坤国的进攻是早就预料到的,却不知道为什么忽然转换了方向,朝着单国去了。
要知道单国地处险地,易守难攻,再加上单国百姓各个骁勇善战,很是难缠,想拿下单国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
除非——
甄茵与祁钰对视一眼,除非单国内也有坤国的内应,且应该就在军中,地位不低,能掌控战场上局势的。
祁钰迅速在脑海中过了几个人,抬眼看着公主,实在不舍,拥着她好一阵腻歪,把公主的脸耳朵都亲了个遍:“等我回来。”
甄茵点头,看着他消失在拐角,那个一直温暖着她的热源离开,她独自站在门口,垂下眼,长睫轻颤,深吸一口气,说不清心里是什么感觉。
她转身,抬脚往屋内走,却被身后突如其来的劲风拦腰抱起,扛在肩头,大掌按在她的大腿上。
“我想了一下,还是不放心把你自己丢在这里,即便这里有你的母妃国君王兄——”
“你愿意跟我回去吗?”
祁钰的声音很轻,他发现自己真的栽了,只是看不见公主就觉得心慌意乱,压根没心情思考单国的事情。
“公主,我会保护好你,不会让你受到伤害,你可以相信我。”
他就像是挟持了良家妇女强抢了民女,这样说着,却压根不等答话就把人往外带,宽大的后背都透着毅然决然的坚持。
只是刚出门就看见了气喘吁吁而来的甄咏以及他身后的沈武,他浑身一僵,像是坏事暴露,老老实实把肩上的公主放在地上,却还是舍不得松开手,有种对抗全世界的一腔孤勇。
甄咏一看就知道自己被误会了,他又不是什么拆散人姻缘的‘法海’,他没有解释,默不作声地把身后的沈武让了出来。
祁钰看见他就全身绷紧,还不忘把甄茵往自己身后藏了藏,摆出一副将要进攻的姿势。
沈武两步走上前,就这么在公主面前单膝跪下,垂着头很是恭敬:“国君知道拦不住公主,特命属下护送公主前往单国。”
“怎么样,这下可放心了?”甄咏挑眉拍了拍祁钰的肩膀,“母妃也希望王妹能够自己做决定,毕竟是她的人生大事,她非要走,还能拦着她不成?”
祁钰大掌紧了紧,手心温烫一片,一时哽住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这可就不是私奔了,是光明正大的带着他的准太子妃回去了。
他不由扬起一个笑:“公主,这下可由不得你了。”
甄茵也跟着笑,往后退了两步,猛地起跳趴到了祁钰的后背上,祁钰连忙往下降了些高度,大掌托着她,生怕她摔下去。
甄茵侧首吧唧亲上了男人的侧脸,两条纤细的小腿在男人臂弯里来回轻晃,后知后觉这么多人还在看着呢,她小小声催促:“咱们走吧。”
祁钰自是唯命是从,眼里早已没了旁人,若不是这里还在涉国的皇宫,他都想带着公主飞起来。
沈武跟在后面。
特地来送人的甄咏满脸阴郁的看着把他忽略了个彻底的两个人,扶额叹息,他的王妹就这么轻易就被人拐走了。
甄咏并没有停留太久,他回到书房处理着从坤国传出的消息,那一大沓的纸张随意的叠在一起,下面全部都是秦翊的署名。
他这段时日总跟秦翊有书信往来。
秦翊这个人在坤国挂病不出,让坤国国君气的牙痒痒也拿他没办法,秦翊是闲了下来,给他传了一次信后就再也停不下来,总说些什么鸡毛蒜皮的小事,平均每日四五封,多的时候一日十几封也有。
甄咏刚开始看了一眼就丢到一边,也不回复,直到秦翊摸出了法门,就在这鸡毛蒜皮的小事里夹杂有关于坤国的情报,以至于甄咏必须全须全尾的看下来,才能看到些只言片语,把他折腾的不像话,有次直接给秦翊传回去通篇的骂文,刺激的秦翊更加变本加厉。
把甄咏弄的没脾气,只能认命地整理这些情报。
他也看了秦翊给王妹传的信,通篇行文造句都很是规范,没有半句废话,字锋看着也认真了许多。
