冰凉,如果是普通人一摸发现这手感不对,肯定是立马放手跑路,他就不一样,他直接用棍子砸,刚落下一棍,那女子突然冲着他露出一口白牙。
下一秒,挂画恢复原样,抓在手里的女鬼突然消失不见,他手中只留下一节血淋淋的手臂。
这一幕真真是叫人胆肝俱裂,
“啊啊啊啊啊啊,鬼啊!”终于有人反应过来喊出声,这一声仿佛是打开了众人声音的开关,一个接一个都叫嚎起来,
“鬼啊,鬼啊,啊啊啊啊啊!救命啊!”现场最后只剩下手里握着一截青白色手臂的男子还清醒着,不对,总感觉哪里不对,为什么从敲门声响起外面就没有声音了
就像现在,这里已经乱作一团,鬼哭狼嚎,边上的厢房还是安安静静,甚至没有一个人来上前查看情况。
他猛地冲出门一看,果然,外面一片寂静,就好像这片天地只有他们和那个女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