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没表现得明显,沉着脸,跟着一起去了医院。
医生给舒澜做了检查,内脏器官完好,心脏也在健康地跳跃,唯独心口留下一个碗口大的疤痕。
“对方没挖心,却故意留下痕迹,是想震慑你,告诉你,他随时可以把这颗心摘走,”薄明礼烦躁地抓着头发,他心里很乱,看着不发一语的儿子,眼底露出莫名的情绪。
薄宴沉抬眼,捕捉到他眼中神色,“你在怕?”
“是,我知道现在说什么,你都听不进去,但有一点,宴沉无论什么时候你的性命最重要,你是我跟你妈最看重的,小时候你磕破头,你妈都躲起来哭得眼睛通红。”
薄宴沉皱眉,“她哭过?”
“没让你看到,你就以为我们不关心你,但其实,我们不得已,”薄明礼咬着舌头,有些话,他藏了好多年。
谁家父母不爱孩子,愿意看着孩子被歹徒杀害,但当年的情形,不是一两句说清楚。
“那你们还真是爱而不外露,父爱如山,一动不动,母爱如水,冰冷刺骨。”
薄宴沉神色放缓,“对方不止是要震慑我,更像是,要震慑舒家。”
他对舒澜的情分,只有那颗心。
多一点没有。
此时的舒明锋早就崩溃,生意上面临崩盘,舒澜也被绑架,差点剜心,他知道是谁,但不敢去质问。
舒明锋在书房,左右徘徊,地面都要踏出个窟窿。
邮箱里弹出个信息,他忙打开,一个小丑,拿着把枪对着自己脑袋,扣动扳机,砰的一声,血花四溅。
看完后,这封邮件的内容,自动销毁。
底下出现几个带血的英文。
舒明锋一屁股坐在地上,咔嚓,尾椎骨好像裂了。
……
舒澜这一遭,睡了十多个小时,醒来后,发现自己心口的伤疤,疯了一样大叫,病房里那么多人看她发疯。
她哽咽地让薄宴沉抱她。
“他们给我打了一针,我昏迷了,好冷,他们要杀我,”她挣扎着想从床上下地,被舒太太拦住。
舒太太,“没事了澜澜,没事了,你别动,伤口崩开还要重新缝线。”
那些杀千刀的,用的不是美容针,缝的线歪七扭八,丑陋不堪。
对一个女孩子来说,简直是致命的打击。
薄宴沉皱眉,准备多问点,没想到她这么早就昏了。
“让人抽她的血,去化验一下,”他吩咐保镖。
保镖立即通知护士。
但舒澜跟过年的猪一样,根本按不住,只能几个保镖按住四肢,在她鬼哭狼嚎里抽了一管血。
化验后,只有致幻的迷药成分,而且剂量很重。
就算把她大卸八块,也不会有半点感觉。
顾行舟听说这事儿,赶过来,看他一脸冷肃,眉眼都是阴翳。
“我来的时候,看到舒明锋了,手里拿着刚拍的单子,屁股好像裂了。”顾行舟笑笑,“这一打击,把他吓得不轻。”
薄宴沉眼底没波澜,就算舒明锋被吓死,他也无所谓。
“上次你让我研发解药,这边有了初代样本,我做过实验了,效果虽不至于很好,但基本能遏制住,等过段时间完善一下,就会有更完美的解药。”
薄宴沉嗯一声,“谢了,需要多少套设备?自己跟赵苛说。”
“真大方,设备不需要了,只要保证五年一更新换代就行,另外,给我们研究院的食堂提供点经费,最近伙食质量下降,我腹肌都快没了。”
薄宴沉,“那是你缺少锻炼,弱鸡时间久了,代西娅更看不上。”
“兄弟,你怎么哪有伤疤往哪里戳,我跟她,这辈子都不可能的。”顾行舟被踩了尾巴,一脸不屑。
他靠着墙,板起脸,“言归正传,你知道是谁要绑舒澜吗?”
“目前,不知道,但很可能跟杀害陈江的是同一拨。”
顾行舟问,“准备怎么接招?”
