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的黑雾更浓？真的假的？我不信。”
    “应该是真的，慕队刚才亲口说的。”
    “慕队应该是弄错了，我感觉这里挺正常。”
    “确实，就是一个普通的喷泉，没什么特别的。”
    “就是……”
    慕昀喊人是直接在公共频道里说的。
    有不少听到消息的灵师聚集在喷泉四周，你一言我一语的讨论起来。
    绝大多数人都觉得稀松平常。
    一旁的周雪雅听他们讨论恨不得直接怼过去。
    你们有什么成绩？
    一级打败过双生怨灵？
    还是二级消灭了四级邪灵师执事？
    本事没有，话是真多……
    等罗云龙赶到后，听慕昀讲述完毕，心中也是有些踌躇。
    严格来讲，这并不算是什么特殊情况。
    邪灵师、怨灵长久驻足一个地方，确实会导致灵力浓度有差异。
    但并不是说只要灵力浓度有差异就是怨灵和邪灵师的原因。
    黑雾中就蕴含灵力，它随着地势变化也会有些微的浓度差异。
    按照慕昀所说，刚才的灵力浓度差异很小，大概率是黑雾自由运动导致的，还远远达不到出现怨灵、邪灵师的地步。
    罗云龙打量了四周情况。
    大部分灵师都听到了慕昀汇报，慢慢朝这边赶来。
    如果他现在下令勘察却没有收获，那士气一定大跌，可以收拾收拾回家了。
    休闲庄园联合行动也宣告破产。
    兴师动众却徒劳无功，他们将成为省厅新的笑话。
    相比罗云龙的犹豫，吴益反而极为果断。
    他直接大步上前，开始下命令。
    “命令后勤部，关掉水闸，开始抽水，监测仪器打开，随时注意灵力异常。”
    慕昀眉头一皱，也是想到了一无所获的后果。
    上前劝道：“吴队，咱们要不先合计一下再开始也不迟。”
    吴益摇摇头，神色坚定。
    “不用，你和罗队的担忧我明白，只是事情已经到了这一步，再坏也坏不到哪儿去。
    只要有一线希望我就不会放弃，放心，出什么意外，责任是我的。”
    慕昀哑然，吴益说得没错。
    反正现在也是没有线索，那结果再坏能坏到哪儿去？
    “吴队说得对，就这么干吧，通知所有人到这里来，如果没成果就收队，剩下的交给治安署。”
    罗云龙最后拍板做决定，后勤人员抬过来几台抽水泵，用麻绳绑好，准备下到喷泉里将水抽干。
    正常情况下，喷泉池子的深度最多不超过两米，多数在一米以内。
    太深了用水量、日常保养等都是问题。
    后勤人员将抽水泵慢慢放进去，可是，一盘二十米的缆绳快放进去三分之一了，抽水泵还没有到底的迹象。
    所有人面面相觑，目光有意无意扭头，看向队伍末尾面色平静的慕昀。
    没想到，这里真的有问题啊。
    慕昀队长果然名不虚传！
    一个喷泉而已，挖这么深干什么，绝对不正常啊。
    后勤人员手上绳索一松。
    到底了。
    绳子上刻度显示已经有放进去十二米之多。
    罗云龙和无语对视一眼，彼此眼中冒出喜色。
    “开始吧。”
    “嗡”的一声响，几台水泵同时工作。
    喷水池面积不大，就算十多米深，慕昀估算总体积也就三四十个立方。
    在这几台大功率水泵面前，根本不叫事儿。
    但嗡嗡了十几分钟，水流依旧不停。
    所有人忍不住笑了，第二个异常出现了。
    这证明地下的空间远远不是面前显露出来的那么大。
    绝对要比这个小喷泉大多了。
    反常，就证明有问题。
    半小时后，水泵终于停了下来。
    “我下去。”
    北区支队长刘文远搓着大手走到喷泉边上，跃跃欲试。
    本来没捞着战斗，刘文远心里憋闷。
    没想到慕昀这小子争气，还有地下探险这么新奇的事儿。
    简直太合自己胃口了。
    “你不行，回去。”
    看着猴急的刘文远，罗云龙额头冒出三条黑线，直接一口拒绝。
    开什么玩笑，让一个支队长做侦查？
    亏他刘文远想的出来！
    更关键的是，这家伙大大咧咧，就算把线索挂到他眼睛上，也不一定能看到。
    完全和吴益、宋术这种统帅不同，是纯纯的莽夫。
    堪称统帅之耻。
    这是联合行动的最后机会，容不得半点差池。
    罗云龙打量四周，身边灵师的眼神极为火热。
    明眼人都看得出来，喷泉下面的收获应该就是这次行动的最大成果。
    这是妥妥的立功机会。
    只要被罗云龙点到，那就意味着立功、升职、加薪……
    只是他们失望的发现，罗云龙直接无视了他们请战的眼神，目光最后定格在人群外。
    “慕昀，你下去侦查。”
    刷！
    所有人的目光聚集在慕昀身上，打心眼里羡慕这位新晋天才灵师。
    发现了喷泉隐秘，而且被指派下去侦查，等出来就是大功一件。
    不过，绝大部分人都是心悦诚服。
    大家都从这里走过去，只有人家慕昀发现了异常。
    那有什么好嫉妒的，人家天赋好啊！
    那这份功劳就是人家该得的。
    “额，那个罗队，我才是二级灵师，实力远远比不上很多队长，要是下去后有什么变故，恐怕力有不逮，要不您让其他队长侦查吧。”
    慕昀此话一出，其他小队长看向他的眼神柔和许多。
    这小子可以，上道！
    知道功劳大家分，不错不错。
    人家当事人都表态自己实力不足，应该换人了吧。
    大家用期待的目光锁定罗云龙。
    所有人都希望从他嘴里听到自己的名字。
    可是罗云龙的话让所有人大跌眼镜。
    “不行，你下去侦查，这是命令。”
    “额，好的。”
    大家目光复杂的看着慕昀。
    这算什么？
    人家明明不要，把功劳硬往手上送……
    慕昀慢慢往前走，心里满是不情愿。
    本来他在工作人员抽水的时候就慢慢往外边挪。
    毕竟离得越近越危险。
    自己能发现异常就可以了。
    接下来的事儿交给其他人就好。
    没想到自己已经退到最外边了，还能被罗云龙看到。
    慕昀来到喷泉边，朝下探探头，心里直打鼓。
    虽然现在喷泉下边没有灵力波动，貌似没什么危险。
    但运气不好的话，喝凉水都塞牙，更别说侦查谁也没去过的地底了。
    自己下去了要是出什么意外，连个帮忙的人都没有。
    慕昀心里愁肠百结，可还是听话地绑好安全绳。
    这是命令，自己既然吃了灵师这碗饭，就没办法逃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