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晚潇洒起身,主动与林语柔碰了一下瓶,率先把瓶里的酒一饮而尽。
林语柔却没给时晚这个面子,温文尔雅笑着,问时晚,:“时晚,你这是在吃醋吗?”
江逸风浑身一顿,脖颈僵硬,缓缓抬头看向时晚此刻的表情。
他还真是吃着碗里的想着锅里的。
时晚见林语柔更多是在观察江逸风的表情,了然,看来是真怕她这个白月光回来夺走江逸风。
如果是上辈子,那林语柔担心对了,可这辈子不会了,她甚至都不会在江逸风身上浪费太多的精力,他不配。
时晚浅浅扯起嘴角,右手搭放在战旭肩上,贴在他身侧坐回了沙发,她眼神戏谑,正要开口,被一个醉醺醺的声音打断。
“妹妹难道不知道我们晚晚是个大醋精?敢碰她的人,小心咬死你!”
陆知夏张牙舞爪吓唬林语柔,她一手搭在一个男人肩上,居高临下看着林语柔和江逸风,随后嘴角勾起嘲弄的笑意,摇头啧啧道:“真配!”
时晚一直紧绷着的神经放松了下来,她彻底靠在战旭身上,不动声色松了口气。
温热的气息扑在战旭脖颈上,战旭的喉结不动声色滚动了一下。
时晚察觉到了战旭体温的变化,眼底的笑意很浓,却又很快暗了下来,坐直了身体。
江逸风再笨也听出了这两个字的讽刺,他脸上隐隐有些难堪,却依然笑如春风:“你们误会了,她只是我旗下的艺人而已。”
陆知夏无视江逸风的解释,在时晚的另一边坐下。
林语柔再次起身,主动敬陆知夏酒。
陆知夏随意抬了抬手中的酒瓶,仰头喝下。
林语柔这次不再是只喝一点,而是表情难受,艰难地把一整瓶酒咽下。
喝完,她也没坐下,又拿新开的酒瓶,继续敬战旭:“战总,我敬您。”
说完,她也没等战旭的表态,先干为敬了。
时晚静静看着林语柔,她好像在表演,可时晚看不懂她为什么突然要立这个悲情人设?
林语柔又喝完一瓶,放下酒瓶的时候,她抬手抹去眼角的泪水。
时晚笑了:“林小姐没必要一副委曲求全的样子,我们可没逼你喝啊!”
陆知夏也一脸嘲讽:“搞得好像我们欺负你一样。”
时晚浑身一顿,突然明白林语柔这出戏是为何了,她被吓得酒醒了不少。
林语柔没有理会两人明显的嘲讽,又拿了瓶新开的啤酒,正要敬时晚。
时晚猛地起身,双手抱瓶,一改刚才漫不经心的模样,此刻恭敬的像极了李进对战旭的狗腿样。
林语柔微怔。
时晚讨好堆笑,先干为敬。
靠!怪不得要选在大庭广众之下,她时晚现在在国内没有粉丝基础,比不了林语柔,就算林语柔现在还是十八线小明星,那也是有粉丝的。
要是被人拍到林语柔一脸委屈敬时晚酒的照片,那时晚明天必然被网友炮轰,如果只有这件事还好,要是他们继续玩阴的,那时晚就别想有出头之日了。
比演技,时晚还没输过,一瓶酒艰难咽下后,她眼角落下一滴泪,很是委屈地望向林语柔。
林语柔也意识到时晚想干嘛了,可时晚眼疾手快,又拿了瓶啤酒,又敬林语柔,喝到一半后,来了个现场直播,喷了一整桌的酒。
所有人都不自觉后仰躲闪开来。
陆知夏像是反应过来该干嘛了,立刻拿出手机,对准了几人。
时晚现在双眼都红了,眼底蓄着泪,仿佛倔强着不让泪落下,令人心生怜悯。
“林小姐现在消气了吗?不够的话,我继续。”
时晚强行忍下哽咽的声音令人怜惜。
战旭唇角微扬。
江逸风也回过神,“时晚,你在说什么?谁敢生你的气?”
李进也看出了时晚在演什么了,他给林语柔安排的戏被时晚看穿了,他正要起身。
战旭拿酒瓶朝他抬了抬手。
李进虽然是想帮林语柔,可面对战旭明确的护短,他没敢再说什么,毕竟刚才的素材都够时晚被黑上一段时间了。
时晚又拿了瓶酒,敬林语柔:“刚才见导演,我才知道李导明明看中的是我,你却打着我的旗号去见导演,这我就不说了,大家各凭本事。但我准备的比您充分,导演还是选中了我,您生气是生气,可也不能这么害我吧?要是被人误会我仗势欺人,您是想彻底把我赶出娱乐圈吗?”
时晚的声音微微颤抖,是被吓惨了的样子。
说完,她又仰头委屈巴巴地继续灌自己的酒。
林语柔也吓到了,因为此刻她莫名感觉确实是她在欺负时晚,很莫名有些恶毒的感觉。
“时小姐,是我的错,我没眼色,您身后那么多……”
时晚适时地再次现场直播,打断了林语柔的话,然后是真的柔弱不理一样,踉跄着倒向陆知夏。
陆知夏一把接住她,闻到她身上的白酒味,还不忘补充了一句:“刚才饭局就喝了那么多,林小姐不要太欺负人。”
时晚没忍住在陆知夏怀里唇角微扬,比起勾心斗角,他们圈子里的人都是人精,家里外面的大戏每天都在上演,就林语柔和李进安排的这出?都不够他们塞牙缝的。
陆知夏没给林语柔解释的机会,扶着“不省人事”的时晚离开了夜店。
三人坐在车上后,陆知夏刚才带来的那个男伴才一脸懵逼地问:“你们刚才在干嘛?”
陆知夏冷笑,没有回答男人的问题,而是对时晚说:“既然江逸风敢这么对你,那就没什么情谊可言了。”
时晚靠在陆知夏的肩上,长长吐了一口气,“有烟吗?”
陆知夏的男伴很有眼色地拿出自己的烟。
陆知夏拦截过去,捏断扔出窗外,骂时晚:“你有病吧?真喜欢江逸风?”
时晚摇头,“我是真被吓到了。”
时晚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正好对上战旭的双眼。
她冲他调皮一笑。
战旭微蹙了眉。
战旭或许是看不懂现在的时晚了,只知道她在若有若无地撩他。
时晚也不知道该怎么对战旭,是该和他谈一场,让他对她没那么执着,还是该给他介绍一个,让他把注意力转移到别人身上。
可她不想选后者。
她眼底的伤痛看在战旭眼里,战旭拉开了车门。
陆知夏猛地把时晚抱紧:“今晚归我!”
时晚笑着坐直了身体,给战旭让出一个位置。
战旭没有拉她下车,自觉坐到了她身边。
陆知夏松了口气。
司机开车。
“战家老宅。”时晚说。
陆知夏倒吸口凉气:“干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