“在对方目标不清的前提下,最好的办法就是不变应万变,等他出招。”
“那他万一把目标锁定苏眠呢?你还能这么淡定?”顾行舟说到点子上,果然看到薄宴沉眉头微皱,“看,这是没戳你要害,戳着了,你就急了。”
薄宴沉声音幽沉,“我让人二十四小时看护她的母亲和外婆,不会给外人一点机会。”
“那就好,需要兄弟怎么做,你吱一声,我全天待命。”
……
苏眠睡了一夜,醒来后,看到厉寻的来电。
她回过去,“不好意思厉总,我昨晚睡得早,没看到。”
“没关系,就是想跟你讨论一下设计的事,今天有时间吗?”厉寻的声音很冷,但客气有礼。
苏眠现在情况特殊,“要不您还是在微信上跟我沟通吧,只要把您的需求说清楚,我这边没问题。”
那边沉默了下,“好,你上微信。”
他言简意赅,就是贴合公司形象和文化主旨,有创新,吸睛,不流于俗套。
看似要求简单,但这种人注重细节,一点点问题都会被无限放大。
所以整个上午,苏眠都在跟他沟通,通话时长长达两小时。
电话刚挂断,就进来个号码。
苏眠心都抽了下,昨天给他发了几条信息不回,打电话也不接。
她鬼使神差地把手机扔到床上,没想到,第三个电话打进来时,房门也被推开。
男人高高大大,一堵墙似的站在那,浑身气势摄人。
“人在呢,那怎么故意不接?是谁这么大魅力,把你勾得魂都飞出去了,”薄宴沉走过去,拿起她的手机,翻看通话记录。
看得脸色铁青。
苏眠去拿手机,扑进他怀里,撞到他胳膊,看到他皱眉。
“你怎么了?”
薄宴沉眉头依旧拧着,“胳膊疼,昨天出了点小事,碰到了。”
“所以,你手机一直打不通,是因为出事儿了,去医院了吗?”苏眠不好意思,她刚才还闹小情绪,原来事出有因。
“去过了,不严重,只是你这一撞,力气不小。”他坐在床边,闭着眼,忍疼。
“撞哪儿了,我看看。”
薄宴沉握住她的手,按在自己胸口,让她自己解开扣子。
胸膛有点红,没破皮没伤口,怎么会严重,还是说,碰到骨头了。
“给谁打电话呢?两个小时通话记录,这么黏糊,”薄宴沉哑声问。
她靠得很近,头发扫过胸口,酥酥麻麻,痒得不是一星半点。
“是蔺老介绍的客户,开了家新能源公司,想找我做设计,他比较精益求精,所以要求多了些。”
“推了。”
苏眠不愿意,“我在家设计,又不出门。”
“那也不行。”他按着苏眠坐在腿上。
昨天经历的事,是个导火索,对方在暗,似乎在窥视他的一举一动,他处境被动,万事都要谨慎。
苏眠歪首,好笑的看着他,“薄总,你再这样我要误会了。”
“误会什么?”他大掌贴着她后腰,缓缓地摩挲,亲密的举动,做的极其自然。
“误会我们是夫妻,你不想让我跟别的男人接触,是在吃味儿。”
薄宴沉看她,好久没有了,想得厉害,贴着她嘴唇就撬开,抵入,没有浅尝辄止,反而横扫千军。
气势磅礴惊人。
苏眠被亲软了,“你怎么喜怒不定。”
“我喜怒很稳定,是你先入为主,还有,吃到什么味儿了吗?酸的还是甜的?说清楚,不说,我让你尝到为之。”
苏眠怕他来真的,“甜的甜的,不是酸的。”
他被说的气息火热,刚想接继续,门被推开,老太太跟王母娘娘似的站在那。
“少吃点糖,医生说了,孕晚期要注意别妊娠高血糖,偶尔吃吃,不要紧哈。”
说完,淡定自若地关门离开。
亲个嘴而已,又不真刀真枪,不要紧。
(感觉看的人越来越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