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日子又恢复了平静,老陈家小炒的生意依旧还是很火爆,陈已矣的私活也是三天两头的找上来。
她替人看事有原则,收费也是有原则的。
受无妄之灾的人不收费,如王燕叫她去的那次,她就没收钱。
同样的事有钱的就多收点,没钱的就少收点,但钱的多少并不会影响她的职业素养,接手的活都办得漂漂亮亮。
所以,她打心底里觉得自己是一个心地善良的人。
只是不太守口德罢了。
但有个高人曾说过,把脏话说出去你的心就干净了。
在脏别人的耳朵跟脏自己的心之间,她果断的选择了脏别人的耳朵。
毕竟干她们这一行,心性可是很重要的。
这一天,又有个苦主找上门了。
来人是个年轻的女人,她这次找到陈已矣,是因为她的家里有点不太平。
女人名叫王蓓蓓,今年二十七岁,是一名护士,刚结婚三个月。
也就是搬进她老公家这三个月里,她开始觉得不对劲了。
以前她身体很好的,很少生病,但这一月里她经常感冒,还特别怕冷。
最主要的是她总觉得有谁在盯着她,但她老公是在部队当兵的,常年不在家,婚假休完后就回部队了,家里就她一个人,又有谁会盯着她呢。
她一开始是担心家里会不会进贼了,便装了好几个监控。
结果什么都没拍到,反而是那种感觉越来越强烈了。
她告诉了家人后,家里人就将陈已矣介绍给了她,让她带去家里看一看。
陈已矣便跟着去了她家。
她家是在城中心护城河边的一栋自建房,房子瞧着有些年头了,但是装修的不错,地理位置也佳,看来男方家境还算不错。
房子背靠护城河,前面就是一条商业街,楼下的几间门面均出租了出去。
王蓓蓓打开门面旁边的小门,领着陈已矣往楼上走。
边上楼她边给陈已矣介绍家里的情况。
“这房子是我老公的父母建的,一共四层,楼下的门面租给了别人,二楼是两位老人在住,但现在他俩去外省给姑姐带孩子了没在家。三楼是空着的,没有人住,四楼是我跟我老公的新房。”
“那现在这一栋楼里就你一个人住?”
王蓓蓓点点头,脸上浮出些害怕的神情。正是因为只有她一个人她才怕,若是家里有人,她也不至于害怕到请人来家里看了。
毕竟她作为一个护士,也是看多了生死的人,一直不太信这些。
这栋房子的地理位置是真不错,前后都没有高大的建筑物遮挡,阳光充足,就连狭窄的楼梯上都是开了窗了,即便是不开灯也很明亮。
这样的屋子,按理来说是不会感到阴暗潮湿的。
一二楼的时候确实一点感觉都没有,但从上到三楼开始,四周变得昏暗了些,就连空气好似都开始变冷了。
陈已矣没开眼,看不见怨气也感受不到阴气带来的凉意,但还是能感受到光线的变化。
她停在三楼的门口,问王蓓蓓:“这屋子里以前住过人吗?”
王蓓蓓脸上闪过一丝异样,顿了下才开口:“算是住过吧,这三楼是我老公跟他前任女朋友的婚房。”
“前任?”听到这个词,陈已矣心里已经明白一大半了。
“他前任死了?”
王蓓蓓先是一惊:“你知道?”
随后她脖子一缩,整个人都缩到了陈已矣的身后去,抓着她的衣服四下看,声音微颤:“你...你是不是看见什么了?”
陈已矣一把将她从身后扯了出来,推着她继续往楼上走:“有我在你怕什么,先把你老公跟她前任的事说说,在说说你们是怎么认识的。”
若王蓓蓓属于第三者插足,那这事她可不管。
因果报应,这都是她自找的,自己得受着。
王蓓蓓感受着身后传来的力量,只觉得身上的凉意一下子都消了。
虽然这个陈大师看着比她还瘦小,但莫名的让她充满了安全感,心里那股畏惧也消了大半下去。
领着陈已矣上了四楼,进了屋后,才给陈已矣讲了三个人之间的故事。
王蓓蓓的老公叫程刚,比她大六岁,两人是相亲认识的。
也就认识了一年多的时间。前年年底他回来探亲两人认识,然后就靠着手机谈了一年的异地恋,期间王蓓蓓去看过他几次。
两人年纪都不小了,双方家里都催得慌,再加上这一年相处下来王蓓蓓觉得程刚一家人都挺不错的,便定了去年年底结婚。
至于程刚与他前任,那跟王蓓蓓半毛钱关系都没有,那时候她都还不认识程刚。
程刚跟他的前任是初中同学,15岁两人就早恋在一起了,谈了十年,计划在程刚25岁这一年结婚的。
本来婚房都装修好了,女孩都已经提前住进来了,结果突发疾病去世了。
当时程刚还在部队上,没赶得回来见她最后一面,后来为了纪念女孩,楼下的屋子便一直保持着当初的样子,不让任何人住进去。
而他也花了七年的时间才走出去,最后在家人的撮合下去相亲,认识了王蓓蓓。
与王蓓蓓确认关系之前,这些事情他都是如实告知了的,王蓓蓓没有介意,反倒觉得他这个人挺长情的,是个很靠谱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