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林茉挑的那条裙子,在风格上更偏向于文静简约的风格,晚宴和日常都能穿。
所以她白天直接穿着就去上班了,配的是一对小白鞋,外套就还是往常穿的棉服,暖和百搭,一整套看下来很是舒服。
霍然虽然还是西装大衣,但领带搭配了同为暗红色的、枝叶暗纹的领带,再配以领带夹和同色系的方巾。
两人站在一起,还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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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宴晚上七点开始,霍然接了林茉后赶去酒店,离开场正好还差五分钟。
虽说是普通晚宴,但林茉觉得,这里的富豪权贵并没有比她想象中的少。
这又是一个盛大的名利场。
霍然就好像瞩目的明星一般,刚踏进会场就收获了众多人的目光。
他对此却不以为意,挽着林茉前去跟宴会的主人打了声招呼,没有过多的寒暄,落座在安排好的位置上。
刚坐下,林茉就看到他叫住了经过的服务生,将两人面前的葡萄酒杯递过去后低声吩咐了一句,不久后那服务生重新拿了两杯饮料放在他们面前。
“葡萄汁。”霍然低声解释道,“问过李医生了,我现在可以喝。”
他要不说,林茉都忘了,自己今晚最主要的目的就是盯着他不要喝酒、不要乱吃东西。
“谢谢老公。”她笑了笑。
此时有人站上前方的主席台,拍了拍上面的麦克风,全场逐渐安静下来。
随后,有一名中年男人,牵着一位身穿白色晚礼服的女生,以及他的夫人,一起走上了主席台,后面的幕布也就此拉开。
“尊敬的各位来宾,大家晚上好!”
“首先,我要对大家的到来表示最热烈的欢迎和衷心的感谢。今天,我们聚集在这里,共同庆祝一个特别的日子——我心中的小天使,我的女儿凌薇的生日。”
那女孩在众位宾客的掌声中甜甜微笑着,轻轻弯了一下腰。
“我的女儿,在你的生命中,你带来了无尽的快乐和灵感。你的善良、智慧和勇气,让我们的世界变得更加美好。今天,我们庆祝的不仅是你的又一个年轮,更是你一直以来对生活的热爱和贡献。”
“在这个特别的日子里,我们希望用爱、笑声和欢乐填满每一刻。让我们举杯,为我的女儿,凌薇,在过去一年中的每一个美好时刻干杯,为未来的岁月里更多的成功和幸福干杯。”
“现在,让我们以最热烈的掌声,最真诚的祝福,最灿烂的笑容,迎接今晚的生日庆典。愿这个生日宴会成为我们所有人难忘的回忆。”
话音刚落,酒店大堂内逐渐暗了下来,只剩下过道上铺设的红地毯区域还亮着光。
一个三层的生日蛋糕被人小心翼翼地推了进来,整体是淡粉色的,最顶端放着的是一枚皇冠。
那对父母带着女儿走到蛋糕前,亲手将蜡烛点燃,再一次送上了祝福:“我的女儿,生日快乐。”
“谢谢爸爸妈妈,谢谢大家能来到我的生日宴会,谢谢你们的祝福。”
凌薇站在蛋糕前,闭上眼睛对着蜡烛许了个愿望,随后将蜡烛一起吹灭。
在场的宾客再次响起热烈的掌声,为今晚的小公主送上自己的一份祝福。
大堂内再次亮起灯光,宴会的主人宣布宴席正式开始,大家随意即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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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茉早就饿得不行了,服务生上菜的时候她都忍不住想拿起勺子喝汤,但见众人都没有动作,她也不敢轻举妄动。
偏偏他们这一桌是第一个被敬酒的,她只好跟着霍然一起,举起那杯装作是葡萄酒的葡萄汁,对今晚的主角,那位叫凌薇的女生送上了生日祝福。
“霍然,这位就是你的夫人吗?”
凌薇看了一眼站在霍然身侧的女生,比那张结婚证的照片还要好看一些,皮肤更加白嫩。
就是不知道,背后的实力如何?
还不等霍然介绍,林茉倒是率先开口:“凌小姐你好,我叫林茉,是霍然的妻子。”
“不知可否赏脸?”
