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席天奇捡起木盒,低声自语,“摊上这样的事,迎芳真是个苦命人啊!”
随后,一行人在席天奇的带领下,从后门扬长而去。
姗姗来迟的交警队,只发现了昏迷不醒的封仕良。
另一边,
逛遍了大半个东郊的封茂和闫斌强,终于再次收到王涛的消息。
“这个位置我知道,是个废弃小学!”
“封哥,系好安全带,坐稳了!”
闫斌强一脚油门到底。
电光火石间,不到三分钟,两人就到达了目的地。
闻着空气中弥漫的血腥味,封茂推开车门,直冲进人群。
“爸!”
看着躺在地上,生命垂危的封仕良,封茂像一头失控的野兽,瞪着通红的双眼,怒吼道。
“年轻人,冷静点!”
王涛的舅舅原世学走上前,轻轻拍着封茂的肩,“你父亲的伤我看了,大部分是皮外伤,而且已经简单处理过,不会有生命危险。”
“至于那辆黑色面包车……”
皱眉许久的原世学,终究没有说出下半句。
很多时候,知道太多并不一定是好事。
“那辆黑色面包车来自上海,这件事背后,可能涉及到在全国都有分量的大人物。”
“我说的对不对?”
封茂冷冷地说。
“你怎么会知道这些?”
原世学震惊至极。
之前,他听王涛提起过,眼前的年轻人擅长推算命运。
作为交警的他,自然是信奉科学,不信鬼神之说。
但除了这个可能,他实在想不出封茂为何会知道这些。
毕竟,这件事他连王涛都没告诉!
难道这小子能轻易侵入警方系统?
如果是这样,今天无论如何也不能让他走!
“原叔叔,你行动前忘记关电脑,涛子刚好看到资料库了。”
见原世学右手悄悄摸向背后的枪柄,闫斌强连忙上前解释。
“原来是这样!”
原世学松了口气,随即一脸严肃,“年轻人,我不知道你家发生了什么,得罪了什么人,但接下来你必须听我的。” “这事就算了吧,对方背景太深,咱们这些普通人招惹不起啊!”
在场的每个人都心知肚明。
但要真这么算了,就不是封茂的作风了。
伤害他的家人,哪怕是传说中的怪物,他也要拼尽全力,在那怪物身上刻下无法抹去的痕迹!
“原警官,好意心领了,接下来怎么办,我心里有谱。”
封茂装出一副听话的样子,说完便拉上闫斌强,一起去帮医护人员。
“你们都听见了,今天的事,谁也不许往外透露半个字!”
“不然的话,我有的是法子让你们尝尝牢饭的滋味!”
这是原世学眼下能为封茂做的唯一一件事。
半小时后。
救护车启动了。
闫斌强和封茂驾车紧跟其后。
封茂给家里报了平安后,闫斌强满腔怒火地说:“封哥,您放心,我刚才已经在群里通知了。”
“只要那些绑匪没离开陇上,明天之前,一定能找到他们!”
“到时候怎么处置,全听您的!”
封茂听了这话,心头一热,对闫斌强的信任又多了几分。
但这改变不了眼前的现实。
对方实力太过强大。
光靠陇上这些有钱人,根本连对方的边都沾不上。
更有可能,因为这事打草惊蛇,对封茂一家发起更疯狂的报复!
“让兄弟们别白忙活了,那几个绑匪不用我们动手。”
封茂摆摆手,接着说,“这事,你告诉兄弟们,都当没发生过就行了。”
“啊?”
正开车的闫斌强,差点被封茂这句话吓得出了事故。
“专心开车,等我爸醒了,再商量下一步。”
“好的,封哥!”
不久。
两人抵达了陇上第一人民医院。
见老院长从重症监护室走出,两人立刻迎了上去。
“封茂先生,您父亲的伤已大致处理好了,剩下的只需静养即可。”
“谢谢!”
封茂微弯腰,又问,“那我爸脸上的字呢?”
“这个就棘手了。”
老院长叹了口气,“脸部皮肤不同于其他部位,估计伤痕愈合后,‘仆’字的痕迹还会在。”
这话让封茂和闫斌强心头一紧。
现在社会讲求人人平等。
即便邻里无人嫌弃,但脸上带着个“仆”字,任谁都会感到自卑。
更何况封仕良这个人,最在乎的就是这些。
“海中那边的皮肤管理和治疗技术,比我们陇上先进许多。”
“等您父亲出院,可以去那边的大医院看看。”
老院长刚说完。
走廊尽头出现了两个匆匆忙忙的身影,一大一小。
正是邵迎芳和封倩婷!
母女俩走到封茂身边,透过玻璃望着重症监护室内凄惨的封仕良,眼泪瞬间夺眶而出。
“妈,倩婷,爸大多是皮外伤,过段时间就会好。”
封茂安慰道。
一旁的闫斌强连忙拉着老院长过来,再次说明了封仕良的病情。
“哥,爸脸上是怎么回事?”
封倩婷突然注意到封仕良脸上的疤痕。
邵迎芳下意识抬头一看。
下一秒。
她整个人愣住了,眼神空洞地站在原地。
“封哥,有情况,阿姨肯定知道点什么!”
“嗯,你留这儿帮我盯着,我马上回来。”
“好!”
闫斌强点头后,封茂直接走向邵迎芳:“妈,我有件事要单独跟您谈谈。”
说完,也不管邵迎芳同不同意,半拉半拽地带她去了楼梯间。
“妈,您告诉我实话,我爸年轻时是不是去过沪上,还在那儿得罪了什么大人物?”
面对封茂的追问,邵迎芳情绪波动很大。
但很快,她又平静下来,镇定地说:“小封子,咱家的情况你了解,别说去沪上那么远,就连隔壁海中市,我和你爸都没去过。”
封茂闻言皱了皱眉。
事实确实如此。
从他记事起,一家人似乎从未离开过陇上半步。
当然,他自己除外。
“那我爸以前有没有和沪上的人有过交集?”
“没有。”
“您和我爸那些关系不太好的朋友,这些年有没有人去沪上发展?”
“也没有。”
“那些和咱家不对付的邻居,有没有孩子在上海读书,或是那边的亲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