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话一出,那几名大月国女子顿时眼前一亮。
“长公主不愧冰雪聪慧啊。”
“这样一来,我们此行的目的就达到了。”
“不过我们什么时候动手呢?”一个女子询问道。
长公主轻轻敲击桌面,但难道:“现在还不能出手,一旦被发现我们会被撵出许府的。”
“明日我会去见大夏皇帝,许阳必定也在场,那时就是你们动手的最佳时机!”
几名女子对视一眼而后凝重点头!
因为这事关到他们大月国的经济命脉,绝不可有半点马虎。
很快。
伴随着时间一点点过去。
次日一早,大夏皇帝便宣大月国长公主进谏!
一同带着长公主前往皇宫的还有许阳。
许阳朝着长公主拱手道:“长公主,昨夜睡得可好?”
长公主淡淡一笑:“还不错,你们许家堪比皇宫了。”
许阳眼皮一跳:“你想害我?”
长公主轻蔑的瞥了他一眼,然后便不再说话,直接登上马车。
她迈上马车时,露出一截雪白的小腿,纤细修长,皮肤细腻。
不过,她的里衣好像不是白色,而是纯黄色……
非皇帝不可用黄色,难道大月国习俗有异?
算了。
懒得管那么多,还是先带这个女人走吧。
就这样,许阳一路带着使团进入皇宫,然后来到了太和殿外。
许阳走进去:“拜见陛下,人已经带到了。”
夏帝的目光落在了大月国长公主的身上:“你便是大月国长公主?”
长公主拱手,礼仪十足:“任嘉宁拜见大夏皇帝。”
原来这妞叫做任嘉宁。
看来任姓是大月国的皇姓啊。
夏帝微微颔首:“既然来了,那就在我大夏多留两天,好好玩玩。”
任嘉宁笑着道:“陛下,外臣此次前来,实是心中有怨!”
夏帝挑了挑眉:“哦?”
一众百官也顿时面色严肃起来,因为他们都知道任嘉宁要开始发难了。
任嘉宁深吸一口气,郑重道:“陛下,我们大月国一向是和大夏同气连枝的,这些年来,虽然大夏不断派人前往边境偷学我们的织布技术,可是我们仍旧毫无怨言!”
“如今陛下又打算与后金通商,那便是彻底断了我大月国的收入,请陛下收回成命!”
这位大月国长公主气势强硬,即便面对夏帝这种马上帝王也是不逞多让。
而许阳显然也没想到,任嘉宁竟敢如此顶撞陛下,他连忙低声道:“你想死啊,你们大月国比我们弱,还敢这么说话?”
任嘉宁轻蔑的瞥了许阳一眼:“至少我大月国行的正,坐得直!”
立刻便有一位官员站出来反驳道:“长公主,这话就是您说的不在理了,我们大夏何时派人去边境偷学你们的技术了?”
“就是啊,长公主,您说话也要讲证据的。”
一时间,有不少的官员都站出来抨击她!
夏帝也呵呵一笑:“小妮子,这话你可不能乱说。”
任嘉宁脸色沉重:“陛下,外臣没有乱说!”
“不如陛下亲自前往两国边境看看?”
夏帝摸了摸鼻子,从龙椅上站起身来,他有些尴尬。
因为这一件破事他也耳闻过一些,如今被人指着鼻子骂,的确有些不好意思了。
许阳刚想替陛下反驳她,却见身旁的任嘉宁继续道:“陛下,成王败寇,我们大月服输。”
“但是,互市和商路这件事的确损害我大月,不过我有一个建议。”
夏帝:“哦?”
任嘉宁瞥了一眼身旁的许阳,然后继续道:“早就听闻大夏的小许大人文采卓绝,使得天下读书人争先作为楷模,不过我却不认为此!”
李正院长站了出来,诧异的看向任嘉宁:“难道你不认同许阳的文采?”
任嘉宁轻轻摇头。
这一下在场百官们的脸色变得十分精彩。
如果让他们反驳大月国,他们是义不容辞的,可是如今任嘉宁对许阳开炮,却让他们乐见其成!
她突然吟唱了起来:“秦时明月汉时关,万里长征人未还。但使龙城飞将在,不教胡马度阴山……”
许阳见她声情并茂,不由笑道:“怎么,你仰慕我?”
任嘉宁笑着看向许阳:“这是十年前,我父皇做的诗!”