一名服务生端着装好香槟的酒杯站在身后,凌薇从托盘上取了一杯递给林茉,而后倾了倾自己的酒杯。
霍然正想抬手挡酒,却被林茉压下了动作,接过酒杯跟凌薇的碰了碰:“祝凌小姐生日快乐。”
随后微微仰头,一饮而尽。
凌薇见她如此爽快,也十分有诚意地将自己手中的酒喝完,笑着评价道:“爽快,不愧是霍家的少夫人。”
凌爸爸察觉到氛围又那么一丝的不对劲,忙提醒自己的女儿:“好了薇薇,我们去其他桌吧,别占用人家小霍总的时间了。”
“各位请慢用,玩得开心。”
凌薇说罢,重新端了杯香槟,跟着自己的父母去到其他桌敬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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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槟的度数虽然比不上白酒。白兰地那种烈酒,但大部分也是有十几度的。
林茉以前不知道自己酒精过敏的时候,有几次心血来潮买了啤酒尝尝。
结果就是,虽然只是四五度的啤酒,但她喝完没多久就会脸红,还会头晕恶心到呕吐,吐完还会特别不舒服。
后面有一次去医院吊水的时候,护士姐姐给她的手背消毒,一旁的护士长就指着她手背的红疹说这是典型的酒精过敏。
那时候她才知道自己是酒精过敏,后面也几乎没碰过酒精。
至于刚才那半杯香槟,是她这么多年以来摄入酒精量最多的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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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要喝那杯酒?”
“你不知道自己酒精过敏吗?”
霍然拉着林茉坐下,紧盯着她裸露在外面的皮肤看是否有红疹,担心和愠怒溢于言表。
林茉笑了笑:“我没事,就是有点头晕,你能帮我切一切牛排吗,我要饿死了。”
说罢,她垂眸缓了缓,喝了口玉米奶油浓汤,将那股反上来的恶心的感觉压了下去。
同桌的其他人要么跟身边的好友攀谈,要么跟家人一起享受美味佳肴,丝毫没注意到林茉这边的情况。
甚至在霍然旁边的一位男士,在看到他把盘中的牛排切小块的时候,还愉快地跟他攀谈起来。
霍然只是偏头微笑,并未说太多,很快将牛排切好换到女孩面前。
“还好吗?我让小陈拿过敏药过来?还是让后厨给你做点蜂蜜水,先喝点缓缓?”
他看着女孩因为酒精而绯红的脸颊和脖颈,一时也没了吃饭的心情。
林茉点点头,在吃了两口牛排后,用自己微凉的手碰了碰霍然:“现在觉得有些热,我想喝冰的矿泉水。”
“那我去拿,你乖乖在这吃东西,我很快回来。”
霍然吩咐服务生一句后才离开,林茉一边撑着脑袋一边吃东西,没过多久一杯温热的蜂蜜水放在自己眼前。
“小姐,是小霍总吩咐送来的蜂蜜水,请您慢用。”服务生解释道。
“谢谢。”
林茉点点头,将杯中温热微甜的液体喝掉大半杯,觉得头没那么晕了。
霍然在此时也回来了,将矿泉水拧开递了过去,又从药盒中取了一粒药放在林茉手心。
“快把药吃了,能舒服些。”他命令道。
林茉吃过药后把水递了回去,道:“我好多了,你快吃东西吧,你的牛排要冷了。”
霍然却摇摇头,丝毫不理会那盘牛排和其他菜品:“还有哪里不舒服吗?”
林茉嚼着牛排想了想,咽下去才说:“头有些晕,身上有些热,其他的还好。”
霍然还想说些什么,但还是按捺了下去,将自己那份牛排切好分了一半过去给女孩。
“多吃些,这些不够的话回去再加宵夜。”
霍然这么说着,心里想的却是让她多吃些,有力气接受今晚的惩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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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比于牛排这种西餐,霍然更喜欢中餐的家常菜,有足够的烟火气息,在各个方面也更合他的胃口。
所以今晚的牛排,他自己只吃了几口,就全给了林茉。
又看到牛扒的分量不多,其他的菜式大多是海鲜一类的林茉不能吃,所以两人其实都没吃饱,离开酒店的之前霍然就已经给王妈发了消息,让她提前准备些宵夜。
坐上车回家的时候,林茉终于是松了口气一样,将外套和束缚了一天的腰带都脱了下来,一整个没骨头一样靠在霍然身上。
但是霍然没让她睡,反而是将她整个面对面抱在怀里。
“唔……你让我睡一会儿嘛好不好?”林茉撒娇道。
霍然摇摇头,扶着女孩坐好,又掐着她的下巴让她正视自己:“现在我们来算一算你刚才喝酒的事情。”
“不听不听……王八念经……”
林茉双手捂着耳朵晃晃脑袋,那副耍赖的模样倒还真像个醉猫。
霍然倾身压了上去,将人抵在挡板上:“所以,我是王八?”
