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间清新雅致,点的熏香也格外清幽,酒楼的招牌菜的香气跟熏香的味道很好的结合在一起。
甄茵每种菜都简单的吃了一两口,就被撑的不行,搁了筷子。
托着脑袋看着沈煜吃。
沈煜吃饭非常赏心悦目,从小养成的习惯让他坐姿端正,动作优雅,一桌子菜每样菜都不吃超过三口。
甄茵拿了公筷给沈煜夹了辣子鸡,沈煜眼睛都不眨的吃了下去。
沈煜爱吃辣,爱吃肉,尤其爱鸡鸭肉,这还是甄茵观察了许久才摸清楚的。
吃好后,小二撤菜,甄茵拉着沈煜坐在了窗户边往外看。
乞巧节的月色很美,上峨眉新月,弯弯的月牙却依旧明亮。
肖流和偷笑的老妪退出包间帮两人阖上门站在了门口。
沈煜有些困倦,他眯着眼睛低头吻上了甄茵,轻柔地磨蹭:“茵茵。”
甄茵任他环抱住腰,大脑袋压在她的肩颈上,有一下没一下地亲她的锁骨。
没一会儿就没动静了,只是搂着她腰间的手滚烫有力。
甄茵意味不明的勾唇,指尖缠绕着沈煜的发尾无意识地搓弄:装的挺像。
小玉玉情绪复杂,愤愤不平:就知道老流氓不老实,他早知道仙子要在今日见期伢,真容都露出来了还要进酒楼,还有仙子看那支桃花的时候,老流氓就隐晦地看了仙子好几眼,酒楼包间燃了香薰不正常,桌上的菜仙子就独独避开了那道辣子鸡没吃,还特意给老流氓夹了一筷子,到处都是破绽,到处都不正常,老流氓也肯定是看出来了期伢就在这里跟仙子碰面。
甄茵点头:孺子可教,他还想抓贼抓脏抓奸在床呢,认为我跟那垃圾货色余情未了。
刚跟小玉玉交流完,一道身影就从窗户翻了进来,就站在窗边警惕地看着她,或者说警惕的看着似乎已经熟睡的沈煜。
来人戴着黑色鬼面,看不到容貌,说话声音嘶哑,身段跟期伢非常相似:“你叫孤来做什么?”
但是只一眼,甄茵就认出这不是真的期伢,展目笑得开颜,娇声慵懒:“叫太子亲自过来,你一个替身什么时候权利也这么大了?我要说的可是事关大渝皇室的大事,他确定不听?”
男人见被识破了,也不装了,但还是非常小心谨慎:“什么大事?我不相信你,跟我说就等于跟太子说了。”
“不信我?”甄茵颠了颠肩膀,大力直接把那颗毛茸茸但非常重的脑袋往上轻松地托了托,“我都把大渝的皇帝弄来了,太子还有什么信不过的?”
她顿了顿,寒了声:“期伢,我知道你在听着,识相点就自己出来,对不起我的是你,我现在在帮你的忙,你却跟个缩头乌龟一样躲在手下身后,你都不觉得可笑吗?”
四下无声,那个男人沉默了许久,才忽然开口:“太子说了,他不确定大渝皇帝是否真的中了迷药,所以才不出来的。”
甄茵阴笑了两声,两只柔嫩小手直接并拢,一左一右扣住沈煜的脸颊,俊美的脸上瞬间出现一个金鱼嘴。
“期伢,你就这么没胆子?药是你吩咐人下的,熏香里一份菜里一份,就算迷一头老虎都能迷倒了,可你现在还是连出来都不敢出来,你还做什么大业肖想什么皇帝之位?期国就是真的轮到你手里,也迟早被灭!”
沈煜确实没中迷药,他从小吃各种药,早就对一般的药免疫了。
熏香里的迷药和菜里的他都知道,但他不说。
他本来是想在期伢进来之后就直接睁眼把人拿下的,谁知道来人的身份被甄茵一语道破。
他在心里扎小人,就对期伢这么熟悉?
可越听他越觉得甄茵这话有些违和,那股不对劲的感觉再次涌了上来。
他总觉得甄茵似乎知道自己没晕。
第一句话提醒他来人不对,期伢还没出现,别露出马脚,第二句话甩出筹码再用激烈的话反向安抚打消期伢的顾忌,第三句话就直接踩着期伢的脸激将。
这不像是什么我心悦你愿意百分百为你付出的关系,也不是什么合作关系,如果非要说的话,甄茵甚至把自己的位置摆在期伢的头上,死死压着人打。
期伢对于甄茵的印象还停留在早年间那次碰面,温温柔柔的,相交起来特别舒服的阶段。
现在说话就跟个小炸药桶一样。
他只当是自己做的事情实在是太过分了,惹怒了甄茵,让一个小姑娘变成了这样。
哄哄吧,女人嘛,哄哄抱抱再哭一场,闹上一闹就过去了。
他是谨慎了些,但是转念一想,甄茵对他死心塌地极为信任,又怎么会哄骗他?
期伢翻窗入内,在看见甄茵的那一刻什么都忘了,他才三四个月没见她,虽然甄茵现在还大着肚子,但他觉得甄茵比之前好看多了。
人有气色了,也变得妩媚了。
如果他知道甄茵在被滋润后就会变成这样,他是肯定会把人放在身边玩个过瘾的,又怎么会拿去送人?
期伢喉结微动,下腹燥热,眼里的淫色浓厚的压都压不住。
“小茵,孤都知道,你受苦了,只要你还愿意帮孤,待孤登上大宝,你就是孤的皇后,肚子里的孩子你也别担心,吃了去胎药假装摔跤处理掉就好了,孤知道你是被迫在大渝皇帝身下承欢的,这都是孤的错,孤一时糊涂听了那妓子贱人的话,孤不怪你,也不介意,只要你跟在孤的身边。”
“真的吗?”甄茵满脸恳切,似是被说动了。
期伢抹了一把鳄鱼的口水,想象着那娇红的唇瓣会多么甜美,不住点头:“真的真的,快,小茵,让孤亲一口。”
沈煜冷笑,将要压制不住自己,衣袖下的拳头紧紧掐着手心,浑身肌肉紧绷。
甄茵一把拍到他的脑门上,拽着他耳朵拧了一圈,恨铁不成钢:“夫君,您还活着吗?活着的话还愣着做什么?这垃圾都要对你可怜柔弱的小妻子动手了!快打他啊!”
沈煜睁开眼睛,眼底幽深泛红,迎上甄茵慌张的双眼:“你说什么?”
“我说打他!往死里打!”
甄茵万万没想到沈煜竟然会是这个反应,好不容易把人骗了出来,就差最后一哆嗦了,机会只此一次,如果这次没能抓到,以后就更难抓了,到嘴的鸭子不能就这么飞了!
眼见着期伢在看见沈煜睁开了眼睛,吓得满脸慌张,抬脚就要跑,她啧了一声,要自己去抓人。
可是她的腰被大掌卡得死死的,动都动不了。
沈煜深深地看了她一眼,恨不得把这个里外两头骗的大胆女人就地办了,恶狠狠地咬牙丢下一句:“给我等着!”
就脚尖点地,踩着轻功追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