翟卿渝百感交织。
内心的欣喜遮掩不住,只觉得这是天底下最动人的声音。
随之而来的就是更深的担忧。
他担心甄茵会受到什么惩罚,看着眼前明媚的脸,翟卿渝垂首在上面印下几个轻吻。
这是他的宝贝,他想不顾一切抓到手里,哪怕用尽手段心思也好,示弱也罢,只要能让甄茵永远陪在他身边。
甄茵感受着男人动作间不加掩饰的爱惜,心中泛起柔意,眼波流转爱意无声而起。
潮湿的呼吸紧密交|缠,视线相触的那一刹那,二人不约而同地偏头吻上对方。
大掌的指尖勾|缠,在甄茵掌心捻|磨,好半响才滑入指根,虚虚地上挑,又从指尖落下,这才猛地扣紧。
一滴汗沿着男人俊美紧绷的脸上滚落,没入宽大的外衣印出水渍,而后落到地上。
男人像是想到什么,呼吸粗|重,却还是强忍着沉下眸子。
客栈不行。
他不能委屈了自家夫人。
更何况,他与她还未拜堂。
甄茵看透他的顾虑,但是相处了这么久,她实在太过了解他了。
翟卿渝抱着人努力平复着,怀里的妖精就咬上了他的喉结。
他暗骂一声,捡起地上的外衣搭在甄茵脑袋上,死死裹了起来。
翟卿渝翻窗的动作利落又狼狈。
光天化日之下,他面无表情地极速从各家房顶上飞过。
下面是喧闹的集市,有不经意抬头的人不小心看见他,揉揉眼又不见了,好像是看错了的幻觉。
翟卿渝从来没有如此庆幸过他对这座小城还比较熟悉。
那个时候他才十五,付鸿便已经把师傅给他的那一小笔银钱随手丢给他。
早些年他虽然跟着付鸿却四海为家,也是到后来在京都才安定下去。
十五岁的翟卿渝拿着还没捂热的银钱,在偏远小城里安置了一小间房产。
偏僻。
却是他自己的家。
现在,翟卿渝把自己的心上人带回了自己的家。
靴子被粗|暴地踢到一旁,前襟被敞开,蓬勃的肌肉若隐若现,心跳愈发焦躁,叫嚷着不平静。
甄茵视线朦胧,全身的重量都被男人托|起。
嫩白的脚尖泛着粉红绷|直。
无力的在空中画圈。
细碎的啜|泣才刚出口就被硬生生堵了回去,贴着舌面往下|探,深吻让甄茵有些喘不过气。
指尖的温度撤去,双臂这才紧紧攀着人,却更加方便男人的恶趣味。
一直稳稳托着的力道忽地松开,甄茵无意识地昂头,眼尾的眼泪被男人舔|舐。
直到后背挨到床榻,甄茵才缓了缓神。
耳垂被或轻或重地噬|咬着:“乖茵茵,刚才怎么叫我的,再叫一声好不好?”
风平浪静下隐藏着更深的危险,但是眼前的男人却仍然耐心地哄骗。
只等着眼前的猎物一时不察露出弱点。
甄茵被那双眸子盯着,伸手落到男人的侧脸细细摩挲,像是在看每一个他,也像在透过他看真正的他。
在浓浓地触手可及的幸福里,她温柔地笑着,缱绻地低声轻叹:“夫君。”
男人心头触动,恶狠狠地把猎物叼回窝,反复品尝。
甄茵被折腾地有些凶了,她的身上遍布着暧|昧的红痕,手腕脚踝,就连侧腰都有深深的手指印。
她轻轻挪动了一下,浑身上下像是被车碾过去一般,跟散架没什么区别了。
甄茵叹气,马甲掉了,男人更疯了。
她没刻意说自己的身份,也没必要,她把自己的全部都交给了他,那就足够了。
身边还有余温,翟卿渝却不见了。
甄茵眼眸动了动,这才有心思打量周围的环境。
这是个小小的房间,整间屋子床榻占了一大半,角落里摆放着小桌子和小椅子。
屋内倒是干净规整,甄茵撑着床榻忍着不适将要起身。
外面忽然噼里啪啦响起一片重重的噪音。
木门从外猛地打开,撞到墙上吱呀一声。
“怎么了?”
“有哪里不舒服?”
翟卿渝的袖子挽到手肘,一手捏着菜刀,另一只手还提着一条草鱼。
他的身上挂满了鱼鳞,新鲜的草鱼摇摆着尾巴还在试图挣脱。
男人满脸的焦急,眉头皱的很高:“上过药了还是难受吗?”
他身上实在是太脏了,往前走了两步,又默默退了回去:“要坐起来吗?会不会疼?乖,你先躺下去,我收拾一下马上过来。”
说着就要急匆匆折身出去,身后却传来一声轻笑。
翟卿渝回头,甄茵脸上像是洒着光,神圣美丽,她脸上还挂着笑:“看你这样子。”
像是嗔怪又像是撒娇。
翟卿渝的心一下子就定下来了,不管是仙子还是妖怪,她只是他的茵茵。
“还不是要给我家夫人熬鱼汤,累到夫人自是要好好赔罪。”
他的嘴角上扬,身上松垮垮地挂着衣服,侧颈上还有几道新鲜的挠痕,就连喉结也印着牙印。
“好好等着,你还未尝过我的手艺,好吃的能让你把舌头都想咽下去。”
翟卿渝得意地明媚地去了院子继续处理,顺手把传信的灰鸽敲晕丢到一边。
事实上,那块空地上已经丢了三只了。
它们脚上绑着同样的纸条,男人只看了一眼就知道是皇帝来信。
朝中催促,他整整一日都停留在同一个地方,没跟皇帝的暗线联络,加上才寻回的长公主丢了,皇帝两头着急。
如果不是翟卿渝启程的时候皇帝知道甄茵还在宫中,他都要传飞鸽质问翟卿渝是不是把皇妹掳走了。
处理流匪是娶茵茵的条件,却不能束缚着成为他不能陪伴茵茵的枷锁。
鱼汤滚热鲜香的落入甄茵的肚子,她喟叹地躺在翟卿渝的怀里,心安理得的被男人伺候着擦嘴。
翟卿渝在她额间落了吻,小心翼翼地把人放平,他是有些太过分了。
“我出宫是想假扮成落魄的舞女,被流匪捡回去,他们会对女子防备心低一些,能更好办事。”
“不行!”翟卿渝立马严词拒绝。
“我有自保手段,你看见了的。”
“那也不行!”
翟卿渝虎着脸:“我会跟圣上传信接你回宫,流匪一事你不需担心。”
男人说的坚决,目光却小心翼翼地盱着她。
即便有再多的自保手段,只要有那么一丝丝可能会威胁到甄茵的东西,就要被掐灭在摇篮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