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陆知夏离开,王晓丹主动关了音乐的声音。
战容川后仰在沙发靠背上,点了支烟,漫不经心睨着时晚:“到底是什么事?值得你喝成这样也要和我谈?”
“战旭在a国,我想请你帮我把他带回来。”
战容川眸色微动,又问:“我凭什么帮你?”
时晚也知道自己手里没什么值得战容川帮忙的筹码,可她相信了战旭的那句话,即使是战容川,遇到危险的时候,他也会帮她,所以她想来试试。
时晚低垂了眼睑,厚颜无耻地继续干巴巴开口:“我求你。”
战容川笑了,“你的求值几个钱?仅凭你一张嘴就能劳烦我了?别忘了,我们现在可是对手关系,你不是要帮战旭开公司来夺总裁的位置吗?要不你选一个?要么放弃战旭,要么放弃开公司?”
时晚沉默许久,一直低垂着脑袋,是真觉得自己有些厚颜无耻了:“对不起,我都不放弃。但我还是想求你。”
战容川气极反笑,“你哪来的脸?”
时晚死死捏着拳头,不是因为战容川的态度生气,而是她决定做一件她或许会一辈子都抬不起头的事情。
“去点歌,我懒得跟她废话。”战容川对王晓丹说。
王晓丹正要起身,就整个人震惊的一动不动了。
只见时晚缓缓跪在两人面前的地面上,她一直没抬头,声音倔强着,却还是哽咽了:“我求你了。”
战容川有很长一段时间的呆滞,瞳孔像是涣散了般不能聚焦。
时晚怕他还是不答应,又恳切地说:“战总,我求你了。”
“容川……”王晓丹出声想帮时晚说话。
战容川猛的站起身,鹰一般的眼睛充满戾气:“你真是好样的!”
他的声音冰冷,声线也不稳,最后他气急了般,大步走出包间。
王晓丹拿着包连忙跟上。
时晚缓缓站起身,拍了拍膝盖,在沙发上躺了下来,抬起手臂挡在了眼前。
全身渐渐开始颤抖。
不是丢脸,更多是无助,战容川到底还是没给一个准话。
战旭从来没说过狠话,在战旭那里,只要哭就能得到想要的结果,所以这一次他说哭不能解决问题时,时晚就知道了,这件事真的不是那么容易就解决的。
她是想带回哥哥,可她不想把战旭折进去。
要是战旭真被那男人睡了,她是不会嫌弃他脏,但她怕只有她不会嫌弃,她怕她离开后,战旭会和上一世一样。
时晚紧捏着拳头,指甲仿佛要陷进掌心般,痛的她钻心。
她好想好想和秦冰雨一样,拥有可以解决事情的能力。
她也好想好想和何灵微一样,能有和睦的家庭,不用她去冲锋陷阵,必须独自去面对一些事。
时晚无声流着泪,她的手臂挡在眼睛处,只有她浑身控制不住的颤栗告诉了门口的陆知夏,她在哭。
陆知夏见过她哭,可没见过时晚哭得这么无声。
陆知夏没有再进包间,而是选择乖乖在车子里等时晚哭完出来。
在等时晚的期间,陆知夏没忍住给战容川打去电话,虽然家里有教导不要去惹三大家族的任何一个人,可是她忍不住。
电话接通,陆知夏没忍住嚎骂出来:“战容川!到底是多大的仇?!她都给你下跪了!你都还不愿意原谅她?!”
战容川沉默着,没有说话。
陆知夏也哭了:“至少她是你哥喜欢的人,你不能这么对她。”
战容川依旧沉默。
“我也求你,求你帮帮她,她都快碎了,你帮帮她好吗?”
“我在停机坪,飞机加满油就走,你告诉她。”
战容川说完,挂了电话,又拿出一支烟点燃。
陆知夏笑了,连忙给时晚发信息:「战容川让我转告你,他马上出发。」
时晚收到信息,不知所措地破涕为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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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容川抵达a国的时候,战旭正安排人帮傅均母子搬行李上飞机。
战容川见战旭好好的,一时愣在那里。
战旭看到战容川,眼里闪过不解,“你怎么来了?”
战容川仿佛不敢相信战旭好好的一样,上下打量了几圈战旭,“我正想给你打电话问情况,你现在是什么情况?”
战旭好像懂了什么,唇角微扬:“她找你了?”
战容川眉头紧锁,“你骗她的?”
“她怎么说?”
战容川抿了抿唇,像是强忍怒火,压着火说:“她什么都没说,只求我把你带回去。”
战旭笑意更浓,“那我就放心了。”
“你放心什么?你知不知道她做到什么地步?”战容川的声音带着愠怒。
战旭眼神暗了暗,“至少她做到那个地步就会让你心软。”
战容川不解,他还以为战旭会因为她那个行为而迁怒他,可战旭却什么表示都没有。
战容川站在原地,静静看着战旭的身影,好像今天才第一天认识他一样。
待所有东西都搬上飞机后,战旭让战容川把他的飞机留给自己,让战容川带着两人回去。
傅晚坐在飞机上,看向地面上的战旭,仿佛还是不敢相信是战旭帮他们谈判成功的。
那个家族是个很蛮狠的家族,傅均和爱丽斯结婚后就发现了异常,本想立刻离婚,却不想奥利弗拿时晚和傅晚的命威胁他,逼他就范。
就那样一个视人命为草芥的人,竟然被战旭轻易谈判成功了,战旭到底有什么样的本事?他不该是和时晚一样,是个不学无术的二世祖吗?
傅均也看不懂,只觉得这是战家的实力,所以他对战容川说:“谢谢你们。”
战容川也不了解其中缘由,只是说:“你们也太惯着时晚了,就因为她和爱丽斯不和就离婚,只会让她更自大。”
傅均顿了顿。
傅晚一直看着窗外。
谁都没有解释什么。
到了c国,战容川给两人安排了住处,给时晚发送了两人的住处地址,并说:「他安全,过几天回来。」
时晚回:「谢谢!无以为报。」
战容川轻嗤了一声,她还真是一如既往的蛮横,无以为报就不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