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培再度无语,他看着那排字,突然颠覆了对陈已矣的印象。
她其实...是个逗逼吧?
“我先下去清理一下了你再下来吧!”说着,郭培就要下去。
“不用清理,把佛牌给我”。
郭培有些迟疑,但还是取下佛牌递给了她。
“这纸也不烧,草也不除,老人家真不会介意?”
“她要是介意就不会把自己埋到这深山老林里来了,今天也没打算求她办事,就是借她这块地方用一用。”
“借这里?这地方有什么不同?风水好些?”
“风水好是其一,其二则是现在这恶灵吸收了你们那一条的街的怨气,又害死了几个人,怨气爆增,若是不带到这些平时没人来的地方处理,等会爆发出来的怨气恐会沾到无辜之人的身上。”
“这块地有我姑奶奶镇着,即便是怨气爆发了也不怕,它逃不出去的。”
陈已矣说着,从郭培的手中接过佛牌攥在手里,然后将书包打开,拿出柳枝瓶递给郭培:“自己开眼,然后躲远点。”
郭培闻言,握着柳枝瓶的手紧了紧,随即点了点头。
陈已矣突然抬头看他,眼神微凛,带着些警告:“这次要是再给我打倒了,那你就等着破产吧!”
郭培抬眉,笑道:“本来我也活不久不是,我现在也没个亲人了,等我死了,我的财产全给你”。
嘴上虽这样说,郭培沾上一点抹到右眼上后,还是将瓶盖拧紧了放了回去。
万事还是谨慎一点好,万一他没死呢。
陈已矣闻言,问他:“你有多少财产?”
郭培蹲在背包前,想了想后,道:“现金有三百多万,还有一百多万的货款没收到,一辆五十多万的车跟市里一套房”
“房是三年前买的,花了一百八十多万,现在应该两百多了”。
陈已矣听完,笑了:“你要这样说的话,这活我干着就来劲了,你还有什么未完成的心愿都告诉我,我都尽量替你完成!”
郭培轻嗤了一声,抬头看向她,瞳孔在这一刻倏地收紧了。
哪怕已经见过两次了,可他仍还是不由自主的被震撼到了。
陈已矣此时在他的眼中,浑身上下都在散发着光芒。
熠熠生辉,好似一颗会发光的宝石,浑身上下都在闪闪发光。
那种光芒是诱惑的,让人忍不住的就想要靠近她,若是再贪婪一点,就想要将这束光握在手中,据为己有!
陈已矣感受到他的目光,微微皱眉:“看我干嘛?我脸上有鬼?”
郭培猛地收回眼神,心虚的将视线移开了。
这一移,吓得他心口猛地一紧。
一个鬼影正站在树下盯着他俩。
青黑的皮肤,黑雾翻腾的眼眶,一身东南亚风格的打扮,瞧着是个年轻男子。
“上次不是个女的吗?怎么现在变成一个男的了?”他的话刚落,眼前的鬼影身形扭曲了一下,接着那男人就变成了一个身形佝偻的老人。
“这又是怎么回事?”
陈已矣看着恶灵,开口给郭培解释道:“恶灵是由数十只甚至更多怨灵的怨气汇聚在一起,其中怨气最重的一只或者几只会吸收这些怨气然后形成能引人向恶的恶灵。”
“跟着你的这只恶灵里面是由三只怨气最重的怨灵融为一体形成的,所以有三个形态。”
不了解之前,郭培会觉得这些东西虚无缥缈,初见时又觉得恐怖至极,现在了解后再看,倒也不觉得那么恐怖了。
起码知道这东西都是由人变成了。
比起鬼,能制造出这些的人心,才是最恐怖的。
心里的念头才刚起,那恶灵突然一下爆发了,身上的黑雾暴增,瞬间就弥漫至整个林子。
原本照射进来的阳光尽数被黑雾遮挡了,林中的光线暗淡下来,先前的轻松惬意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鬼气森森。
陈已矣见状,脸上神情冷冽,目光如炬的盯着它,低骂一声:“装神弄鬼!”
说着,她双脚打开扎了个马步,一手捏着佛牌,一手从包里捏出两张符纸。双指夹着符纸在虚空中挽了几下,对着恶灵大喝道。
“尔等小鬼,莫要张狂!吾乃地府陈欢大人之徒,特奉命缉拿!命尔有冤述冤,有仇述仇。如若不从,必受魂飞魄散之刑!”
这些话陈已矣平时都懒得说,对待一般的怨灵,她向来都是威逼利诱,说得服就说服,说不服就打服。
只有面对这种难搞的对象时,她才会搬出来。
这玩意不是一两滴血能搞定的,陈已矣不想挨刀子,只能拿陈姑婆的名头来吓吓它。
然后那恶灵跟没听懂似,一点反应都没有,反而歪了下脑袋。
郭培这时凑到她耳边,低声道:“这里也没外人,你不用搞这些仪式感,直接打就行了!”
郭培见惯了陈已矣独树一帜的收鬼手法,知道她但凡搞得像那么回事的时候,多半是在装逼。
他以为陈已矣这次也是。
陈已矣瞪了他一眼后,才想起这恶灵不是本地的,听不懂国语。
她烦躁的舔了舔唇,朝郭培开口:“它听不懂,你给翻译一下!”
“翻译?”郭培皱了皱眉,这话他一时还真不知道该怎么翻译。
“泰语我也只会一些日常的,要不你简化一下?”
陈已矣冷声道:“你就告诉它,有什么冤情就他妈的赶紧说,要是不说的话老子就弄死它!”
郭培听到这话才觉得对味了,这才是陈已矣的常规操作。
他看向那恶灵,用泰语翻译了一遍陈已矣的话,原话,一字不漏的翻译了过去。
那恶灵听了,并没有被震慑到,而是歪着头看着陈已矣,朝着她慢慢勾起了嘴角,露出一个嘲讽意味十足的笑。
陈已矣这辈子还没被一个鬼玩意这么挑衅过,顿时怒了,她对郭培道:“接下来我说的每一句话,你都翻译给它听。”
说完,她看着那恶灵,冷喝一声:“既然你找死,那我就成全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