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望在得知甄茵的消息后,没有第一时间前往,反而开始接手朝中的一些事务,将展习特意布置给他的杂事处理的很好。
早年被展习囚禁在大理寺牢狱中的老臣被磋磨了性子,大臣的家眷也求了好几年,展习一直觉得棘手只是搁置没有处理,每每想到那些被戕害的人都是一阵心梗。
近来他的身体越来越差,已经到了只能躺在榻上度日的程度,便也不那么在乎身前名身后事了,直接轻飘飘下令把人全杀了,那些大臣的家眷得此噩耗昏过去一大批人。
展习无所谓的东西,马上就可能接任皇帝的展望可要维护好自己的形象。
在大批砍杀之后,他就把那些大臣做过的恶事全部公布了出来,当然还顺带上了看似躲在最后面的丞相。
好在经过几年的时间,朝中陆续有别的官员顶了上去。
只剩下一个丞相没有处置,在他午门斩首的时候,群情激奋的百姓们一拥而上,竟是将人踩成了半死,最后还是被行刑的人拖到台上固定好的。
其中最气愤的当属风靡一条街的时代妇女花,她们每个人都带着泼辣劲儿,跟在她们身后的都是些水灵灵的小姑娘,这么一亮相,让看见的男子都蠢蠢欲动上门提亲,却被打了出来,指着鼻子骂男人都不是好东西。
当然,在她们心中,早年把她们救出虎口的人除外。
展惊羽的人虽然在地府,顾叔和王叔却是不忘对她们关照一二,时常过来帮他们修修房顶抬抬水什么的。
银钱他们没有多的,这方面前两年还是皇上在负责的。
也多亏了她们其中不乏有做菜一绝的厨娘,自己盘下个酒楼做生意,加上苟艳身上还有舞伶名妓的功夫,调养了些时日,还给酒楼带去了不小的人流量,赚了些小钱足够生活。
展习的身体一日不如一日,终于撑不住在一个深夜失去了气息。
小皇子年轻,有能力,有手段,有头脑,能迅速笼络朝臣,展望完美展现了自己的能力,留下的圣旨果不其然写了他的名字。
展望在皇宫中待了七日为皇帝守孝,七日刚结束他就飞奔出宫,往自己心心念念的甄茵那里而去。
他现在是当今最有权势的人,有了底气他就能去在小皇祖面前提出迎娶小姑娘的事情。
可事情显然不尽如人意。
小皇祖家里到处都贴着红双喜,地面上铺满了厚厚的花瓣,只是时间久了些,被人的脚踩的萎缩了许多。
展望激动的心沉了又沉,他深吸一口气,安慰自己应该是小皇祖结了亲,只是不知道为何没有消息传到皇宫。
他打起精神扬起一分笑,将手放在门上轻轻推开,和里面贴在一起的人对上了视线。
展惊羽脸上还带着残存的温情脉脉的笑容,只是看见他的那一瞬间,他的那位好小皇祖瞬间冷了脸。
那种距离和暧昧的气氛绝对不止是赡养的关系。
展望浑身的血都凉了一般,是了,他见了一面的小姑娘就能一直记到现在,被弄得意乱神迷,对其他那些歪瓜裂枣提不起性趣,更何况是日日相处,可以随时看见小姑娘的男人,说不定早就被近水楼台先得月了。
那他在朝堂上为了那个至高无上的位置这么拼有什么意义?
展惊羽自然不愉。
甄茵在不来葵水之后就说什么也不给碰,这可是他好不容易洗了七八日的衣服,这才磨来的能和媳妇儿贴贴的机会。
可即便这样他可不会太过分,最多就是亲亲抱抱,实在不行了,自己的生理需求只能手动,或者委屈一下甄茵的手心,不过他还是狠不下心,不舍得把那双嫩白的小手磨红,还要染上脏东西。
“你来做什么?”
他正了正身子,将瘫在软椅上的可人儿捞到了自己怀里,迎上她迷迷糊糊的睡眼,喉结微动,到底没在小辈面前做逾矩的举动。
放在甄茵背后的大掌,仗着旁人看不见,大胆地在她腰线上滑动,感受着凹陷的弧度。
他不挪不要紧,这一动就把甄茵露了出来。
站在门口呆立的展望嘴角猛地一抽,一张脸憋到涨红,声音闷闷地,眼底都闪出一丝丝水汽:“皇祖结亲,特来祝贺。”
牙缝间勉强挤出这么几个字,他下颌绷紧,声音中却难掩僵硬和失落。
从他的角度可以清楚的看见睡的正香的人,小姑娘长开后更加艳丽,他只看了一眼就不敢再看,小姑娘身前隆起了细微的弧度,明显已有了身孕,这让她更加圆润丰满,已为人妻的她早已不像记忆里纯真可爱的小姑娘了。
展惊羽似笑非笑地看了他一眼,心里忽然改变了主意,凑到甄茵耳边低声喊她:“茵茵。”
这对睡的迷糊的甄茵简直就是骚扰,她就连眼睛都没睁开,嘤咛了一声,抬起脑袋,红唇敷衍地亲了亲面前的人,嘴里含糊不清:“哥哥,别闹,让我再睡一会。”
她怀了孕后就异常嗜睡,身体的本能却记得展惊羽喜欢在叫她起床的时候索取一个吻,这可以让她换来更久的睡眠时间。
展惊羽风轻云淡地擦掉下巴上的口水,心里的馋虫被软糯的气息再次勾缠了起来。
宽大的袖子微微一拢,就遮住了怀中的美景,也杜绝了来自新帝阴恻恻的贪婪目光。
“既然无事,便请自行离去吧,你皇——我媳妇儿需要休息了。”
他噎了一下,明明小姑娘的年纪很轻,但跟了他导致辈分太高,他一时还说不出口‘小皇祖叔母’的名称,听着就觉得那人已经七老八十了,可明明怀中娇软时时刻刻提醒着他,小姑娘花样年华容貌正好。
他说着,目光却目不转睛地盯着已经埋在他怀中的小姑娘,他的手掌不自觉地拢着她的青丝,一下下抚弄着,心里被柔情塞满了,他的嘴角挑起一个满足的弧度,眼底全是浓浓的爱意。
展望一口白牙都要被咬碎了,喉咙里梗了一口气上下不得。
他的理智拉扯着告诉他应该就此离去,但是看着面前的一幕他怎么也挪不动脚,也许是因为那股暧昧的甜腻腻的气氛,也许是那股将要满溢的幸福感,他在皇宫中,即便是貌似对皇帝极为痴情的那些宫妃,也从未有过这种让人向往的情感。
“其实——”展惊羽叹笑地摇了摇头,“这样也好,你走吧。”
他捂住甄茵的耳朵,挥了挥袖子,深厚地内力隔空击打在大门上,嘭的一声紧紧阖上,将失魂落魄的新帝拒之门外。
展望低垂着脑袋,大脑一片浆糊,被张平哄着坐上了回宫的马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