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1章 世子暴露
作者:妩媚的叶   嫡女谋:傲世皇子妃最新章节     
    见詹玄羽在林傲梅的香房里,林汀兰识相的不在林傲梅身边逗留,说是要带着晴云晴月上香去了。本想带笋香碧泉一起走,两人却不敢擅行,直到詹玄羽一记凛冽的眼刀子扫过来,两人才配合的走了。
    如果是之前,碧泉笋香必是不走的。但现在不同,这羽世子是救命恩人。救命之恩,搞不好小姐无以为报,得以身相许的。
    林傲梅倒是不知道这几人心里盘算的小九九,只当她们对詹玄羽存着畏惧之心,也不在意。
    “世子是撬到什么口供了吗?”林傲梅在詹玄羽身前的木凳子坐下,开口先问到。
    见她换了身衣服,詹玄羽不由多看了几眼,这才懒懒的道:“口供也有,证据也有。”
    神情高调,林傲梅看懂了,这祖宗是在说:你求我呀求我呀,求我我就告诉你!
    林傲梅眸光泠泠,似不经意间扫了一眼詹玄羽的雪色衣袖:求他?不存在的。她倒是还有些旧事没跟他算账!
    “世子,你这袖中是藏了什么武器吗?那山寇被断了一臂,我都未看清是何利器所伤。”林傲梅语气平缓,但字里行间却让詹玄羽听出了一种崇拜敬仰的感觉。当即笑道:“对啊,链子刀。你要看吗?”
    “嗯,要看。”林傲梅点头灿烂一笑,直叫詹玄羽心中仿佛有无数耀眼的烟花齐齐绽开,明亮璀璨。
    将袖中的链子刀拿出放在桌上,那是一把只比匕首稍长些许的利刃,刀柄没有任何的装饰和多余的雕刻,刀身却呈弧形,十分新颖漂亮。
    主要是,上面一根根的倒刺……
    这玩意架脖子上可不是闹着玩的,毕竟林傲梅便曾体验过。
    “这种利刃在市面上倒是未曾见过。”林傲梅刻意多说了一句。
    “那是自然,这是我亲手设计请人打造的,我……”詹玄羽很喜爱这把链子刀,平时从不离身,也从不轻易示人,刚刚是林傲梅发问他才拿出来的,见林傲梅似乎也很感兴趣,詹玄羽正要跟她说这链子刀内里的乾坤,却发觉她神情变了,立马顿住,心虚的咽了咽喉:“怎、怎么了……”
    “亲手设计,也就是绝无仅有了?”林傲梅灿烂的笑意突然变得咬牙切齿,眼眸微眯,看得詹玄羽心虚干笑了两声:呵呵,果然烟花再美,只是瞬间。
    林傲梅伸手摸了摸刃上的倒刺,悠悠道:“这倒刺搁脖子上,可真疼阿……”
    咯噔!!
    完了!!
    詹玄羽觉得脑子里某根弦好像断掉了,心刹那时颤了一颤:“你说什么?”
    “我说,你这淫贼,以死谢罪吧!”林傲梅怒火中烧,抄起桌上的链子刀就往詹玄羽身上招呼。
    詹玄羽动作也快,马上跳开了,脑子也很快转过来,当即便知道林傲梅何意。忙撑着桌子在另一头陪着笑脸道:“误会误会,都是误会,我能解释的,你别冲动,这链子刀很锋利的,别误伤了。”
    倒不是怕误伤到他,而是怕林傲梅自己误伤到自己。
    “你这淫贼,半夜三更跑到我傲梅阁到底是干嘛!你还、你还……”林傲梅又羞又恼。
    第一次也就算了,可后面一次,他竟在她沐浴时闯到她浴房里去!
    气得再次把链子刀刺向詹玄羽,林傲梅也只是泄愤,并未动真格,果不其然詹玄羽又跑开了。两人竟幼稚的围着桌子一直转圈,时停时跑,一个气呼呼的质问,一个赔笑脸的解释。
    转了几圈,詹玄羽看出林傲梅没有真动手的打算,便大咧咧的站住,无赖道:“行行行,先站着给你刺几个窟窿解解气我再跟你说。”
    “当真?那你可别动!”林傲梅脾气也上来了。
    怪不得了!怪不得在桃花宴上刁难她,在轿内捉弄她,还隔三差五的找她麻烦戏弄她!合计着都是因为这个!
