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佛堂,甄茵一抬眼就看见一个小太监捂着鲜血淋漓的脖子哑声咳嗽,肖流就站在一边冷眼旁观。
看那脖子上的勒痕再看看长鞭。
实锤了,暴君干的!
这个小太监就是在太医院帮忙偷听的倒霉蛋,先是被跋扈的郡主用亲娘的命威胁,后又被暴君往死里绞脖子。
沈煜也被吸引了目光,第一反应是把甄茵揽着腰按在了自己怀里,担心孕妇看不得这么血腥的东西:“挺命大啊,既然没死就随意给点金银,打发出宫。”
小太监不断叩谢,许是磨到了声带呜呜咽咽说不出话,他着急地比划了一通,又是磕头。
沈煜直接无视,给肖流使了个眼神,就带着甄茵往坤德殿走。
肖流皱着眉理解了一下,恍然大悟,但也许是被闹的烦了,啧了一声用脚尖踢了踢小太监:“你娘亲无事,已送出了宫,你自离去吧。”
小太监泪流满面,只能一遍遍的叩首,额间也见了血丝。
肖流没再关注,转身远远跟着前面腻在一起的一男一女。
沈煜身形高大,迈步也大开大合,甄茵小跑了几步还是跟不上,沈煜就是个楞头大直男,都没觉得不对,甄茵晃了晃他袖子。
“陛下,臣妾脚疼。”
沈煜没接话,只是微微顿了一下。
甄茵不爽地挣脱他的怀抱,站在原地。
沈煜也停下脚步,站在离甄茵两三步远的地方等着,甚至没有转身看她。
“臣妾脚疼,走不动。”甄茵不想惯着这个自大狂暴君。
这声音比刚刚软多了,还带着一些鼻音,马上就要哭出来一样委屈。
沈煜沉默了一下,闭了闭眼睛,终是在心里叹了口气,轻声抱怨,嘴角却微微勾起:“娇气。”
他长袍一掀,蹲下身,反手拍了拍自己宽阔的脊背:“上来。”
甄茵飞快眨了眨眼中的水雾,飞奔扑了上去,双臂紧紧环住沈煜的脖子,低下头,眼泪滚落到沈煜的肩膀。
沈煜托着她的屁股往上颠了下,稳稳地把她背了起来,冷声:“跑那么快做什么?孩子都要被你折腾没了。”
甄茵小声抽噎:“我怕你丢下我,陛下,臣妾必须做这个皇后吗?”
“做朕的皇后还委屈你了?”方才心情还不错的沈煜瞬间沉下脸。
甄茵摇头,在沈煜肩膀上把脸上的泪痕全部蹭掉:“那倒不是,臣妾只是觉得跟做梦一样。”
沈煜不吭声了,只是越走越慢,像是在享受这份静谧,甄茵的呼吸也逐渐均匀,竟是直接睡着了。
回到坤德殿,沈煜挥退伺候的老妪,轻手轻脚地把甄茵放在床上,褪下外衣掖好被子,偷了一记香吻,凑在甄茵耳边恶魔低语:“等过了三个月看我怎么收拾你!”
他走出去阖上门,床上的甄茵就睁开了眼睛,意味不明地笑着,摸了摸腕上的佛珠:快了。
小玉玉想要问问什么快了,甄茵摇头没有回答,她是仙体,能听见很远的声音。
肖流在一个回廊里给沈煜汇报银羽卫得到的最新的消息:“有期伢的线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