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牛和宝瑞扶着沈逸澜去了前厅。
点上了纱灯。
在她坐稳后,捡重要的说:
“家主带着家里的青壮年,从大理府往乌斯藏方向,将滇南的普洱运出去,换来马匹卖给懿王府,主母带着女眷收茶炒茶什么的,这样沈家人就不用做苦役了。”
大牛尽量说的慢,让自家姑娘听清楚。
“懿王府?”
“就是十三爷的府邸,”
原来他背地里做了这么多。
沈逸澜摆摆手让二人下去忙,她消化着大牛说的。
换句话说,沈家在滇南做起了茶马的生意,年龄小的也上了王府里的学堂,都是十三叔帮的忙。
越想越头疼,她使劲甩甩,借着微光,迷迷糊糊的看见了暖阁里的榻,起身摇摇晃晃的往那边去。
暖阁的小榻在地台上,她只觉得脚被什么东西绊了一下,身体向前直直的摔去。
只觉得头要磕出大青包,手脚怎么也不听使唤,要来的疼痛没有来,仿佛跌到坚实的臂膀里。
沈逸澜使劲的睁开双眼,迷迷糊糊的看到眼前一道人影,身着护院的衣裳,看着不像宝瑞。
天旋地转间,仿佛碰翻了小桌子,那道人影单手将她夹在腋下,另一只手将小桌子拿下来,放到地台上。
有了空间,她软如烂泥的身体被放到木榻上,脚上一轻,上面的布履被脱下来。
沈逸澜昏昏沉沉的集中精力看那道人影,他去柜子里拿了床被子,轻手轻脚的盖在她身上。
拔去了发间的玉簪,放在地台的小桌上。
拔发簪的时候离的近,样貌有点像十三叔,他不是去天长县了吗?
可能是大牛刚刚提到他,所以样貌还在脑子里。
眼皮沉的有千斤重,怎么也支不起来,那就闭上吧!
公鸡都要吃中午饭了,沈逸澜悠悠醒转,宿醉的头还在疼,
她双手抱着头捏了两下,望着小榻上的承尘发呆,怎么还睡在前院了,周妈妈不在家,作妖到这种程度了吗?果然离了长辈的管束,人容易堕落。
昨晚好像做了一个很长的梦,最后是十三在她眼前晃来晃去。
还好是做梦,不可能做这么没礼数的事。
暖阁外半夏听到声响,端着铜盆进来,
“姑娘你可醒了,我和连翘早起没见到您,吓的半死,以后再不喝这么多了。”
沈逸澜伸伸胳膊勉强坐起来,睡了一晚,身体的疲倦仿佛更多了。
“什么时辰了。”
“马上午时了,连翘早去了铺子里,姑娘放心,今日好好休息一天。”
沈逸澜掀开被子下来,看着鞋发了一会呆,昨晚好像有人帮她脱下来。
她甩甩脑袋,仿佛里面已经成了浆糊。
“我昨晚好像梦见你大牛哥了。”
半夏拧巾子的手停下来,“大牛哥是回来了,他还跟您讲了滇南的事。”
“啊......”
糟了,半夏的大牛哥真回来了不是做梦。
十三爷在她眼前晃也是真的了?
沈逸澜脸刷的一下红了,问半夏。
“十三爷是不是也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