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日不见,言澈对林爱卿确实想得紧,一沾床就迫切地和她踏上欢愉之旅。
热情的欲望最是难挡,林爱卿只能随他作为。
狂风骤雨过后,一切归于平静,言澈餍足地翻身下来,将林爱卿揽在怀里,吻了吻她的发顶,又攥着她的手掌,揉了揉,亲了亲,爱不释手道:“还能不能帮我洗?”
林爱卿的脑袋在他胸膛上拱了拱,小腿慵懒地跨搭在他结实平坦的肚子上,哑着声音说:“我一点力气都没有了,你自己洗吧。”
言澈看着她软绵绵地半趴在自己身上,意犹未尽地笑道:“那还是我帮我们俩洗吧。”
林爱卿话还没听清楚,转眼就已经躺在浴缸里了。她咬唇娇俏抱怨:“你这人精力也太旺盛了吧,那么折腾还不累?”
言澈撩起泡泡点在林爱卿的鼻头、两颊,再到额头,笑着提醒:“我三十出头的年纪,就精力衰颓的话,你就该哭了。”
“你总这么有理,我都无言以对了。”这人还真是什么都敢往外说,平日里不苟言笑的人,怎么一沾上那事就跟换了个人似的,厚脸皮。
从浴室出来,刮净胡渣的言澈又变回那个神清气爽的男人。他把早已软成一摊泥的林爱卿抱回床上,温柔地拉过被子给她盖上,“你休息一下,我做饭去。”
林爱卿看着被轻轻掩上的门,脑子里只剩下一个大大的“服”字。
得知言澈很快被放回来的蔡雯珺,感觉天都要塌了。
言澈安然无恙说明这事有两种可能,一是官官相护,他有能力让上头的人保他,那不管他涉案金额多少,她的举报就像石投大海一样无力,他们大不了就是装模作样地走一遍程序,然后就没有然后;二是言澈当真有钱,倘若如此的话,蔡雯珺更希望是第一种可能,不然她就该捶胸顿足、哭天喊地了,她无论如何也不能接受自己看走眼,放着他这么一个大凯子,去取悦沈大富当情妇,又委身陈源当个小媳妇。
这个坏消息整得蔡雯珺心乱如麻,饭也吃不香了,简直味同嚼蜡。好不容易熬到公公婆婆细嚼慢咽地吃完这顿饭,刚想下桌回房休息,却又被婆婆叫住了。
“雯珺啊,怎么才吃完饭就往卧室里去?”陈母说话声一向低声细语,不过令人诧异的是就是这样温柔的语气,却有让人不能反驳的气势。
“妈,我有点不舒服,想先回房休息一下。”蔡雯珺笑得比哭还难看,“桌上的碗筷先放着吧,我晚点再洗。”
蔡雯珺不舒服是真的,心里不舒服。说晚点再收拾碗筷倒是假的,她今晚的确不想干这洗洗刷刷的活。凭什么大家都上班都上桌,碗筷却全都推给她,今晚她特别不痛快。
陈母却不以为然,笑得一脸慈祥:“你呀就是前阵子休息太久,突然上班不适应,才会觉得不舒服,年纪轻轻的不能那么娇气,再说吃饭饭就躺你会越躺越不舒服,还不如动一动还能让身子爽快一点。再说这碗筷用完不马上洗就这么放着,你待会也肯定不想洗,待会不想洗,就得放到明天了,这像什么话呢?”
蔡雯珺开始以为婆婆是关心她不舒服,最后听明白了,是怕这一桌的碗筷没人洗。她不否认,刚嫁进来的时候,为了有个好印象,自己是殷勤了点,眼里有活,什么都抢着干,可并不代表她把这些活无偿承包了。
蔡雯珺沉下脸看向陈源,陈源一听说她不舒服,倒是马上上前关切,“怎么突然不舒服了,回家前还好好的,哪里不舒服,要不要上医院看看呢?”
