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昀他们走到五十七号修炼处的时候。
    正好看到有一人停下脚步。
    他犹如喝醉一样，脚步虚浮走进去，赶紧盘膝坐下。
    脸上冷汗涔涔，双目呆滞。
    显然已经到了极限。
    慕昀看着这副场景，低声询问小伙伴。
    “感觉怎么样？”
    其他四人赶紧运转灵力感受了一下。
    “没事，就是感觉周围灵力浓度提高了。”
    “没事。”
    “一切正常。”
    舒莹犹豫片刻，指了指那个坐下的灵师。
    “我也没事，只是他的状态看着不太好，需要我们帮忙吗？”
    慕昀摇摇头表示否认。
    “不需要，我想我明白了晋升赛的本质。
    灵师都有天赋后遗症，修炼时会滋生各种负面情绪。
    每个人的天赋不同、执念不同，能承受的灵力浓度极限也不同。
    灵洞内越往下，浓度越高。
    一旦超出自己的极限，可能会引发极为严重的后果。
    所以熊会长才会叮嘱我们量力而行。
    这个灵师显然是自己到了极限。
    接下来就是修炼突破，没什么危险。”
    看到舒莹点点头，慕昀看着众人提醒道：“大家要多注意自己的情况。
    一旦发现自己受不了，不要强撑。
    熊会长说的话不是玩笑。”
    “好的，明白。”
    慕昀说完，队伍继续前进。
    从五十七号修炼处开始，参赛灵师陆续有人停了下来。
    每个人的状态也都如出一辙。
    显然到达了极限。
    慕昀一直在仔细观察。
    从八十号开始，停下来的灵师数量猛增。
    每一个修炼处都有数十人。
    走到一百五十号以后，还在路上前进的人数明显减少。
    开始的时候，大家浩浩荡荡。
    可现在，慕昀他们前后已经没有其他队伍。
    三百号以后，停下来的灵师数量开始锐减。
    这证明大家的实力集中在八十到三百这一区域。
    此时，黑雾已经不能称为雾了，竟然开始有晶莹的质感。
    慕昀右手一挥，黑雾就会像水一样流动。
    一直观察众人的他还发现。
    周雪雅、甘蓝和吴雨泽三人额头已经开始冒汗，步伐也开始放缓。
    舒莹还是一切正常。
    此时，众人都不说话了，早已没有刚开始的轻松，都在和自己心中的负面情绪做斗争。
    “不愧是广越省的天才，实力就是不一般。”
    慕昀暗自感叹，舒莹的实力果然不一般，看起来要比雪雅他们略高一筹。
    修炼处之间的间隔慕昀早已用脚量过，大概在十米左右。
    从三百号到四百号，一千米的距离。
    花费的时间比之前加起来都长。
    慕昀他们周围早已没人，就连修炼室，也是隔三差五才有一人坐在里面。
    还在坚持的灵师已经不多了……
    周雪雅、吴雨泽、甘蓝三人脚步虽然缓慢，但依旧坚定。
    这也昭示这三人的执念强度非同寻常。
    而舒莹，脸上也开始大汗淋漓。
    “大家怎么样？”
    慕昀有些不放心，停下来再次询问一句。
    周雪雅三人点头表示还能坚持，众人继续迈步向前。
    一旁的舒莹看着慕昀，心中有些无法置信。
    “到现在，慕昀好像还没有受到执念影响，这是个什么怪胎！”
    看着慕昀始终如一的步伐，舒莹咬牙跟上。
    走到五百三十号，里面坐着一个灵师。
    慕昀突然停下脚步。
    周雪雅三人早已没心思说话和思考，全凭本能在走。
    吴雨泽也忘记自己之前说过的话，被慕昀紧紧拽着手。
    舒莹强忍心中不断翻腾地念头，疑惑看向慕昀。
    慕昀突然笑了。
    “这次晋升赛开始前，我数了一下人数。
    参赛的一共是两千四百零七人。
    这一路上我一直记着呢，这是第两千四百零二个。
    也就是说，除了我们五个，路上没有其他人了。
    走吧，大家加油。”
    ？？
    这什么人啊！
    舒莹听慕昀讲完，第一反应并不是自己入围了前五名，而是道心差点破碎。
    都这个时候了，自己也要全力和负面情绪斗争。
    可这家伙还有心思计算人数，简直就是怪胎！
    这一刻，舒莹彻底放弃了和慕昀较量的想法。
    五百三十、五百七十、六百一十……
    大家状态越来越差，走得也越来越慢。
    终于，走到六百四十七号的时候，周雪雅突然松开慕昀和舒莹的手。
    踉跄走到修炼处坐了下来，连说话的功夫都没有。
    六百七十号。
    甘蓝也离开了队伍。
    慕昀惊讶看了一眼吴雨泽。
    这种情况有些出乎意料。
    按道理说，吴雨泽的天赋和周雪雅、甘蓝比是有差距的。
    他也是第一个出现情况的人。
    可是，他始终屹立不倒。
    虽然步伐缓慢，一直坚定向前。
    这只能说明一点。
    他的执念很强大。
    慕昀暗自猜测，应该是吴益支队长的事刺激了他。
    执念进化了。
    虽然不知道具体是什么，但绝不是原来那种浮于表面的正义了。
    七百零五号，吴雨泽默默走到修炼室坐下来。
    宽阔的柏油路上，只有慕昀和舒莹在前进。
    此时的浓雾更像水了，两人在里面行走就像游泳一样。
    舒莹已经什么都看不见，内心恐惧和负面情绪让她紧紧攥着慕昀的手。
    只凭感知，舒莹也知道慕昀现在呼吸平稳，一点问题也没有。
    “你这个骗子！”
    舒莹目光有些呆滞，完全凭借灵力压制。
    即使她已经看不到身边的慕昀
    还是对着黑暗喊出这样一句话。
    “骗子？你说我吗？”
    慕昀的回答不紧不慢，好像眼前黑雾对他完全没有影响。
    这不带丝毫波动的语气反而让舒莹更气闷。
    “哼，你到现在脸不红气不喘，可你刚才跟我说，刘支队长说你天赋不算好。
    这不是骗子是什么。”
    “哦，你说这个啊，北区的刘支队确实说过这样的话，我可没骗你。
    但你知道，我是西区支队的。
    他这个人习惯性护犊子，对部下好的不行，但对其他区的灵师就不怎么看得上了。
    这话还是当着我的面说的，
    而且我天赋确实不算好。”
    慕昀说得理所当然，只是在心里默默加了一句。
    天赋不好，但挡不住有系统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