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扶起钱凤,问道:“再有一次,你还会心软吗?”
钱凤摇了摇头。
封茂走过去,拖过气息奄奄的钱龙说:“打吧。”
“我已经不在乎他是谁了。”钱凤眼神轻蔑,“懒得动手。”
“很好。”
封茂满意地点点头,一脚将钱龙踢晕,随即偏头说:“跟我去个地方,然后开始新生活。”
钱凤望着封茂,心中充满疑惑。
对方身手超乎常人想象,又说自己是受父亲所托。
他到底是什么人?什么事?
她没有问出口。
若是想害自己,又怎会在十分钟内连救她两次?
钱凤默默跟在一狗一人的身后,出门时再没回头看钱龙一眼。
很快,她坐上了封茂的粉色小车。
“你们付家的老宅在哪里?”封茂发动车辆。
“老宅?”
钱凤愣了一下。
老宅是父亲白手起家前居住了好几代的地方,至今还在,每年春节兄妹俩都会去那里祭祖。
料理父亲后事时,她还去过一次,把遗像留在那里,之后就一直锁着。
因为地处乡村,不值钱,钱龙败光家产后直接忽略了它。
“姚家镇。”
钱凤在中控屏上设定导航。
将近一小时的车程后,他们到达了姚家镇。
“镇西第一户就是。”她指着一座略显老旧的院落。
封茂把车停在门口。
“开门吧。”
钱凤没有迟疑。
进了院子,墙角和门上都布满了蛛网,房门也裂了缝。
她有些惊讶,“以前一年来一次也没这么荒凉,上个月父亲去世我还来打扫过。”
封茂关上院门,插上门闩。
“人死如灯灭。”
狗爷感叹着:“人一走,一切也就失去了活力啊……”
封茂闻言一愣,没想到还有这样的规律。
接着,他对钱凤说:“去找把尺子,卷尺也行。”
“好。”
钱凤愈发好奇他要做什么。
拿到卷尺后,封茂站在院中老井的东侧,开始测量。
先是1.2米,然后向南3米,再向东0.5米,他用脚尖蹭了蹭地面,“就这儿。”
狗爷打了个哈欠,悠闲地说:“真麻烦,直接问我就行了,还测量,一听就知道钱埋哪里了。”
封茂踹了狗头一脚,“下次有话直说。”
他让钱凤取了把锄头,掀开地砖,挖了十厘米深。
哐当一声金属清脆的声响,一块带有把手的厚重铁板露了出来。
封茂拉了拉,将它拉开。
是个地窖。
梯子就搭在里面,黑洞洞的,看起来很深。
“那是什么?”
钱凤瞪大了眼睛。
她从不知老宅藏着一个地窖!
“跟我下去看看。”
封茂笑着说:“下面有你父亲留给你的东西。”
说完,他先顺着梯子爬进地窖。
大概有十米深。
封茂掏出手机,打开闪光灯。
瞬间,他仿佛置身于一片红花的海洋!
放眼望去,满满的金钱味道!
十大堆,每堆一亿!
整齐排列。
这视觉冲击力,对封茂来说前所未有!
什么是钞能力?
在这地窖里展现得淋漓尽致!
他被深深地震撼了!
毕竟,在五谷街赚的钱都是数字形式存在卡里。
郭正平那边还没处理完,眼下这一笔,简直是天降横财!
不仅如此,钱必多心思细腻,怕钱受潮,地窖的墙壁和天花板都涂了厚厚的防水层,还放置了大量的干燥剂。
钱凤缓缓爬下梯子。
眼前的景象让她惊呆了!!!
本以为已山穷水尽,这位陌生青年,却让父亲埋在地下的十亿重现!
然而,钱凤并未怀疑封茂见钱眼开,更没觉得他图谋不轨。
对方知道确切的入口,并不需要她。
如果有歹意,她死了对他最有利。
“现在,谈谈你父亲的遗嘱。”
封茂若有所思地说:“第一条,公司由你掌管,钱龙继承一半股份但只有分红权,不能干预任何事务。如今公司已被他搞垮,第一条就无关紧要了。”
钱凤点点头,“那第二条是……”
“这里共有十亿现金。”
封茂接着说:“原话是给你七亿,钱龙两亿,剩下的亿作为委托费归我。不过,我单方面决定取消钱龙的资格,那两亿也是你的。”
钱凤却摇头,“钱龙的两亿,我只要一亿,另外一亿加上委托费的一亿都给你。”
“嗯?”
封茂非常意外。
“如果不是你及时出现……”
钱凤感激地看着他,“我可能已经成了一具尸体,封先生,谢谢你。”
“那好吧,我收下了。”
封茂建议:“但我建议你联系银行来搬这些钱,否则既麻烦又可能引来祸患,这些都是合法收入。”
“好。”
钱凤点头。
“我们交换一下联系方式,我把账号发给你,办完后转给我就行。”
封茂苦笑。
早知如此,应该先处理风家的事。
灵虚宝瓶解封,区区两亿,简直太容易了!
“我们上去吧,还有件事要做。”封茂爬回梯子。
“还有?”
钱凤一脸惊讶。
父亲默默做了多少大事?
看到她的反应,封茂明白她误会了,神秘一笑,“待会你就知道了。”
离开地窖,他让钱凤带他来到东屋,站在钱必多的遗像前。
在钱凤眼中,那年轻的身影触碰了父亲的遗像后身体微颤,静默了一分钟后,突然,对方的目光转向她,眼神变得不同。
温柔……
依恋……
封茂伸出双手,猝不及防地将钱凤紧紧搂在怀里!!!
一手抚摸着她的背,一手摸着她的头,“我的好琳然,来,叫爸爸听听……”
“啥玩意儿?!”
钱凤在封茂怀里愣了一瞬,猛地推开他,“封茂先生,您自重点儿。”
这也太离谱了!
这个给自己带来温暖的陌生青年,是不是以为救了自己,又帮忙找到老爸留下的大笔遗产,就能随心所欲了?
还想让自己喊爸?!!
这简直是骚扰加侮辱啊!
更别提,她对老爸的感情深得很,思念至极,根本容不得一丝亵渎!
封茂心里,不满的声音响起:“钱必多,你这家伙控制下情绪,她又不知道现在这身体里是谁。”
“咳!刚回来一激动,疏忽了,真疏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