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哼,哼!”胡一凡在冰雕上每敲打一下,冰雕之中的白劣就闷哼一声,看上去真的很痛。
胡一凡有些于心不忍,于是他还是劝说∶“要不你还是投降吧?输给我真不丢脸。”
白劣看胡一凡的眼神已经变了,别看这小子嘴上说得好听,那只敲冰雕的手倒是停一下啊!这小子是个腹黑来着……
“我,哼,不,哼!”他支支吾吾地说道。
胡一凡加快了手中的动作,一脸惋惜道∶“唉,那好吧。你忍一下,很快就出来了。”注意这里胡一凡说的快出来了指的是被困在冰雕里的白劣。
于是台上诡异的一幕发生了,胡一凡拿着铁杖卖力地敲着冰雕,冰雕里的白劣随着胡一凡的每一次敲击而闷哼了一声又一声。
这是什么全新玩法,台下的观众虽然看不懂,但感觉很震撼。
由于胡一凡的多次用力捶打,冰雕上已经布满裂纹,现在更是犹如风中残烛,仿佛下一击就会将其彻底击碎。于是他毫不犹豫加大了力度。
“差不多了,最后!一击!”随着胡一凡的喊声,最后一击顺势就砸在了冰雕之上,不知道是不是胡一凡的错觉,他总感觉这次击打的效果要格外好一些,但没等他多想,眼前的冰雕就有了动静。
肉眼可见冰雕的裂隙之中,掩盖不住的光线从中迸发而出,照亮全场。全场观众没来得及惊呼,光线越来越亮,逐渐亮到没人可以直视的地步。此刻胡一凡也大感不妙,心中推测这坨冰雕恐怕不会老老实实地就这样碎掉,于是连忙用空间虫洞拉开了距离先观察再说。
台下的莉莉丝此时终于明白奥德刚才为什么会对胡一凡说那些话,目的恐怕就是为了让胡一凡主动攻击冰雕,从而达成白劣成功元素化的最后一个条件。
白劣的元素化首先是用冰晶包裹住自己以此来抵挡住攻击,然后当攻击对冰雕造成了足量的伤害才能使冰雕破裂,其元素化才得以成功施展。是的,白劣的元素化并不是施展失败了,而是元素化的成功条件比较困难,但其实这件事说难也不难,主要是遇到了胡一凡这样并不会主动攻击的对手才会显得比较难。
但这事儿主要还真不怪胡一凡,主要当时白劣被激怒了,脑袋完全不想事儿。也根本想不到当自己变成冰雕之后如果胡一凡不攻击的话就会被困住,这完全是作茧自缚。
别看白劣的元素化需要这么麻烦,所谓多少付出就有多少回报,那么这句话同样也可以作用在这件事情上。
擂台之上,破裂的冰雕随着一声传遍整个会场的巨响炸开,破碎的细小冰碴犹如子弹一般射向四面八方,似乎要无差别攻击着在场地每一个人,不过好在一枚枚高速发射的冰碴在离开八角笼笼罩范围的那一刻就瞬间消散,并没有伤害到观众。
而反观身处擂台之中的胡一凡这边,情况就没有这么好受了。
在冰碴射来的瞬间,胡一凡就做出了反应,毫不犹豫就将空间虫洞挡在了自己身前。尽管如此,刚开始展开的虫洞大小并不能完美地将胡一凡的身体全部挡住,这就导致还是有一些冰碴狠狠地刺中了胡一凡的四肢,四肢传来又冷又麻的感觉使他疼得倒抽凉气。
刚才敲得有多卖力,现在尝到的滋味就有多酸爽,胡一凡长这么大完全没有受到过这种攻击,感觉比脚上的小拇指撞上桌腿还要疼上几倍,总之就是很疼。
冰碴在伤口处融化,法袍上瞬间多出了几道印子,胡一凡清楚这并不是简单的水渍,因为在那几道水印上面还隐隐约约可以看到一丝殷红,他流血了。
再看看冰雕爆炸的位置,此时已经白雾弥漫,寒冷的气息越发浓重。胡一凡心有余悸地咽了一口唾沫。如果刚才自己并没有选择拉开距离,恐怕此时已经变成千疮百孔的马蜂窝了。
雾气很快就消散了,然而预料之中白劣昏迷的场景并没有出现,映入眼帘的反而是身穿一整套骑士铠甲的白劣,在地下擂台昏暗的灯光下,铠甲依旧闪耀着纯白的光辉,上面没有一丝划痕,犹如洁白透亮的冰晶。不同于在场观众脸上流露出的震撼,胡一凡的脸色越发难看,他似乎做了一个错误的决定,那就是敲碎困住白劣的冰雕。
光洁的骑士向前迈出一步,传来的是盔甲碰撞发出的厚重声音。白劣弯腰捡起了那柄被胡一凡慌不择路逃跑时丢弃掉的铁杖,他双手用力握在手上,将其对准了离他还有些距离的胡一凡。盔甲面罩之下,白劣的双眼不再像是之前那样充满怒火,反倒是很平静。
而越是平静的湖面之下,暗流涌动就越猛烈,台下观察着一切的莉莉丝知道,白劣是真的生气了。
她不免再次为站在其对面的胡一凡担心起来,同时她的余光还瞟向了一旁的老奥德,他依旧是那么沉稳,台上的一切变化对他来说似乎都被预测到了,看见胡一凡吃瘪,他古井无波的脸上甚至还挂上了一抹坏笑,并没有为胡一凡担心的样子,这也让她极其不解。
在她的印象里,奥德并不会这么过分地对待一个人。以前作为一国之君的时候是这样,现在王国灭亡,自己成为一家面包店老板也是这样,可唯独对于胡一凡,就是个例外。
看着奥德的侧脸,莉莉丝若有所思,但就是想不到什么合理的解释,可她唯一清楚的是,奥德与胡一凡之间一定有秘密。
莉莉丝所想并没有错,而且就连此时被身穿铠甲手握冰刃的白劣追着满擂台乱窜的胡一凡也这样子想的。
他就纳了闷了,从一开始被威逼利诱到这里也好,甚至是刚才听信他的话打碎冰雕也罢,他总能着了台下那个红色酒槽鼻老头的道。
这老头就这么看他不顺眼,非要迫害他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