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晚没有闭眼,深深看着他,她发现自己这一天之内又改变了心态。
上午,她还不介意何灵微和战旭结婚,现在她介意了。
现在唯一不介意的只剩下秦冰雨,因为秦冰雨配得上他,可以护着他。
察觉到时晚在这个吻里走神。
战旭缓缓松开了她,睁眼瞬间便与她失神的双眼对视上了。
他离她很近,近到可以呼吸到彼此的呼吸。
“怎么忍下来了?”战旭的声音是从未有过的温柔。
时晚笑,推了推他的胸口:“我哪里忍了?我发现我喜欢你,我就说了!哪像你?喜欢又不说,没长嘴?”
战旭纹丝不动,也阻止了时晚的去路,淡淡唤她:“时晚。”
“叫老婆!”时晚一本正经。
战旭破功,扯起嘴角,成功被转移了话题:“想结婚?”
时晚愣了愣,如果是他,她想结,自私地想占有他两年,可……
“我要嫁霸道总裁!”时晚霸气道。
战旭放下了放在门上的手,转身脱外套:“当不了。”
“那不嫁了!”
“不嫁算了。”
时晚一时噎住,这是一个爱她如命的男人该有的回答?
她站在原地假装生闷气。
战旭扭头瞥了她一眼,什么都没说,又转过头去,点了支烟。
时晚纠结了片刻,其实她和战旭之间,一向都是她先低头,毕竟一般都是她先犯浑。
所以片刻后,时晚如以往一样,自己把自己哄好了,抬步去了浴室。
战旭余光看到她的身影去了浴室,微扬了唇角。
时晚走到浴室,关了门,这才拿出手机查看消息。
班级群里,陆知夏激动地为时晚摇旗呐喊,「早知道你手撕绿茶,我就来了!过瘾过瘾!就喜欢这种渣男渣女互撕的场景!」
刚才到场的人也在群里讨论,说了事情的来龙去脉,江逸风的亲妈是时晚后妈的这件事自然是必说的。
江逸风不知道什么时候,悄悄退了群。
时晚退出班级群界面,查看吴管家发来的消息:「老爷已经报警,毛玉珍被拘留,现在只等取证结果,如果老爷没有中毒的痕迹,毛玉珍可能会无罪释放。」
时晚回复:「管家爷爷,谢谢您还能站在我这边,这些年辛苦了。以后那个家我也不会再回了,劳烦您帮我把那几条狗送回裴家。今后望珍重。晚晚感激不尽。」
时晚眼眶有些发热,查出毛玉珍如何下毒,并让时振强看清毛玉珍的真面目,这就是时晚对他最大的尽孝了。
今后时振强何去何从,都与她无关了。
时家,吴管家看着紧握着的手机,眼眶微红,这一瞬间真正意识到,时晚这次回来的真正目的是什么。
她并不稀罕时振强的父爱,她回来这么一趟只是为了保护时振强不受到迫害。
可时振强能领会到吗?
他会知道自己彻底失去了什么吗?
保镖通知管家,时振强回来了。
管家收起手机,迎了过去。
时振强路过花园,看到满院子的狼藉,又看了眼那几条依旧狂吠着的狗,这都是救他命的大功臣。
要不是时晚把它们带回来,时振强可能到死都不会知道自己到底是怎么死的!
这几条狗祸祸了毛玉珍所有的花草,唯独不碰角落里明艳的那一簇花。
吴管家发现了异常,百度并咨询了专家后才知道那花能提取出毒素,中毒之人没有明显的感觉,但如果服毒时间超过一年,就很有可能死于心肌梗死。
提取方式也极其简单,但此花国内是禁止种植的。
吴管家汇报了这件事,时振强便马不停蹄回来教训了毛玉珍一番,并把她送进了局子。
时振强对吴管家说:“明天给它们买最贵的狗粮。”
“是。不过大小姐说明天就把狗还给裴家了。”
时振强微怔,突然想起当初,毛玉珍说自己动物皮毛过敏,难道毛玉珍是从一开始就在算计他的性命?
时振强面色有些惨白,问管家:“体检报告什么时候出来?”
“明天一早。”
时振强咬紧了后槽牙,简直最毒妇人心!
客厅里,佣人正在打扫刚才时振强打毛玉珍时制造的狼藉。
时振强心烦意乱,挥手让佣人离开,在沙发上坐下,无力地瘫坐着,问保镖要了盒烟,坐在沙发上无声地抽着。
过了快半个小时,他才开口问管家:“时晚什么时候回来?她的戏是不是快拍完了?”
吴管家一如既往声线平缓地答:“小姐说她不回来了,望珍重。”
后面三个字是吴管家自己添的,毕竟他也是时振强最信任的人,是有感情的,不想时振强知道他女儿决定离开时连一句话都没给他留。
时振强冷笑一声:“我倒要看看他们能搞出什么名堂!”
吴管家没有再说什么。
山上别墅的浴室里,时晚的指尖在裴承的名字上反复犹豫着,她想问问她这么放肆下去,战旭还能活多久?
她想好好地放肆一番。
不知道过了多久,战旭敲响了浴室的门。
“事情还没处理完?”他好像一点也不介意她背着他处理事情。
时晚收起手机,解释道:“我紧张。”
战旭轻笑,“那我走?”
“别!我明天就进组了,我今晚要抱个够!”
战旭无奈扯起嘴角,就凭她这么厚颜无耻的话,她紧张?
“抱就够了?”战旭倚靠在墙边,戏谑道。
时晚脱衣服的手僵住,身体也僵住了,低头看了一眼胸口,那里没有任何伤口,那裴承是怎么取她心头血的?
战旭见她沉默,说:“我给你留个司机,明天到市里换房车,注意安全,小心林语柔。”
时晚一听,连忙叫住战旭:“喂!你留我一个人在山上过夜?”
战旭漫不经心反问:“佣人不是人?保镖不是人?”
“战旭……”时晚拖长着声音撒娇。
“叫老公。”战旭调笑道。
时晚破功,笑道:“叫老公能不能陪睡?”
战旭轻笑一声,没有再说话,起身离开了房间。
“老公老公老公!!!”时晚隔着门大叫。
战旭还是没回来。
时晚一阵惆怅,他就不能好好把爱表现出来?非叫人难受一下才开心?
她无精打采地泡着澡,懒洋洋地昏昏欲睡。
不知道过了多久才穿着浴袍出去。
本是昏昏欲睡的她打开浴室门的瞬间,眼睛突然放光,欣喜毫不掩饰。
“你怎么在这里?”时晚健步如飞,扑向沙发上穿着藏蓝色浴袍的战旭。
战旭结实接住了她,淡淡说:“陪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