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昭乐看诊完收拾药箱要走,老鸨道:“大夫,可否再留一刻钟。我担心楼里的姑娘又遭了殃。”
唐昭乐点头,“好。”
老板走了出去,整个花楼很安静,楼上的音律时有时无传下来。
唐昭乐想稍稍走走,没见识过,被周槐拦下,“唐姑娘,切莫乱走。”
管的挺牢,不走便不走吧。
好一会儿音色止了。
没多久,龟奴来道:“大夫可以走了,贵人没叫楼里的姑娘跳舞,想是对闵公子很满意。”
“哦,好。”跟她说这些做什么。
唐昭乐收了一两银子,离开了青楼。
她这钱,来的比师父快。
中午去新月酒楼用饭,周槐拘谨,唐昭乐道:“我们这乡下没有那么多讲究。你若是跟我分开吃,灶房还得分开烧,麻烦的是别人,就跟我一桌吃了,无碍的。”
周槐想一下,这才坐在唐昭乐对面。
何胡元进来,见着唐昭乐便道:“大妹子,一会儿帮阿宁看看,她这些时日胃口不好,俺也不知咋回事。”
“阿宁,人呢?”
“他在楼里待着老不舒服,就没叫她来了。”
“好,一会儿我过去看看。”
何胡元跟着唐昭乐吃饭,三个人也没有那么多规矩,主打一个不浪费粮食。
饭后马车又驾着唐昭乐去刘翠宁的住处,顺便送了饭菜。
刘翠宁坐院子里,晒日头,一会儿觉得太暖,一会儿又跑阴地里躲日头,又觉得太闲了,没有说话的人,待不住。
直到唐昭乐来,她忙笑着上前道:“阿乐,你来了?”
唐昭乐递过食盒,道:“阿元不放心你,我过来给你把脉。”
自己什么情况,刘翠宁心里有那么点数,就是还没去给大夫看过,等的就是唐昭乐。
两个人进了屋,刘翠宁就迫不及待叫唐昭乐把脉。
唐昭乐也没问,把了脉点头道:“你怀孕了。”
刘翠宁高兴之色溢于言表,“我真是怀孕了。”
唐昭乐替她高兴,“这段时间吃不下正常,吃点清淡的。”
“好。”
“先吃东西,我陪你。”
“我跟你说,我一人在这里无聊死了,晚上阿元不回来,我都能憋死。”
唐昭乐道:“你若闲不住,可以找些事做。”
“做什么!做什么我都不舒服,厨房有味,有时候可以,有时候不行。”
“那就刺绣,做做针线,打发日子。”
“这个好,正好给阿元做衣裳。”
两人说说聊聊好一会儿。
唐昭乐走前,逛了逛成衣铺子,给赵瑾砚买了里衣里裤,给唐昭乐买了两身淡薄些的新衣裳。又去集市坐摊守了一会儿,因着不早,就没人看诊,如此唐昭乐又早早坐马车,回村子。
回家时,赵瑾砚还没到家,唐奶奶和许生在家,许生端着盆,拿着抹布擦来擦去,唐奶奶坐院里嗑瓜子,这画面,怎么看怎么像她阿奶在欺负人。
唐昭乐开口:“阿奶,跟你说的你都忘了吗?”
唐奶奶就知道唐昭乐要说什么,道:“不是我叫他做的,他自己要干的。”
唐昭乐拿出买的东西,唐奶奶道:“给我的?”
唐昭乐道:“阿砚和欣欣的。”
“就知道两个外人。”
唐昭乐道:“阿奶比我有钱儿,给银子要买啥,我给您买。”
“哼!”唐奶奶气不说话。
许生道:“唐姑娘,你跟主子的屋子,我给你们都擦了一遍。”
唐昭乐点头“哦”一声。有那么一点不习惯男人干这些活儿。
赵瑾砚带着唐欣欣回来,唐昭乐在厨房忙活,周槐便汇报了一天的行程。
赵瑾砚闻言拧眉,虽知晓她不挑捡,但还是不喜欢她去那种地方。
点头表示知晓,去厨房帮着唐昭乐烧火。
家里条件好了,回来就有肉备着,想是赵瑾砚吩咐的,她只要做就成。
两人无话,赵瑾砚抱着孩子在灶里生火,唐欣欣小手闲不住,拿着树枝在地上画画,虽还看不出写什么字,可赵瑾砚就是知道,握着小手帮她画明白。
还没到写字的年纪,赵瑾砚不会对她有要求,随她玩的。
唐欣欣跟唐昭乐都没有跟赵瑾砚亲近了,唐欣欣没事儿就跟着赵瑾砚。
吃过饭,入夜,许生嫌弃的喂猪,主子什么时候说不叫他喂,才能停。
喂完,许生人又不见了,没有头一次那般惨。
唐昭乐点了蜡烛看医书,翻来翻去,找去疤膏的踪迹。
赵瑾砚问:“找什么?”
“去疤的膏药药方。”
赵瑾砚挑眉,道:“据我所知,祛疤的膏药不便宜。”
“嗯?”唐昭乐放下医书,问:“你用过?”
赵瑾砚点头,道:“用过,太医院不传方子,你这医书上怕是寻不到。”
唐昭乐翻过所有目录,确实半点没有,道:“你知晓药方么?”
赵瑾砚摇头:“只知道何首乌,珍珠粉,两味药,别的不知。”
“唉,那确实不便宜,那我明日还得去趟镇上,得叫人提前想办法。”
“去青楼?”
“你知道?”
“嗯。”
“周槐还真是老实。”
“他的习惯。”
唐昭乐收了医书,道:“今日早些睡,明日早去早回。”
“只是传话,让人替你传便是。”
“不成,还得我自己去,顺便再看看那姑娘如何了。”
赵瑾砚无法,只能由着他。
唐奶奶来敲门,她要用浴桶洗澡,唐昭乐不得不帮着搬,唐奶奶要用他们的东西,这也是没法子的。
赵瑾砚膈应,当即叫周槐明日再买个桶来,当然没当着唐昭乐的面。
入睡,当然少不了缠绵悱恻,耳鬓厮磨,赵瑾砚就受不得唐昭乐的半点招,只要躺在他身侧,他就忍不住心猿意马。
长夜漫漫,如此何尝不是一种消遣。
次日,唐昭乐起晚了,都怪赵瑾砚怎么这么能折腾。
其实也不能怪他,男人本性,不给吃,只给馋,其结果就是不停的招人。
招着招着唐昭乐也就适应了。
甜么,这样的日子,当真是甜进心坎里,也不怪赵瑾砚想的是一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