“而你只不过是改动了其中的几个字,然后赠给了你的师傅魏国公。”
许阳脸色一变。
在场百官也全都面色巨变,一个个不敢置信的望着任嘉宁。
夏帝更是眉头微微一挑,本能觉得这里有古怪。
“小妮子,你瞎说些什么?”魏国公立刻站了出来。
任嘉宁轻蔑的望着魏国公:“早听闻你们师徒二人是连体婴儿,在朝堂上共同喷人!”
魏国公被气的脸色一黑。
许阳也沉默了,难道这大月国的皇帝也是穿越过来的吗?
就连这首诗自己改动过的地方,他都未曾改动,是原汁原味啊。
许阳突然对这位大月国皇帝产生了极大的好奇心,而后又笑眯眯的看向人家:“你的意思是说我抄袭?”
任嘉宁点头:“没错!”
“大夏皇帝,不如我们赌一局,倘若许阳能够自证清白,我们大月同意你们互市,倘若不能,你们大夏放弃互市和商陆的计划!”
这几乎成了一个必死之局!
这妮子心肠够狠毒的啊,竟然直接放了一个这样的杀招,倘若许阳不能自证清白,那大夏的计划岂不全盘崩溃?
到时许阳就是整个大厦的罪人啊。
夏帝挑了挑眉:“许阳,既然人家说你抄袭,你有没有什么想说的?”
许阳咧嘴一笑:“这首诗也是我十年前所作,不知怎么被大月皇帝抄袭了。”
说着,许阳又看向任嘉宁:“你觉得以我的诗才,需要抄袭别人吗?”
任嘉宁脸色有些不悦:“狂妄!”
夏帝淡淡道:“许阳,既然你有信心,那就展示给她看。”
“你们大月国的赌约,朕接了。”
“倘若许阳不能自证清白,我大夏主动不再互市!”
任嘉宁眼眸中顿时闪过一抹不可察觉的欣喜,而后朝着夏帝躬身:“多谢陛下。”
许阳也有些无奈了。
他看向任嘉宁道:“原来你肚子里也没憋什么好屁呀,跑到朝堂上来放了。”
“既然你不信,那我也只能给你展示展示了。”
任嘉宁听着这些粗俗的话语,忍不住俏脸一白,狠狠瞪了他一眼。
许阳上前一步,当即开口道:“君不见,黄河之水天上来,君不见,高堂明镜悲白发……”
“天生我材必有用,千金散尽还复来!”
“五花马,千金裘,呼儿将出换美酒!”
他甚至都没有过多的考虑,直接张口就来了。
而听着这首诗,站在许阳身旁的任嘉宁是最为震惊的。
她那张漂亮的脸蛋露出一丝不可自信,诧异的望着许阳,就好像从没有见识过他一样。
四周的百官顿时一片哗然。
李正连忙大喊道:“笔墨纸砚,老夫亲自抄写!”
李正乃是鹅湖书院的院长,其地位超然,所以他一发话,大殿内立刻便有太监匆匆的前去请来笔墨纸砚了。
他兴奋的记录,手上的毛笔飞速记载。
任嘉宁脸色一白,继续道:“难道只有这一首吗?”
“倘若如此,我们大月可不承认。”
许阳咧嘴一笑:“就知道你们不会承认,我就算再做十首又何妨?”
真是个二傻蛋小妞啊。
自己的脑海里面可是装着华夏五千年的知识,要什么诗没有,她竟然还想要让自己自证清白?
那不是太可笑了吗?
刑部尚书郭桓忍不住站出来道:“许阳你也不要太猖狂了,短短时间做出十首诗,你怎能做到?”
一些官员也都纷纷依附郭桓,认同他的话。
许阳轻蔑道:“不要用你的愚蠢无知来度量我的文采。”
说罢,他再上前一步而后道:“烟笼寒水月笼沙,夜泊秦淮御酒家,月女不知亡国恨,隔江犹唱后庭花!”
任嘉宁满脸震惊:“这首诗……”
“你骂我是戏子?”
在场众人都震惊了,显然没有想到许阳的胆子这么大,竟然说人家公主是妓女啊。
许阳笑眯眯道:“你才反应过来吗?”
说着,许阳走近任嘉宁,继续笑眯眯道:“男儿何不带吴钩,作取大月五十州?”
任嘉宁死死咬着牙齿,脸色又红又白的望着许阳。
她天资聪慧,又岂能不知道许阳这些诗里全都是讽刺他的意思。
许阳继续笑道:“大月国的女子长得可是美若天仙啊,长公主更是出类拔萃,要不然我继续为长公主作一首诗吧?”
