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懿王府里。
祝弘懿备了五个大架马车的东西,加上沈家的马车,被塞的满满的,
沈逸澜带着两个丫鬟出发了,先是上了十三爷的四匹行宫马车赶往码头。
连翘问:“好好的怎么走水路?”
从京城到陵州有一大段是大江,水路运货的多,都是外乡人,在陵州的本地人不运货的情况下,基本走的都是陆路。
除了这个原因,不管是沈家人和沈家的下人都不愿意坐船还有其他原因,大家心照不宣,谁也不提。
沈逸澜也觉得奇怪,见到五马车的东西,以为东西多才走水路。
半夏收拾的九姑娘手边用的放一个小包袱,
沈逸澜上了船才知道,阿旺叔带着几个船夫,正在船上候着。
一个个脸上笑盈盈的过来见礼。
询问了下陈阿旺的近况,看着他人精神了不少,也就放心了。
船是祝弘懿包下的,是一艘内河船,五辆马车上来顺成一排也不觉得挤。
祝弘懿和沈逸澜在船头迎风而立,衣袂飘飘,好一对璧人。
沈家九姑娘每天除了绣坊就是庄子里,这次上京脚又磨烂了,哪有心情看风景。
今次,阿旺叔也脱险了,心情放松自然笑的开怀了些。
上午还好点,午时刚过,沈逸澜离陵州越近越安静,
祝弘懿将她叫到船舱里,令房千户将门窗都关了,拿出来吃食准备用午膳。
沈逸澜拿起筷子又放下,哪里吃的下,每次走水路,过了陵州城,再往东便是沈家老宅的所在地江都镇。
一想到道沈家的两百多口人在滇南受苦,心便揪得难受,去一趟滇南来回加上贸易怎么也要半年。
这次广陵锦送去滇南,还要在衙门开路引,这么多的东西不敢走的太明......
她揉了揉鼻梁,想的有点脑壳疼,不得不闭着眼睛假寐。
祝弘懿也不多说话,叫来连翘帮着她揉揉太阳穴,叫来半夏要来汗巾子将她的眼睛蒙上。
沈逸澜总算安静下来。
王府里粗使的丫鬟将准备的两条汗巾拿出来,
连翘和半夏不明所以,但见祝弘懿抬手做了个嘘声的动作,总管阿旺叔只是笑盈盈的点头,示意她们配合。
众人都乐呵呵的,总不会是坏事。
内河船从大江拐进蟒导河,河道变窄越行越慢,九曲十八弯后,船停了下来。
沈逸澜抬手想将眼睛上的汗巾拿下来。
一只温热的大手握住了她的手腕,“别动,给你个惊喜。”
醇厚的声音响在耳边,悦耳动听,她只得更加的握紧了那只大手,缓慢的跟着挪步。
连翘和半夏也被陈阿旺安慰几句,不准拿下汗巾子。
祝弘懿抓着柔白的手腕,缓慢的下船,身后连翘和半夏接着跟了进去。
下了船,脚下是青石板,一种莫名的熟悉感袭来。
陵州的码头青山镇,下了船是土路,还要乘坐一段马车,才能进南城门。
沈逸澜下意识的跺了两下脚,确定是青石板,自语道:
“不是青山镇,十三叔,这是去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