    俗话说做贼心虚,可明明是他暗地里装神弄鬼,被她伺机教训,却还敢明面上报复。
    这人也太蛮不讲理了!
    “不动。本世子一言既出,驷马难追,说不动就不动。”詹玄羽把头一横,硬气道。
    林傲梅点头邪魅一笑,似褒似贬道:“行,有骨气!”
    言毕衣袖一挥,趁詹玄羽的发丝微扬,手持链子刀,直接削了他一缕墨发。
    发丝落到地面,詹玄羽愣是动也不动,挑起另一边的墨发,笑脸依旧道:“解气不,不够这边还有。”
    林傲梅被他赔笑脸赔得无可奈何,狠狠将链子刀按在桌上,坐下了,不再看他。
    詹玄羽忙跑过去她身前的凳子上坐下,掰过她肩膀道:“你听我说阿!”
    林傲梅转过身,看着他道:“你几次三番的,到底是想找什么?”
    詹玄羽如实道:“找紫玉簪阿!”
    见林傲梅神情带着询问,詹玄羽又道:“还记得在虚子山被你刺了一簪的黑衣人吗?那是无霄。”
    林傲梅顿时明了,看来,这祖宗是知道虚子山的秘密的。只是,他又是从何得知?
    “这追溯得就有些远了,说来话长。”詹玄羽倒了杯水,喝了一口。
    林傲梅知道,这一追溯,定是会牵扯到黎家出来。
    果不其然,詹玄羽顿了顿道:“当年,黎国公身陷牢狱,世人只知黎府被满门抄斩。事实上,黎国公并非在断头台上身首异处的,而是在秋决的前一晚,便已经饮鸠自尽。”
    詹玄羽的声音很沉,言语中毫无寻时的慵懒散漫:“牢中的狱卒得了密令。当年皇上还只是太子,和我父王得知消息赶过去时,已经晚了一步。有人怕到了紧要关头有变数,这才先行下手。”
    “是先皇?”林傲梅直言相问。
    “是。”詹玄羽直言以对:“当年,先皇是怕皇上和我父王做出什么事,这才先下手为强。不过也是,当年若非这一变故,皇上和我父王已经安排好人手,准备直接法场劫人。其实,除了一些受牵连的旁支和奴仆,黎国公一家都是在行刑前一晚便已饮了毒酒身亡。”
    话说到这里,林傲梅也明白了几分。
    虚子山宝藏的事,应是黎衡融死前透露给赶到牢中的皇上和璃王,詹玄羽是璃王的世子,因而得知此事。
    “其实并没那么容易,当年黎国公命悬一线,所能透露出的也只是有一张图纸存在。后来想说什么,只说了个詹字,便断了气。虚子山的地点还是找寻了很久才得到的一点有用线索。但也仅限于虚子山,无霄被你伤了的那次,已经是在虚子山找了许久了。”詹玄羽没说的是,那图纸不止藏得很隐秘,便是后来找到了,也看了很久才看懂。至于紫玉簪,更是后来无霄中了林傲梅那一簪子,詹玄羽才想通的。
    之前,他们一直是往“詹”字去想的,以为黎衡融是要说皇室中谁的名字。可能是记怨着先皇,要说先皇的名字留什么话,但黎衡融的性子,又不像会如此。
    后来又想,也可能是要说“张”姓,可能跟黎家有关联的且是张姓的某个人,知道图纸的下落,黎衡融要交代他们去找此人。
    但是,不管往哪个方向找,都一无所获。那图纸的线索,还是后来皇帝和璃王所寻无迹,交代给詹玄羽。他费劲心思才找寻到的。又花了很长的时间去琢磨研究,才敲定了在虚子山。
    詹玄羽没有说那么多,但慧黠如林傲梅,已经猜想到大概,叹然道:“所以,因为无霄中了那一簪子,你才反应过来,我外祖当年说的,此簪非彼詹?”