可惜只稍陈母看他一眼,他瞬间就犹豫了,底气不足道:“妈,雯珺都不舒服了,碗还是我来洗吧。”
陈母却笑了:“你洗,从小到大你都没进过厨房,你哪能弄得干净,还是让雯珺洗吧,你上了一天班了,肯定累坏了,去陪你爸爸看看电视,说说话。”
陈源只是站着,陈母伸手推了他两下也没反应,也有些恼了,儿子果真有了媳妇忘了娘。以前陈源多听她的话啊,叫他往东绝不往西,现在可倒好,公然护着他老婆了。
陈源看看同样阴着脸的两人,只能两边讨好:“行了妈,你去陪我爸聊天吧,这里我和雯珺来弄就好了,洗不干净就多洗几遍,几个碗而已。”
“随你,你就惯着吧。”陈母不阴不阳地留下话就走出餐厅。
陈源以为自己很聪明,能够左右逢源,既安抚了母亲,又护了媳妇。他嬉皮笑脸地对蔡雯珺说:“我聪明吧,你就站在边上指挥就行了,我来弄。”
然而蔡雯珺却不领情,她站在餐椅边,死死盯着一桌的残羹剩饭,有种想要掀桌的冲动。这过的到底什么糟心的日子,她今晚总算发现自己嫁了个窝囊废了。其实早就发现了,只是她不愿意承认而已,从他婚后都不敢搬离这里和她独住,她就该知道很长一段时间要在婆婆的淫威下度日。
工作是公婆找的,房子是公婆买的,丈夫也是公婆生的,所以蔡雯珺硬生生压住火气,吐了长长一口气,认命地围上围裙。她知道如果她真的撒手不管躲回卧室,婆婆一定会砸门把她揪出来,而她现在根本没有反抗的资本。
秋意渐浓,夜晚的风已经有了凉意,不再那么温热。林爱卿一直觉得深厦的星空总是比其他城市有韵味,墨蓝的空中,挂着皎洁的月亮,稀稀疏疏地点缀一闪一闪的星光,纯粹得没有多余的杂质。
阳台的秋千椅上,她头枕在言澈大腿上侧躺着,一荡一晃的舒缓频率,她舒服得昏昏欲睡。
言澈呢,有一下没一下地把玩她垂散的头发,随意地撩起一缕当作拂尘,在她脸上扫来扫去地逗弄。
林爱卿痒得左躲右闪,最后索性坐起身,报复地揪住他又浓又密的头发,“叫你手欠,疼不疼,快点求饶,不然毛都给你揪下来,让你成秃子。”
言澈却玩性大起,不但不求饶,整颗头反倒朝林爱卿胸前拱去,羞得林爱卿赶紧松手,挪着屁股往后退。
不过躲也是徒劳,因为言澈大手轻轻一拉,就又把她揪到怀里了。他脸上笑容渐渐放大:“你躲什么,我还能吃了你不成。”
“你把我吃干抹净的次数还少吗。”被搂在怀里的林爱卿,哼哼唧唧地回嘴。
言澈却是理直气壮地说:“要不我们怎么做夫妻呢,再说一日不见如隔三秋,我们分开那么多天,我找补找补也不过分啊,你就体谅包容一下嘛。”
说到分开,林爱卿才想起来一直要跟言澈说的事。她抬起头歉意地说:“有件事没告诉你,我后悔死了。”
言澈满眼好奇:“什么事?”
“就是前阵子,蔡雯珺上我们家来了,说是物业组织的巡检,之后没多久你就被举报了,我肯定那个举报人就是蔡雯珺。都怪我不好,不该放她进家里来的,不然也该给你提个醒,让你有所准备才是。”林爱卿皱着脸,很过意不去。
“就这事你要跟我道歉啊?”言澈不但不在意,反而笑道:“与你无关的事,你别瞎往身上揽责任。你要这么说的话,那我也有件事情瞒着你。”
“嗯?”
