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是?”
庄深顿时尴尬了,回头看林安,态度谦和恭敬:“感谢先生救了我爷爷,请问您贵姓?”
“不必客气,凑巧我遇上了,就没法置之不理,银针二十分钟拔掉,再吃两颗药就没事了。”
林安答得委婉,救了一条人命,又体验了一把上等银针的手感,比干坐着等飞机降落有意义得多。
说完,他回到自己座位坐下。
庄深刚想上前,就被时祁拦住,他看出了林安不打算跟他们有什么深入交集。
既然如此,不如直接用报酬报答。
时家爷爷一直在看林安下的针,手势,针法,穴位,已经完全沉入其中,大约二十分钟后,看到林安要拔针,才反应过来:“妙啊,妙啊!这针法是你师父所创?”
老人语情绪激动,目光炽烈又火热。
“不是。”
林安摇了摇头,这针法是他前世学的针法,这世除了他没人会,所以在这一世,算是他的独创。
“那你怎么会?”
时家爷爷骨碌碌的眼睛直盯着这个让他大开眼界、简直醍醐灌顶的年轻人。
林安淡淡道:“自创。”
“自创?”时家爷爷惊讶非常,“能透露是什么针法吗?”
“爷爷。”
时祁出声阻止,他深知自家爷爷性子,遇到新的针法,就像看到了新的医书,会疯。
虽然他也很惊讶眼前的年轻人的医术如此出神入化,但像这种自创针法,又岂会轻易外泄。
爷爷太唐突了。
“抱歉,我爷爷一向痴迷各种针法,冒犯了先生,我替爷爷向先生道歉。”
林安微笑点头:“理解,所以不必道歉。此针法对手法要求极高,就算我肯跟老先生分享,老先生手劲儿恐怕也有难度。”
老人的神色瞬间黯淡下来。
时祁有些不忍,却知道林安只是实话实说,不过:“爷爷,这位先生能看出您得过手上的疾病,那么,是不是能治好您?”
说到这里,时祁的眼睛率先亮了。
“先生,能不能为我爷爷看一看手上的病?当然,报酬您随便提。”
时家能有如今地位,全靠爷爷的医术,但自从爷爷无法行针后,对家里还是产生了一定的影响,若是爷爷能继续行针,就算面前的男人狮子大开口,时祁也认了。
对上时祁期待的双眼,林安微笑地婉拒了:“多谢信任,但我只怕没什么时间。”
时祁没想到林安会拒绝,一下子有些无法反应。
最后还是时家爷爷自己开的口:“先生是楚市人?”
这趟飞机的终点站是楚市,林安没有否认。
“说来也巧,我们是去楚市访友,能在飞机上结识,也算缘分,不知道先生什么时候有时间?我们可以多多认识一下,好能做个朋友。”
在时老看来,林安只是说没时间,并没有说他不能治,这就侧面印证,他是可以治的。
“多谢老先生赏识,我此次回家是为了陪家人,短时间内不会接病人。”
“没关系,我们可以等。”时老生怕林安再拒,紧接着又道,“我们来楚市不只是访友,还想在楚市投资。”
“所以停留时间会很长,先生也看到了,我的手让我无法再精准下针,我也找过不少医生,都是失望而归,这次遇到你,或许是我最后的机会,还请先生能答应。”
时老的话让旁边人都愣住了。
时祁更是满脸震惊,以自家爷爷的身份地位,何需向一个陌生人低头至此?
“爷爷。”时祁下意识想打断,却反被时老打断。
“先生意下如何?”
林安只感觉这老先生是赖上他了,罢了,多个朋友多个选择,也许真是缘分:“可以。”
时老顿时喜形于色:“多谢先生。”
林安拿出一张纸,将自己的联系方式写上去:“三天后联系我。”
时老如获至宝,立刻接了过去,连声称好。
约定好了时间,时老和旁边接下来都没再打扰他。
一路安静的到达楚市。
飞机停下,林安前脚刚下飞机,后脚便听到一个声音。
“先生请留步。”
林安回头,看到的被拯救的老人的孙子。
庄深很快跑过来,双手递上一个盒子:“多谢先生救了我爷爷,这是谢礼,请收下。”
庄深一路跑着过来,声音微微喘息,白皙的脸上带着红晕。
林安的视线扫过他的喉咙处,很快移开:“不必了,救人一命胜过七级浮屠,算是和你爷爷有缘。”
庄深坚持:“先生,这对您来说可能是举手之劳,但对我们来说却是救命之恩,请您一定要收下,如果您不收下,那就是嫌这礼太薄。”
林安不想在机场跟人拉扯,伸手接过了盒子。
“先生,外面有接我们的车子,我们愿意送先生回家。”
“真的不用太客气,我还有其他事,回头见。”
林安说完,大步流星离开。
他走后,庄深回到自家爷爷身边,满怀感激之情地感叹:“这位先生倒是难得的好人。”
庄老看他一眼:“还是个难得的医者。”
能让时老放低姿态求助的人,还是个年轻人,应该是一个有故事的角色。
他相信老友的眼光,又瞧着自家孙儿对对方的欣赏,庄老心头也有了波动。
林安回来并没有通知秦听寒,本来准备打车回家,但,一出机场,就撞上一个有些面熟的人。
“林先生,黄总让我来接您。”
是黄婉儿的司机。
林安不奇怪黄婉儿知道他回来的事,他跟黄婉儿之间,好像无需介怀太多。
庄深四人刚出机场,就看到林安上了一辆豪车。
“看来,这位先生的家世也不简单呢。”
说话的是时祁。
时老瞥他一眼:“以他的医术,这些是最容易得到的东西。”
他是过来人,想当年,那些豪绅权贵,哪一个不是捧着豪车豪宅金钱大把地请他看病。
不过,那是他的鼎峰时期,已经快40岁了,而这位先生,可比他那时小了一轮呢。
果然是江山代有人才出啊。
只可惜,出的不是他的家人。
思绪回归,几人一起上车离开。
林安到家时,家里没人,他放下行李包,给秦听寒打了个电话。
电话接通,秦听寒声音急喘:“阿安?”
“你在哪?”
秦听寒愣了片刻,随即想到什么,顿时一喜:“你回来了?”
“嗯,已经到家了。”
秦听寒惊喜地从健身器上跳下:“你等我一会儿,我马上回去。”
秦听寒回来需要点时间,林安闲不下来,去了小区的地下车库,开了自己的车去了熟食店。
临近中午的时间是熟食店最忙的时候。
“猪耳半斤猪舌半斤,肘子一个。”
老妈姜清正低着头称秤,被身边的女人拉了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