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两百的宫妇绝对都有参与当初针对贝尔的事,此时才会对她可能得到圣恩格外忌惮,说不定还在心里后悔没能早点把她弄死在冷宫里。
真的算起来,贝尔十八岁被卖,此时也已经进宫足足有四年的时间,四年时间里,大半年在选秀,封为美人后没一个月就毁了容进了冷宫,一待三年,又被打了三个月。
甄茵竟是不知道,原来人的恶意是时间也带不走的。
也是这个时候她才知道,之前沈煜把她保护的有多好,后宫只她一人,这种令人反胃的恶意直到终了也一次都没有传到她的耳朵里。
她忽然有些思念那个永远会对她展开的怀抱了。
小玉玉就看着那朵在仙子肩头不老实的花,发出微微荧光,很轻的伸直枝条,在仙子的侧颈蹭了蹭。
远远攀在大树繁密的枝干间,还在观察这里动向的傅瑾瑜忽然内心一悸。
他皱着眉头伸手贴上去,心跳却没有什么太大的浮动。
他这是怎么了?
回想了一下,好像自从见了娘娘的真容后他的身体就变得很奇怪。
赵明哲说话被打断,有些不悦,目光不善:“朕的决定李贵妃都敢插手,好大的胆子!”
“皇上恕罪!臣妾实在是有言相告啊!”
李贵妃开口后就有些后悔了,赵明哲不是先皇,并不会迁就她。
此时赵明哲的目光就像是毒蛇一样,她被盯的手脚冰凉,只能不住地叩首表示臣服。
如此,赵明哲的脸色才算是好上了许多:“那你倒是说说。”
李贵妃幽幽地叹了口气:“实在是因为甄美人的不臣之心啊!”
“她当初就是因为在背后诅咒皇上您才被先皇打入了冷宫,在冷宫她依旧不消停,甚至还诅咒先皇的子嗣,这才日日遭受毒打,可直到如今,皇室的子孙依旧没有增添,全是甄美人搞的鬼,这件事应常在也是知道的。”
“皇上千万不要被她的表象给骗了,她……”
赵明哲不耐烦的挥手,两个老嬷嬷走到李贵妃身后钳制住她,死死握住她的嘴,强制性手动闭麦。
新皇掏了掏耳朵,李贵妃说的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他早就知道了,不然不会允许罗公公亲自去冷宫把人带出来。
他不是先皇,不相信什么神啊怪啊的。
说到底,甄美人进宫四年,就算这四年间真的是她在背后诅咒什么的,可是在她入宫之前呢?
皇室不还是那样子嗣稀少。
没本事就没本事,还不是她们的肚子不争气?
“李贵妃妖言惑众,拉出去杖三十,谁也不许给李贵妃用药,罚奉三年;应常在试图欺君,买通宫人,拔了她的舌头,打断手脚,查查是谁收了好处,一并处理掉吧。”
应常在求饶着哭得凄惨,也被捂了嘴,跟受不了打击晕过去的贵妃一起拉了下去,力道很大,动作粗鲁。
杀鸡儆猴!
被杖三十,还不让上药,那不就是直接要了人的命嘛!
应常在更惨,自此变成哑巴再被打断了手脚,生不如死!
方才还跟着贵妃貌似忠心耿耿的那群宫妇此时都偃旗鼓息,垂下头仿佛刚刚还气势汹汹的人不是她们一样,非常能屈能伸。
甄茵收回目光,她已经把那些李贵妃一派的宫妇全部记了下来。
赵明哲走下台阶,堂而皇之地勾起甄茵的下巴,还微微弯下腰,用非常柔和的目光跟她对视:“甄美人怎么看皇室子嗣稀少的问题?”
甄茵简直受宠若惊,呆愣愣的抬头望过去,一双杏眼含波秋水,白皙的脸上还挂着方才哭过的泪痕,此时因为感动一时眼眶温热,眼角通红,就像个小兔子一样。
先皇在她和李贵妃之间永远选的都是李贵妃,她没有被特殊对待过,此时却被新皇不问缘由的维护了。
她知道子嗣一直是皇室不能轻易议论的,稍有不慎可能就会触犯圣怒。
甄茵聪明地没有回答, 反而表明衷心:“皇上大恩臣妾没齿难忘,皇上有什么需要臣妾为您做的,臣妾赴汤蹈火义不容辞!”
她的眼神专注的看着一个人的时候,眼底的温柔简直要把人溺毙在其中。
赵明哲被美人崇拜依赖的眼神弄的心痒难耐,甚至迫不及待地想就地把她按在怀里肆意剥夺。
但他是个皇帝,在这么多宫妇面前这么做实在不雅。
他沉声开口:“若朕让你为朕生孩子呢?”
这几乎已经把自己要与先皇共享宫妇,不合礼法的事情摆在了台前。
大多曾经对付过甄茵的宫妇心里都是一咯噔,把头埋得更低,其中有些人已经预感到了不久的将来怕是要大祸临头,她们没有一个人怀疑甄茵的美丽。
即便身为女子,每次看见甄美人就像个花蝴蝶一样天真的叫你姐姐,心里就会轻轻颤动。
更别说是一个手握权力的帝王,他是皇上,更是男人。
甄茵惊讶地瞪大双眼,小嘴微张,但她反应很快,点头应下:“皇上就是臣妾的天,皇上既然有此想法,臣妾自然不会拒绝,定会为生出皇子努力。”
“好好好!”
赵明哲抚掌大笑,他还以为甄美人会羞涩的推拒几个来回,没想到甄美人竟然如此明事理,那句‘皇上就是臣妾的天’简直说到他的心坎儿里了。
他已经没有多少心思留在这里选择多个妃子侍寝了,他的全部心神此时已经全部被甄茵占据,他甚至觉得甄美人一人浑身的香甜就能抵得上这里所有的宫妇。
但是至少传召三名宫妇是太后给他的标准,为了绵延子嗣,他必须广撒网,他甚至都不能在甄茵身上多过停留,只要留下龙种就要转向另一个人。
赵明哲一时有些烦躁,再看其他的宫妇,只觉得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的,个个都那么丑。
他紧紧拧着眉,抬手点了两个看着顺眼还是处子的宫妇:“就她们了。”
罗公公称是,转向甄茵三人:“你们这便跟着咱家进殿吧。”
甄茵走在第一个,其他的两个宫妇都是后面才进宫的,对她了解不多,歪着头打量着她但都不敢靠太近。
罗公公把人领到了一个巨大无比的龙床上,扯着嗓子吩咐:“帘帐屏风后有侍寝的衣物,桌上放着启蒙的避火图,你们在此等待,皇上处理过政务便会过来,咱家就在门口候着,有什么需要张个口就行。”
三人皆称是。
罗公公刚退出去,另外两个宫妇就迫不及待的去翻桌上的避火图,看的津津有味,脸上却蒙上了可疑的薄红。
甄茵对那些早就已经免疫了,在沈煜那里什么好东西没看过?
她更好奇新皇会准备什么令人大开眼界的衣服。
等她走到屏风后,亲自拎起来抖了抖,那几块被刻意剪开的破布跟着抖了抖。
这比纱衣还过分!
甄茵嘴角抽了抽,从自己的随身小包中取出针线勉强改了一个破布娃娃,满身的补丁看着磕掺死了,填充的东西是剩下的边角料。
混过侍寝,就看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