说完还没等任嘉宁答应,许阳便已经开口:“一点朱唇万人尝,一双玉臂千人枕,以尔青楼素女身,怎配红衣状元郎?”
这首诗一出。
在场众人全部倒吸了一口凉气。
任嘉宁已经被气得脸色发白,不敢置信地望着许阳:“放肆!”
夏帝也呵斥道:“许阳,不得胡来。”
许阳嘿嘿一笑,朝着夏帝拱手道:“陛下,我刚才也是随便作几首诗,并没有说是作给她的。”
夏帝挑了挑眉:“去,臭小子一边呆着去。”
说罢,夏帝又看向任嘉宁,笑呵呵道:“这事你不要介意,这臭小子平时容易犯脑疾的。”
好家伙!
朝堂上当众说人家长公主是青楼女,陛下不惩罚,反而还为许阳开脱……
任嘉宁紧咬贝齿,冷哼一声:“大夏皇帝,你们欺人太甚!”
说罢。
任嘉宁再也没有脸面留下去,直接迅速转身离开。
许阳望着她的背影,笑呵呵道:“长公主,我真的没有说你的意思,你不要对号入座啊。”
“那这场赌约,就算我们大夏赢了。”
任嘉宁没理他,继续走了。
夏帝脸色极为不悦:“臭小子,下次要注意点。”
其实,夏帝心里乐开了花。
这臭小子就是专门来搅局的,不搅局怎么能打退大月国呢。
许阳拱手:“下次一定!”
“既然这件事已经解决,那接下来你就带着大月使臣在咱们大夏多玩玩吧,好歹都是友邦,不要太过分。”夏帝道。
许阳点头:“知道!”
“退朝。”
百官们则纷纷散开,有人则在感慨许阳的无礼,有人则在感慨许阳的文采竟然如此超凡!
李正院长更是还在亲自记录,并且乐此不疲。
但是不管怎样,这件事情总算是解决了。
许阳无视众人的看法,直接从皇宫走出来,然后追上了大月国长公主的马车。
“怎么,生气了?”许阳笑眯眯道。
任嘉宁上马车的速度缓下来,转头看向许阳时,多了一抹怨气:“许爵爷好厉的嘴啊。”
许阳笑着道歉:“实在是不好意思,朝堂之上,你我各为其主,我自然是把局面搅乱最好。”
任嘉宁冷哼一声,直接走人。
许阳继续大喊道:“长公主,我和你之间都这样了,你住我府里不太好吧,要不然今天晚上就搬走?”
任嘉宁的脑袋从马车内探出来,而后盯着许阳:“本宫在京城这段时间,会一直住在你那!”
说罢,她便让人开车。
许阳有些无奈:“既然你们都输了,那还留在京城干啥,不赶紧离开吗?”
任嘉宁的嘴角狠狠抽搐,她都已经输了,许阳不仅要她别住在许家,还要求她今天就离开京城……
猪,都没有这么赶的啊。
大月国虽然距离大夏比较近,但是也有千里的路程,她舟车劳顿赶来,住一夜就回去,怕死要猝死啊。
许阳无奈,也只能一路跟着回来了。
等进了许家的大门,任嘉宁便带着人朝着自己的院子快速走去。
然而。
就在这时。
从房梁上面砸下来两具被绑的身体,结结实实地砸在了任嘉宁的面前。
任嘉宁在看清这两人是自己的手下后,不由脸色一变,抬头朝着上方看去。
当看见站在房顶上的那道轻纱身影,任嘉宁瞳孔微微一缩:“是你?”
叶玉衡从房顶上跳下来,然后瞥了她一眼:“你认识我?”
任嘉宁收束心思,摇头道:“不认识。”
叶玉衡点点头,而后道:“你们大月国,都喜欢干这种勾当吗?”
“皇后是这样的人,长公主也是?”
任嘉宁脸色有些阴沉:“这件事,和你有什么关系?”
叶玉衡淡淡道:“这件事的确和我没有关系,但是和许阳有关系!”
“许阳,你和许阳又是什么关系?”任嘉宁道。
叶玉衡如同看痴呆似的望着任嘉宁:“很明显啊,你看不出来吗?”
“我是保镖。”
任嘉宁瞳孔微微一缩:“似你这般人,竟也心甘情愿做人保镖?”
叶玉衡一挑眉:“你似乎对我很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