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行之揉了揉鼻子,奇怪的抬头看了看天。
一片艳阳高照,不光不冷,甚至还有点热。
难道是昨晚睡觉的时候着凉了?
一想到昨晚,季行之就忍不住皱了皱眉。
昨天下午他难得下训回去的早,原本想和女儿好好吃一顿饭。
结果回家才发现家里不光没有饭,连人影都没有。
沈时微带着糖糖,在林初禾家里吃完了饭,玩到很晚。
回家直接带着糖糖在她房间里睡了。
别说说话了,连一个多余的眼神都没给他。
自从上次他在楼下拉着她,想要警告她离林初禾远一点那时开始。
沈时微就好像离他越来越远了。
他不主动和她说话,她就也沉默着做自己的事,当他是空气。
明明以前不会这样的,每个星期的那三天,她总会准备一大桌菜。
不管他回不回去吃,都会一直等着的。
他手中的这只风筝,好像越飞越远了。
季行之有些烦躁地正了正帽檐。
正想着,他不经意地抬头一看,竟然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陆衍川?他竟然已经回来了?”
此刻,凌东比季行之更惊讶。
“陆哥,你昨天晚上不是凌晨三点钟才回来吗,听说参谋长给了你一天的休息时间,你怎么这一大早直接来带队训练了?”
这才几点钟?
他陆哥估计都没睡几个小时吧?
陆衍川微皱着眉头瞥了他一眼,似乎在嫌弃他多话,冷冷开口。
“马上就要进入特种部队训练营了,现在不加强训练,等着进训练营后被虐得哭爹喊娘吗?”
凌东讪笑着摸了摸鼻子。
“也是也是……”
不过挨训归挨训,凌东看了看陆衍川那精神饱满,没有丝毫疲惫的样子,还是佩服得五体投地。
到现在都没人能摸得清楚,陆衍川的军体素质到底有多强。
当初他刚进部队没多久。
别人一天训练下来累个半死,他连口大气都不喘,甚至还要求单独加练。
跟他同一届新兵连的战友,都因为他的存在,受到不少打击。
甚至产生了危机感,也纷纷玩命地跟着加练。
以至于别的新兵出了新兵连,军体素质才刚刚达到部队要求的水准。
跟陆衍川同一个连队的,军体素质也是个个远超平均水准。
分到各个连队后,被提拔的速度都因此快得吓人。
之后他带的班,不知有多少人抢破了头想进。
也因此被戏称为“提干直升班”。
但其他人再快,也比不上陆衍川。
他当初新兵阶段因为各方面素质超群,很快就成了营区里有史以来最年轻的班长。
之后不过半年,又因为带出的兵平均素质过硬,直接拿下那一届的优秀班长,迅速接连提干。
平时不管白天参加过怎样高强度的训练,从怎样紧张的战场上下来。
不论刮风下雨,陆衍川总会雷打不动地给自己加练。
甚至已经成了营区里的传说之一。
以至于时至今日,没有任何人知道陆衍川的极限究竟在哪里。
只知道他强到变态。
凌东暗自啧啧。
吃完了饭,刚和陆衍川从食堂出来,凌东就看见了走在他前面的季行之和他战友董阳华。
董阳华见季行之似乎要往家属院的方向走,有些意外。
“季哥,你今天又要回家属院吗?”
“以前你不是很少回去,一般都嫌麻烦直接住在宿舍里吗?”
季行之似乎被问得愣了一下,什么也没说,走得更快了。
凌东在后面看着,差点没笑出声,捂着嘴乐个不停。
“还能为什么?有些人就是请着不走,打着倒跑!”
从前沈时微对他温柔体贴,事事关心的时候。
他嫌烦,嫌无趣,觉得沈时微管的太多。
人家现在不爱搭理他了,他肯定又觉得不受重视了,心理不平衡了。
“总结一个字就是——贱呗!”
凌东差点笑出鸭子叫,嘎嘎嘎的。
“可惜啊,有些人觉悟得太晚。”
就连他这个不怎么去家属院的人都知道。
人家沈时微现在和林姑娘一起说话聊天,吃饭带娃,开心得很,比以前都开朗阳光。
“家属院那几个嫂子怎么说的来着——”
“哦对,有一种死了老公的美感!”
说不定季行之回去,还会影响沈时微的心情呢!
“不过也难怪沈时微对季行之越来越不爱搭理,沈时微和初禾姐关系那么好,他却对初禾姐摆臭脸,一副不待见人家的样子,啧啧,竟敢看不起咱初禾姐!”
一想到季行之对林初禾那鬼态度,凌东就恨不得立刻上去给他一拳,然后再大喊一声。
莫挨他初禾姐!
陆衍川沉默地听他叨叨半天,有些疑惑。
“初禾姐?”
这小子什么时候跟林初禾关系这么好了?
凌东这才想起来自己还没跟陆衍川说,连忙解释。
“陆哥你出任务不在的这几天,我已经跟初禾姐道过歉了,还经常给小满小朋友送水果过去。”
“说起来,我最近发现一件事。”
凌东神秘兮兮的。
“最近我每次晚上去家属院,都能看见初禾姐在偷偷跑步。”
“那耐力和速度,都把我惊到了!”
“尤其是那个劲头,平静又凶狠,就好像——”
凌东越说越激动,手舞足蹈地想形容那种感觉。
他使劲回想起来,总觉得好像看见了当初的陆衍川,眼前一亮。
“就好像和陆哥你上辈子是亲兄妹!”
“唉陆哥,你说会不会真的有这么一种可能,你俩就是失散多年的亲人?”
陆衍川:……
他就不该觉得凌东这狗嘴里能吐出什么象牙来。
陆衍川有些无语,一个眼神过去,看得凌东本能的闭上了嘴。
凌东无辜地眨了眨眼。
陆衍川面无表情:“我没有亲妹妹,和林初禾也没有任何亲戚关系。”
凌东憨憨一笑:“那是肯定啦,我就是比喻一下,初禾姐那么好看,五官精致得跟啥一样,和陆哥你也确实不像啊。”
陆衍川:……
见陆衍川面色沉了下来,凌东这才后知后觉自己说错了话,急忙解释。
“啊陆哥我不是那个意思,我不是说你丑,我丑!我最丑!我是说你和初禾姐不是一种好看,是两种……”
陆哥?
季行之听得脚步一顿,迟疑地回过头。
正巧与陆衍川四目相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