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昭乐要被气死了,哪有这么不在乎自己的人,道:“你若再如此,就别治了,省的浪费银子。”说完气愤转身,是真生气。
赵瑾砚有气无力道:“我饿,很饿,饿的没力气。”
唐昭乐转身没好气道:“怎么不饿死你!”说完人便出了屋子。
身边的人,不爱惜自己,唐昭乐只觉自己的努力被辜负,不生气才怪。
嘴上很生气,但还是去端吃食,菜都冷了,饭还有一点点温,只能将就着吃。
赵瑾砚看着屋里房梁,不知道在想什么,听到脚步声,他猜她会准备吃的来。
转头,果然如他所料。
唐昭乐给赵瑾砚拔了针,将人扶起身,道:“吃饭,吃完好好休息。”
“好。”
赵瑾砚看到桌前是他喜欢吃的,弯唇,拿起筷子,准备吃东西。
唐昭乐转身出去,炉里煎着药,她要守着。
结果衣袖被人抓住。
唐昭乐没好气:“干嘛。”
赵瑾砚道:“别生气。”
唐昭乐看着赵瑾砚,一副人畜无害的样子,可本性就是拗的,深吸一口气:“你试试你努力然后被人辜负是什么感觉。”
赵瑾砚道:“今日是个例外,野猪群欺负我一个,能保命就不错了。”
唐昭乐惊讶,“野猪群?那山里真有很多野猪。”
赵瑾砚点头道:“得穿过密林,有片沼地,不是好地方。”
“那你怎么逃回来的。”
“上了树,等野猪散开。”
“那以后咱们不去了,什么都没有你的命重要,你这一朝回到过去,那些药都白吃了。”
“好,就听你的。”
“嗯,你先吃,我去煎药。”
“你陪我吃。”他不自觉流露出一点点脆弱,害怕孤独。今日的确是他大意,差点见了阎王,那一瞬,也不知道怕什么,怕这世上无人在乎他。
“哦,那你等着,我去把我的饭拿来。”
“嗯。”
唐昭乐在药炉里加了柴,端了饭到赵瑾砚屋里,跟他一起吃。
她想,他为什么叫她一起吃,其实她也喜欢坐一起吃。这样才像家,不然一个人端着饭碗,默默吃饭,总感觉孤零零的。
吃完饭,喝完药,赵瑾砚便睡了。
唐昭乐本想挑灯,耐不住自己困的厉害便也睡了。
隔天起身,天气阴沉,刚回暖的天气,又冷了几个度。
唐昭乐起床做饭,天空淅淅沥沥开始了毛毛雨。
做好粥,煎了蛋,炒了个腌菜,去叫赵瑾砚吃饭。
“阿砚,吃饭了。”
屋里没人应声。
唐昭乐疑惑推门进屋,赵瑾砚躺着,没动静,“阿砚。”
“嗯。”赵瑾砚应声,却是没动,但听声感觉人不对。
唐昭乐上前看情况,见人不对劲,探了探额头,发了烧,赶紧去灶房端凉水。
唐昭乐没想到赵瑾砚会发烧,伸手探了探被窝,热的厉害。拿出他的手,开始探脉,之后将被子掖好。要是能捂出汗也好。
唐昭乐给赵瑾砚敷了帕子,柔声:“阿砚,咱们喝点白粥好不好?”
赵瑾砚难受道:“我不想吃。”
“不吃就不吃,等你想吃了咱们再吃。我去给你煎药,嗯~”
“嗯。”
赵瑾砚以前也常生病,围在他身边的是属下,是下人,无人敢凑近他,要问也是站远远的问话。“主子,是否用膳?”“主子,是否吃药?”
哪有如她这般温声细语的。
赵瑾砚希望,有人能守着他,不同于王府……
唐昭乐煎药的空隙,时不时进来拧过帕子,小心翼翼,轻手轻脚的敷好,怕吵醒病中人。
赵瑾砚的确又睡了,再次醒来是听着耳边的叫声,又轻,又柔:“阿砚,阿砚,喝了药再睡好不好?阿砚。”
赵瑾砚睁开眼,看到的便是一双清亮的眸子,看着他,关心他。
“阿砚,药放凉了不好喝,现在喝了好不好?喝完再睡。”
赵瑾砚坐起身,唐昭乐忙递上药碗。
赵瑾砚皱着眉,几口喝完。
唐昭乐道:“还难受吗?一会儿咱们喝点粥好不好?”
赵瑾砚道:“难受。”
“要是不想吃,那就再等等。”
“嗯。”
赵瑾砚重新躺下,女子伸手探了探他的额间。继而坐在床边,缝起了衣裳。
赵瑾砚心里有着莫名的感觉,没想过真的有人在守着他。
“你再睡一会儿,我守着你,嗯~”唐昭乐柔声道。
赵瑾砚闭眼,没多久睁开眼,侧头,看着低头做针线的女子,这一看,便移不开眼,陷入沉思……
唐昭乐很认真的在缝衣服,头都未抬。
也不知多久,唐昭乐侧眸,看到一双睁着的眼眸,道:“你醒了?”她再次伸手,探了探赵瑾砚额间,又摸了摸自己的,道:“退了烧,现在喝点粥好不好。”
赵瑾砚点头。
“等着,马上就好。”
唐昭乐放下手中东西,便出去了。
没多久,端着温好的粥,和窝好的鸡蛋进来。
“阿砚,坐起来吃。”
赵瑾砚坐起身,唐昭乐把粥递到他手上,温温的,刚好。
赵瑾砚端着碗,慢慢吃,不同的环境,同样的病症,叫他感受完全不一样。
下午,赵瑾砚又发了烧,唐昭乐端了温水来给赵瑾砚擦身,出了汗,擦过才舒服,细致的照顾,虽隔着被子,到底男女有别。
唐昭乐不好意思,尤其这男子皮肤白的胜过女子,加之肩膀裸露在外面,有种,勾人垂涎的错觉。她再细细看了看赵瑾砚,闭着眼睛,一副病弱好欺负的模样,倒与他平日的样子相差甚远。
赵瑾砚更是困意全无,肌肤被她手指蹭过,掠过,他都浑身不舒服,若是丫鬟也就罢了,可惜不是。
好在赵瑾砚闭着眼睛,两人避开了尴尬。
“阿砚,侧一下身。”她柔声道。
赵瑾砚侧身,背对唐昭乐。
唐昭乐帮他褪了里衣,拧过帕子,擦过他的背,被温水掠过,有些凉,可他确实舒服了些。但也局限上半身。
唐昭乐拿了新做好的里衣道:“阿砚,衣服放床边,你记得换。”
“嗯。”赵瑾砚无力应声。
待门关上,赵瑾砚坐起身,眼眸清明,揉了揉眉心,看了看床边的衣服,伸手触摸,这是她亲手做的,心又有说不清道不明的触动,随后拿起衣服换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