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天长县太爷的审问,
坐在椅子上的陈阿旺实话实说:
“大人,天长县是陵州沈家的引界,草民年年来这卖盐,是沈家的管家。”
富左瞧着这个不顺眼。
有十三爷照顾着,县大老爷审案,犯人坐椅子上,都说沈家的下人跋扈,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富左冷哼道:“有盐引打掩护才不容易被发现,沈家的那点小心思瞒的过谁呀,不然这泼天的富贵怎么来的。”
陈阿旺也不理会,抬腿往外走,连个押解的都没有,自己回了牢房。
富左走南闯北,到哪都有几分薄面,从没有不拿他当回事的人,
他气得手都抖了,
“知县大人,你看看,沈家的下人就是这么嚣张。”
张知县赶紧弯腰行礼,
“富大人息怒,平日里谁敢抓他呀,不知道缉私营里哪个不长眼的,抓了来也没法放出去,十三王爷还特意关照,好吃好喝招待,我一个小知县哪敢怠慢。”
陈阿旺回了牢房,正赶上狱头泡了壶好茶给送来,倒茶的空,陈阿旺将一张纸条塞在狱头手里。
狱头倒完了茶,恭敬的施了礼,才出去,经过了几道手,最后到了祝弘懿手中,他展开看了一眼,道:
“今晚有船。”
不管是滇南带过来的亲兵,还是京城王府的护卫,一个个摩拳擦掌,上一次在滇南边关,打的没过瘾就结束了,好容易来个动手的机会,拳头痒得直捶地。
知道了具体时辰,大家抓紧补个觉,就等晚上拿人。
顾梓霖四处转悠见人都停下来,只得在附近找了个废弃的破庙休息一会,再出去看看。
私盐码头有些时日了,附近有几家卖烧饼和杂烩汤的铺子,饿得前胸贴后背的顾梓霖溜达进去,要了三个烧饼,一大碗汤。
边吃边喝,三个烧饼下肚,手脚才有了些力气。碗里的汤喝了半碗的时候,进来的几个人,顾梓霖抬头一看,认识,正是陆家的护院。
护院也认出他来,情况特殊,互相没有相认。
顾梓霖吃饱喝足,琢磨着先去破庙休息,这么多人过来,今晚定然有事发生。
他刚走进巷子,便被几个护院围了起来,
“顾梓霖,你他娘的到这干什么。”
说话的是陆家管事的富雷子,人长的粗犷,脸黑的像雷公,因此得名。
他举起拳头刚要打,顾梓霖赶紧求饶,
“雷哥,是五姑娘让我来的,这件事早就定下来了,因五姑娘遭了暗算,我在家照顾她,所以没被派出来,现在她身上好点了,我又急着出来,所以自己跑来了。”
富雷愣了一下,让顾梓霖跟着运私盐确有其事,五姑娘的吩咐有些日子了,他放下拳头疑惑道:
“既是来投奔的,为何见了我们要跑?”
顾梓霖耷拉着脑袋,很委屈的样子,
“你们都嫌弃我,这我知道,这次是偷着跑出来的,怕岳父知道挨数落,我想暗中帮你们,做出点事情,让他老人家刮目相看。”
富雷将信将疑,
“带他去见陆大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