    当年黎衡融气息奄奄,必定口齿不清,所说的簪,应该是紫玉簪,而非詹姓或者张姓。
    “是。除此之外,别无其他合理的解释了。黎国公的为人多谨慎,从他藏的图纸便能看出。不过你的身手,应在无霄之下才对,能伤了他,也是运气多些。”詹玄羽对林傲梅的身手也算了解了几分,确实如他所说,单凭林傲梅的身手,那时能伤得了无霄,纯粹是林傲梅以退为进,紫玉簪又藏在袖中,突然出手,让无霄猝不及防。
    詹玄羽以手撑颔倚着桌子,疑问道:“不过,按我事后的调查,你自黎家出事,便都在邯珥村,你这防身杀人的招式,到底从何学来的?女孩子家家的,打打杀杀不好。”说到最后,俨然一副教育的语气。
    林傲梅白了他一眼,不答。言归正传道:“虚子山的机关,你找到了?”
    “找到了,但是没你的紫玉簪,开不了。”詹玄羽大概也猜到所谓的护国宝藏是什么东西,找到了就好,至于怎么安排是皇帝和他父王的事。紫玉簪的事,他也没跟其它人说,包括皇帝和璃王,避免林傲梅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先前几次三番的来寻,但后来甚至直至现在,詹玄羽却都是完全不在意紫玉簪的态度了。那是护国宝藏,一笔天大的财富,但凡有一丝贪念的人,都不会是这种淡然的态度。
    “之前千方百计的寻找,如今近在眼前,世子为何反倒无动于衷了?”林傲梅知道,詹玄羽必然知道她随身携带着紫玉簪的,至于是几时便知道的,或许在她用紫玉簪刺了那山寇他刚好到来之时,又或者,在更早之前。
    但林傲梅想不通,为何后来,詹玄羽不拿不抢了。不置可否,詹玄羽有无数的机会。
    “我找护国宝藏只是享受这个寻找的过程而已好吧?面对我高尚的人格,你居然这么问我?”詹玄羽信口拈来,不过确实如此。他只是受了皇帝和璃王的委托,且事关黎家,他才去寻的。
    “那之前闯入我傲梅阁的淫贼又是谁?”林傲梅白了他一眼。
    本来詹玄羽是不对人解释过多的,但不知为何,他确实不想让林傲梅对他有误会,便道:“天地良心,我那时纯粹是怕你一介女流,紫玉簪你收着不安全,这才去找的,完全是一片好心。后来了解了,觉得安全,我不就没去偷了?”
    见林傲梅神色动容了,詹玄羽便斜眼控诉道:“还有,进了那地方纯属无心意外,再说我也没故意多看什么,你骂我淫贼未免太过分了吧!”
    林傲梅俏眉浅蹙,沉思了会,道:“登徒子。”
    詹玄羽:“……”骂登徒子和骂淫贼有差哪了吗?
    “这护国宝藏,皇上和璃王,都知道了?”林傲梅沉凝问道。
    “大概知道,具体不知道。”詹玄羽言简意赅,林傲梅便也听懂了。自然是大概知道的,毕竟黎衡融死前便留下了线索。而具体不知道,便是詹玄羽并未具体上报了。
    “虽说不用刻意隐瞒皇上和我父王,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此时也还未到必须上报的地步。”詹玄羽的顾虑确实没错,见林傲梅仿佛在想什么,便道:“等黎家沉冤得雪的那天,再说不迟,不是吗?”
    这句话,让林傲梅霎时泪盈水眸:“世人皆知黎家通敌叛国,世子为何信黎家?”
    “因为这笔护国宝藏。”果然,黎家是林傲梅心中一直隐藏着的痛,詹玄羽微叹,“若黎家真通敌,这护国宝藏便不会在出云国了。有朝一日时机成熟,若要翻案,这护国宝藏必是有力的物证。”
    陈年旧案,短短几年先帝去世,圣上登基,一朝天子一朝臣,可谓已经改朝换代,要翻案又谈何容易?
    “何谓时机成熟?皇上要找这护国宝藏,又是出于何种心思?”林傲梅隐隐有些猜测,却还是多此一问。
    “其实,皇上才是最万般无可奈何的那个人。我只能说,直至现在,黎国公依旧是皇上尊称的亚父,此心从未变过。”詹玄羽知道此时这样说会过于直白了,但这是林傲梅应该知道的。只是早说晚说的事罢了。
    林傲梅抿唇垂下了眸:还好,还好!祖父这一生,还不至于全是无用功,也算能得了几分欣慰。且若皇上是如此态度,那黎家沉冤得雪,便更多了希冀和盼头了。
    至于时机成熟,詹玄羽不说,她也不再追问。
    朝堂如今风平浪静,待风起云涌之时,便是时机成熟之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