事实上,秦翊最近一段时间也过的并不一帆风顺,倒不是因为国君一直在上面压着他让他带军出征,而是事情有些不正常。
就像这次国君忽然改变主意转而攻打单国一样,王都内似乎也开始有些风言风语开始质疑起他的身世,仿佛一切都在被推着走,只是那些崇拜他的百姓还在硬刚,把说这种话的人给压了下去。
但是国君那个没脑子的已经信了,他最近也在安插人手,试图说服那些顽固的大臣,想在他们心中埋下怀疑的种子,首先妥协的还是主战派。
主战派倒不是真的相信了秦翊不是坤国人,他们只是单纯的在大战一触即发的期间不想忤逆国君,毕竟国君可关系着能不能吞并其他两个国家,加上现在这个战神将军没办法率领大军取得胜利,两相对比之下,他们心中的天平自然倾斜到了国君那边。
没有秦翊的助力,临时上任的将军摆出一张严肃的脸,带着大军出征而去,秦翊看着他甚至没有点清粮草就急吼吼的走了,他也自然不会提醒这点疏漏。
大军的进军速度很慢,于是没什么经验的将军按照兵书上写的派了先遣队探路,第一批迷失在了大草原上被伏击,第二批掉进了狼群被撕咬的不成人形,第三批被单国人悄无声息的抹了脖子。
将军这才察觉到了不对劲,他们虽然还没走到单国的国土上,但是在单国人心中,他们一经踏入这片草原就已经出现在了单国人的眼前,成了他们的猎物,他在明敌在暗,形势对他极其不利。
当即,将军就下了原地扎营的命令。
也就是这个时候,祁钰带着甄茵从涉国回来,一路畅通无阻的进了单国。
单国比较炎热,单国人喜欢穿着半包不包的衣物,男子更是直接,上半身几乎是光板只围着腰间,露出一双精壮的小腿,他们大多都长得很好看,还有不少是异色的瞳孔,他们大多都毫不吝啬地展示自己的好身材,跟涉国坤国那边的人完全不一样。
甄茵没在古代见过喜欢这么穿衣的人,觉得新奇,不由地趴在马车上多看了两眼,在心里对照了一下祁钰穿上这么一身,她忍不住轻笑。
身后被温热的体温包裹,大掌撑在她的两侧,灼热的目光直直盯着她,低沉的嗓音有些危险:“公主看上了哪家的公子,需不需要我帮公主叫过来好好看看?”
甄茵听出了那哀怨的控诉,脑袋向后撞在了男人的胸口,被男人环腰抱起,面对面坐在了他的腿上,她挑逗般地抚上男人的喉结:“怎么对自己这么没信心,依我看,他们的身材都比不得你。”
她太清楚怎么哄闹别扭的男人了:“我只是在想,如果你穿上那身衣服,一定很好看,你愿不愿意穿给我看?只穿给我看。”
最后一句话消失在唇齿交融之间,甄茵隔着布料在他腹部轻轻抚摸,一块一块缓慢的数着,男人不可避免的呼吸沉重,已经有了反应。
甄茵却往后撤开,手掌往下滑:“要不要帮你?”
她的气息就像是甜美的小妖精,眼尾泛红,却说出这么诱惑人沉迷的话。
祁钰的腰封散开,通红的脸埋在甄茵的颈窝,红红的耳垂被柔软的小舌或轻或重地舔咬撩拨着,细微的磨蹭压根满足不了他的需求,但他不敢有太大的动作,担心会吓到公主,只能任人施为,最后还是公主没了力气,他反而要哄着她厮磨到最后。
下马车的时候祁钰还是那般高高在上面无表情的模样,只是他的怀中用衣袍裹着一个娇小的璧人。
坤国早就传遍太子会带着准太子妃回来,没想到是真的,他们触及太子冷漠的脸打了个冷颤,明明是个很难接近的人,怎么找到联姻公主的?听闻这个公主在涉国可是千宠万爱养大的。
直到他们远远的看见太子忽然停下脚步,把手中的璧人往上提了提,低下头侧耳听她说话,表情也柔和了下来,他们听不到二人在说什么,只是听语气,似乎是在轻声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