“嗯……你是天底下最帅的那只王八……”
林茉现在没有那么醉了,但是挡不住她困,特别是喝了酒以后格外催眠,现在她已经有些不能思考。
霍然属实是被气笑了,扣住女孩的后脑狠狠吻了上去,疯狂掠夺着她的呼吸。
直到怀中的女孩微微挣扎,推搡着自己的手臂时,他才停止了攻势,轻咬碾磨着女孩的唇瓣。
毫不意外,女孩发出一声不满地痛呼,闷闷地倒更像是撒娇。
霍然到底是舍不得惩罚小姑娘的,手掌在后腰轻轻拍了一下,轻叹一声:“以后,不许拿自己的身体开玩笑,你以为过敏是小事情吗?”
被折腾了一通的林茉也清明了几分,只是卸了力气靠在霍然肩膀上,缓缓道:“以前我是个无名小卒,能不能喝酒的,他们也不在意。”
她将霍然的领带绕在指间把玩着:“但现在我发现,酒也是一块敲门砖,跟那些高调奢华的饰品一样,只有拥有了,你才有跟别人见面说话的资本。”
“即便权贵如你,也不能完全避免觥筹交错。”她想到凌薇那个趾高气扬的样子,把自己往霍然肩窝上埋了埋,“她明显是冲我来的,你能帮我挡一次,不能替我挡一辈子。”
“与其这样,还不如我亲自喝下,以免她们在自己的小圈子内又对我说三道四的。”
“其实她们怎么说我我无所谓,反正我也没打算改,他们喜不喜欢我我也不在意,我只是不希望他们因为我而对你有更多的议论。”
……
其实说到后面,她都不知道自己说了些什么,本能地将心里话说了出来,也不管跟晚上喝酒的事情有没有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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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然静静地听女孩说话,手掌在她背后轻柔地安抚着,再一次对她的懂事觉得心疼。
直到女孩的话音渐渐低了下来,他才开口道:“以后,我们少去些这样的宴会,好吗?我不想让你受这些委屈。”
“好,都听老公的。”
林茉笑了笑,像只被哄开心的小猫一般轻轻蹭着男人的大衣。
“先睡会儿吧,回去还有宵夜。”
霍然将毛毯披在小姑娘身上,轻拍着把人哄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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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完宵夜不过九点,但林茉实在困得不行,少有地连澡都不想洗就上了床,光速关机。
霍然倒是还不困,哄着林茉刷完牙,在她睡着后又替她擦了擦身子,顺便检查一下身上的红疹。
看着它们已经淡下去不少,霍然悬了一晚上的心终于是放下不少。
屋内只留了书桌附近的一盏有些昏暗的阅读灯,霍然洗漱完便拿着平板在灯下处理着今天剩下的工作。
屏幕上的文件是凌家那边送过来的合作企划案,他轻点着自己的膝盖思索着,不由得抬眼看向在床上熟睡的小姑娘。
良久,他在条款上圈出三点不甚满意的地方,发回给迟越让他继续跟进。
他刚想点开另外一份文件,抬眼就看到小姑娘把盖在身上的被子踢开了大半,又一次将被子压在身下。
“怎么一年四季都能踢被子,小老虎睡着了也不太乖。”
他颇为无奈地起身走到床边,小心翼翼将被子拉了出来重新盖好,俯身将糊在她脸上的发丝顺好。
看着着垂落在床边的被子,他默默地把换一床更宽大更厚重暖和的被子的事情提上了日程。
或许这样,小姑娘就踢不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