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庄附近的庄户人家都撤走了。
大牛带着几人到了一处丘陵的半山腰,
这里有连成片的房子,有十来户人家的样子
房子周围种着银杏树,院子里是粗大的槐树用来乘凉,就算半隐蔽,再往前是大片的广阔的土地,能看出秋收抢的急,一些可以烧火的麦秆还在田里。
大牛道:“我先去看看,有没有军卒把守,这里是银杏村,人应该得了通知,早撤出去了。”
祝弘懿一把抓住了他,“不行,天再黑点让张喜过去。”
当祝弘懿见追来的四十三人,只大牛一个人是不会武功的,累得路都走不了了,这一路上定是疲惫至极。
祝弘懿和房千户两只轻骑,本就走的急,过来的四十三人要追出两天的路程,
张喜王槐等人一下马,连人带马都躺在地上休息,大牛则是由人架着才下了马,仗着身体底子好,才没有倒下。
到了陵州地界,见沈庄实在进不去,大牛带着众人,找了这么个算是隐蔽的地方。
大牛太了解张喜这个愣头青了,说不明白话,没两句就打起来。
大冬天的大牛一脑门子汗,他抹了一把额头道:
“这里都是给沈庄种地的佃户,房子是沈家出钱盖的,让这些佃户白住,我担心有舍不得走的,别伤着人,还是我去吧。”
“好,你带张喜去,先休息下,天黑再过去。”
祝弘懿带着众人在半干枯草丛里歇息,等着天色暗下来。
拿出在天水县买的饼和牛肉,大家先吃饱了,晚上有可能还有一场仗要打。
祝弘懿只吃了两口便吃不下了,心火旺盛嘴角连着起了三个火泡,嘴里也都破了,出来滇南,便听说了三王爷自焚的消息,脑子嗡嗡的,差点从马上摔下来。
一路走来,人心惶惶,两个人赶路更是心焦。
走了没两天便听说青州的兵已经出来了,往京城的方向赶。
青州到京城,别处不打,陵州乃兵家必争之地,占了陵州再打京城。
祝弘懿心急如焚,再加上陵州任何消息都传不出来,更让人起疑,只能快马加鞭。
众人小睡了一觉,养足了精神,大牛带着张喜顺着田埂的小路,往庄子摸进去。
庄子里黑着灯,一点人气没有的样子。
大牛走到门前,敲了几下门,压低了声音道,“李丰年,李叔.....”
李丰年是这里领头的,里面没有声音。
张喜一个转身,抓住了旁边飞过来的锄头,一名中年男子,愣在那。
大牛也看见了来人,“耿六,自己人。”
被叫做耿六的道:“收租子的大牛?”
大牛露出白森森的牙,“是我,你们怎么没撤走。”
耿六道:“舍不得银杏庄,咱们都弄的好好的,要住一辈子呢,担心被土匪趁火打劫,家里强壮的都在这守着。”
耿六说着四下张望。远处人影攒动,他有点紧张,拽着锄头往自己怀里带,张喜松开了手。
大牛笑道:“太好了,咱们是九姑娘的商队,回来进不去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