“蔡雯珺单独找过我,你也知道我们两个已经结婚的事情没有几个人知道,外人只当我们是比较恩爱的男女朋友,蔡雯珺自然也不例外。她找上我,想跟我复合,说是为了我可以离婚,反正她和陈源也只是领证,婚礼还没办。”
“啊?”林爱卿简直要惊掉下巴了。
“嗯!”言澈不屑地点点头。
“然后呢?”林爱卿追问。
“这还用得着问?”言澈无语地刮了一下她的鼻尖,“她向部门举报我单纯是因为我拒绝她,她求而不得,因爱生恨,所以不关你的事。”
“天啊!”这也太炸裂了吧,林爱卿有点可怜言澈了:“你在雯珺心里到底是个什么形象啊,她竟然觉得只要她勾勾手,你就能呼之则来挥之则去,简直太不可思议……还有,雯珺惦记你这事,这么重要你竟然不告诉,该打。”
说着,巴掌竟真的落到言澈身上,不过这力道对他来说就像挠痒那样舒服。
“我不告诉你还不是怕你太生气了,为那种人生气不值当。还有啊,既然现在你知道我之前所托非人了,那以后你可得好好爱我,知道吗?”言澈趁机装起可怜。
“唉,看在你这么可怜的份上,我就把你当成宝贝心肝来爱吧,这样满意吗?”林爱卿配合地演起来。
“满意,当然满意。”言澈喜爱地揉搓她的头顶,突然深情道:“以后,不管什么事,我都告诉你。”
“我也是。”林爱卿双手捧着他的脸,眼眸里清晰地映着他的倒影。
言澈倒是把话说开了,但林爱卿心里还是不爽,她想不通蔡雯珺到底是什么品种的人,怎么做派跟个外星人一样,没有半点正常人的逻辑。社会这个熔炉实在太可怕了,怎么把好端端的一个人炼化成这副鬼样,她记得以前蔡雯珺不这样啊。
一想这个女人竟然还痴心妄想地惦记言澈,林爱卿就咽不下这口气,她当真以为所有男人都是她的玩物不成。
不行,下次再见,一定要狠狠地奚落奚落她。
这个下次很快就兑现了。
第三天,林爱卿在小区大门口碰见神色怏怏的蔡雯珺,旁边跟着面无表情的陈源,他手上还捧着一个纸盒子,就像电视剧里演的,离职人士的标配。
林爱卿开始还以为自己猜错了,没想到蔡雯珺一见到她就炸毛了:“算你们厉害,随便动动嘴皮子就能让我走人,不过我奉劝你们好好做个人,多行不义必自毙。”
林爱卿懵了,看着蔡雯珺嘴巴一张一合地控诉,她竟然听不懂话了,什么意思,她和言澈倒成坏人了。走人,哦,原来被开除了。忽然想起那晚,她对言澈抱怨跟蔡雯珺待在一个小区惹气时,言澈当时轻描淡写地说:“有人管这事,你就别烦了。”
原来有人管是这个意思啊。
陈源向来看不上林爱卿,看她出现在这里非常不屑,对她嗤之以鼻:“你住这里啊,没想到你也能飞上枝头变凤凰,我真是小看你了。”那蔑视的眼神上下打量着林爱卿,每一眼都透露着“你不配”三个字。
“是啊,我在这里住了挺长时间了,不过请原谅我不能请你进去坐坐了,这里住的都是些有身份地位的人,闲杂人是不允许随便带进去的,登记也很麻烦,这个她最清楚了,是吧。”林爱卿不怒反笑,只是那笑意不曾达到眼底。
“你别在我面前神气,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我倒要看看你能不能在这里住一辈子。”蔡雯珺翘起嘴角冷笑。
林爱卿不明白了,蔡雯珺到底在委屈什么呢,伤人的是她,她和言澈才是受害人,就算要发脾气,也是她们夫妻找她讨说法才是啊,她有什么不平衡。
既然这样,林爱卿觉得那她真的有必要嘚瑟一下了。她凑到蔡雯珺跟前,坏坏一笑:“你知道言氏集团吗,不知道的话回去查一下,言澈可是这家公司董事长的长子哦。所以他不但不穷,反而很富有,比沈大富还富。关键他还很大方,怎么个大方法呢,就比如那天你看到的车子、房子,他随随便便就过户给我了,你说世界上有谁会不喜欢这样的男人呢。”
“你……你……”蔡雯珺被她的话刺激得气急攻心,连话都说不出来。林爱卿这些话比天下任何毒药还要毒辣,杀人诛心不过如此。她顿时失了脸色,浑身无力地靠在陈源身上,一个劲地催促他带她离开这里。
陈源并不知道内情,只当林爱卿的话是炫耀,根本不知道蔡雯珺快要心疼死、后悔死了。他腾出一手抱着蔡雯珺,对林爱卿不屑道:“你说那么多屁话有什么用,他言澈有钱跟我们半毛钱关系都没有,再说他有钱有什么用,上次托他办点小事都推三阻四的,你也别把他吹的那么神,我不爱听。”
蔡雯珺因为陈源的话,快要气结了。这一刻她多想直接晕死过去算了,可是心里的刺痛让她的意识比任何时候都清醒。
“哈,”林爱卿轻轻一笑,“言澈有没有钱,你不在乎没关系,不过有人在乎得很啊。”她不怀好意地盯着蔡雯珺,见她脸色变得更加惨白,她才一字一句,慢吞吞地说:“比如我。”
林爱卿说完,并不给陈源和蔡雯珺回嘴的机会,而是笑意袅袅朝他们挥手:“言澈在家等我吃饭呢,我得赶紧回去,不然他该着急了呢。你们慢走啊,不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