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了怨灵日夜的盯着,郭芳只要按照陈已矣交代的那样将家里好好的收拾一下,家里的气就会慢慢好起来的。
然而当天晚上,郭培又给陈已矣打了电话。
陈已矣接到电话时,刚从梦中醒来,看见来电显示上郭培的两个字就来气。
“怎么?白天找我犯法?非得晚上给我打电话?”
电话那头顿了一下,随后叹了口气,道:“ 石德柱又给我托梦了。”
“行,给我等着!”说完她就挂了电话。
郭培看着手机上被切断的通话记录,突然觉得后背发凉。
被吵醒的陈已矣怒气冲冲的杀到了郭芳家楼下,郭培已经在楼下等着了。
陈已矣一脸冷色的下了车拎着包径直上了楼。
郭培那句“来了”硬生生的被他憋回了嘴里,转身跟在陈已矣身后上楼。
“他托了什么梦?”楼道里,陈已矣问。
“他让我替他去看一下他儿子,我告诉他他儿子已经死了,他就发狂了,差点在梦里将我杀了。”
说到这,郭培还有点心有余悸。
本来他这几天是打算去一趟外省的,先前联系的一个先生有空了,让他去一趟。结果郭芳非说让他再来家里睡一晚,看还有没有什么问题。
于是他就来了。
结果刚睡着,就做梦了。
梦里,一个中年男人站在他的身前,叫他多多照顾一下他的儿子。
看着他的穿着,郭培便猜到他是石德柱了,便告诉他,他儿子已经死了。
本以为听到这个答案的石德柱就会走了,结果没想到他居然发怒了,非说郭培是骗他的,不愿意照顾他的儿子,在梦里追着郭培打。
郭培被他打得四处逃窜,最后在差点被他掐死时,才猛地醒了过来。
醒过来后,他一身的冷汗,第一反应就是给陈已矣打电话,压根忘记了现在这个时间段不合适。
听到她的声音那一刻,他才觉得有了点安全感。
陈已矣听完他的话,停下脚步转身看着他,眼神微眯,再次确认道:“他打你?”
郭培此时站在楼梯下,比她矮了些,被她这样看着,瞬间有种被大佬罩着的感觉,他神色微愣,点头:“对”。
“呵!狗胆挺大哈。”陈已矣冷哼一声,扭身蹭蹭的上了楼。
郭培看着她的背影,脑海里竟然生出一个她是替自己去打抱不平的念头。
当真是离谱!
陈已矣压根没注意到郭培那些乱七八糟的念头,她现在很生气。
第一是因为石德柱不安分害得她大半夜的跑一趟。
第二是因为石德柱冤情都解了还不走,居然还敢指使人去给他办事。这就算了,完了还打人!
真他妈是好大的狗胆,无法无天了还!
对于这种不讲道理没有原则毫无底线的怨灵,陈已矣向来是毫不留情的!
进门,开眼,陈已矣顺着怨气进了郭培先前睡那间屋子。
果然看见了站在床前的石德柱。
他冤情得解,怨灵便发生了改变,不再是死亡时的模样,而是恢复了平时的样子。
但他身上的怨气却是没少。
他双目冒着黑雾,歪着头盯着陈已矣,面目扭曲:“是谁害了我儿子!”
陈已矣二话没说,上去就是一口口水。
口水喷到石德柱的怨灵上时跟火星子一样,烫得石德柱倏地一下缩到了角落里蜷缩着,身上的怨气瞬间少了大半。
跟在陈已矣身后进门的郭培看不见石德柱的怨灵,只能看见陈已矣这出其不意的操作,一时傻了眼。
还没反应过来,就听陈已矣开口了。
开口,既是国骂!
“妈的,个b脸不要的老登!谁特么给你的勇气跟老子大呼小叫的?”
“还谁特么害了你儿子?除了你这个傻逼还能是谁?”
“要不是你这个不要脸的哄骗了别人生孩子,你儿子能是个智障?要不是你教你儿子干那些事,他能去祸害别人?要不是因为祸害了别人他能被打死?”
“你他妈还好意思怪别人?别人不撬了你家祖坟都是仁至义尽了,你还想干嘛?”
“还敢打人?把你给能的!你很叼吗?”
“我叫你打人!叫你打人!”
说着,陈已矣一句一口口水朝着角落吐过去,尽数落到石德柱的身上。
他扭曲着脸惨叫着,但身上的怨气越来越淡,最后只剩下淡淡的,不仔细看都看不出轮廓的一个残影。
他跪在地上苦苦的哀求陈已矣放过他。
陈已矣冷笑一声:“呵,就你特么这种人,放你去投胎了下辈子也是个祸害!去死吧你!”
最后一句话落,又一口口水落到残影上。
瞬间,残影消散,世间再无此亡灵。
郭培看着陈已矣一句一口口水,但奇怪的是,那些口水并没有落在地上,而是在半空就消失不见了。
虽然这段时间已经接触过很多科学解释不了的东西,但一件东西在眼前就这样凭空消失还是让他感到惊奇。
陈已矣收拾完石德柱后,转身,就见郭培神色不明的盯着她。
“有屁就放!” 她不耐烦的开口。
郭培踌躇着开口:“你的口水怎么不见了?”
他的话刚落。
“hei,tui”一口口水吐到了他脚跟前。
陈已矣下巴微点:“这不是!”
说完,越过他转身出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