瓢泼的大雨,秦朔辰背着彤盈,与宗门所有人对抗。
彤盈在打斗中醒来。
秦朔辰解开缠在两人身上的捆绑,大喊:“师姐!你先走!”
时晚眼底闪过悲凉,她莫名想对秦朔辰说一句话,只是低语,嘴型似动没动:“朔辰,你要活下来。”
秦朔辰浑身一震,彤盈在他耳边是没有台词的。
时晚吊着威亚,从马上跳下,转身,冷血无情地把一直敬她爱她的小师弟抛在了身后。
她今天的戏份结束。
工作人员拿浴巾给时晚披上:“时老师辛苦了,先去洗个澡吧!晚上山上凉。”
秦朔辰的戏份还在拍,李导朝时晚点头,意思是她可以回去休息了。
时晚点了点头,有些无语自己刚才的感情用事。
她代入了彤盈,自然也代入了一直守护着她的秦朔辰身份。
戏里的彤盈会死,戏外的时晚也注定要死。
戏里戏外一时分不清了,所以她才会对秦朔辰说出了那句话。
她回到房车,洗了个热水澡,倒床睡下。
秦朔辰拍完戏,李导带头鼓掌,夸他:“朔辰今天的表现绝佳啊!”
秦朔辰礼貌点点头,急匆匆过来找时晚,敲着车门问:“姐,你没事吧?别入戏太深了!”
按理说入恶毒女二的戏也无妨,毕竟恶毒女二都是自私自利的,不会陷入抑郁的危险,但秦朔辰今天是有些被吓到了。
“你别来打扰我,我明天还有两场戏,情绪得保持。”时晚在车里冲秦朔辰喊。
秦朔辰松了口气,至少时晚还是愿意理他的,至少声音还是挺有活力的。
“有事随时联系我,我明天同你一起回去。”
“好。”
秦朔辰蹦蹦跳跳去了酒店,找男主玩纸牌。
男主房间聚了不少人,都等着拍明天围剿彤盈的戏份。
众人见秦朔辰来,都感叹道:“刚才你走了,李导还在说,今天每场戏都可以列入影视教材了!一个劲夸时晚和你呢!你姐在哪里学的表演?太可怕了!等空了,我也去进修进修。”
“在a国吧!是个常青藤,也没听说她学的是表演啊!”秦朔辰随意答着,在空出来的位置坐下。
“还是个学霸?时晚这隐藏的也太深了吧?”男主问。
秦朔辰笑,既谦虚又自豪道:“这就别乱传了,花钱进去的。我也在常青藤读过两年,没能毕业,但我姐是实实在在有毕业证书的,牛吧?”
林语柔在一旁静静听着,插了一嘴:“也是靠钱买的吧?”
秦朔辰毫不掩饰对林语柔的厌恶:“要是能买,我能买不起?没点常识就闭嘴,没人把你当哑巴!”
林语柔噎了噎,随意道:“战家出面,什么不能搞定?”
所有人有些赞同地点了点头。
“林语柔,你说话怎么这么酸呢?羡慕就说羡慕,诋毁算怎么回事?”
林语柔噎了噎:“我羡慕她?她有什么好羡慕的?一手好牌打的稀烂,蠢!”
秦朔辰不爽了,扔掉手中的牌,狠狠砸在牌堆里:“林语柔,你要是不爽就滚一边凉快去!论演技你连我姐的脚趾都比不上!论样貌身材气质,你哪一点比得过她?整天没本事就只知道当个显眼包!要不是我姐不跟你计较,我分分钟封杀你,你连屁都不敢放一声!”
林语柔脸色涨红,她知道秦朔辰有这个能耐。
可秦朔辰这个发言引起了公愤,大家都是认真想要在演绎事业上发光发热的,谁都不愿意轻易被封杀,可秦朔辰却说的如此轻松,好像他们的命如草芥,他们的梦想不值一提。
林语柔见状,扯起嘴角,眼含无奈:“有钱人就是会仗势欺人,这里除了你和时晚,哪个不是普通家庭出生的?说封杀就封杀,你是真不拿我们平民百姓当人看啊!我们就是你们的垫脚石呗!”
房间里所有人都沉默了下来,他们都见证了这部戏从头到尾被资本操纵的过程。
时晚是没有因为一开始他们针对她而报复,但如果她想报复呢?
一句话,就能轻易换掉他们。
他们不是恼秦朔辰,也不是恼时晚,但是是真的痛恨资本不把他们当人看的事实,而秦朔辰和时晚正好是他们眼前的资本。
秦朔辰见所有人眼神都变了,仿佛所有人都觉得林语柔说的对,一阵恼火,却也一时语塞:“我哪儿有这么想?你少含血喷人!”
秦朔辰输在了不会吵架上,并没有任何说服力。
林语柔一副暗自伤神的模样:“你刚刚还说分分钟封杀我,我做错了什么?不就只是对时晚好奇了一些吗?难道她作为艺人,连别人对她好奇都不行?”
秦朔辰完全忘了自己刚才是因为林语柔说了什么才生气的,现在林语柔这么一反问,好像还真成他的错了。
见所有人都认同林语柔的说法,秦朔辰一言不发地离开了房间。
一直没说话的王晓丹浅浅扯起了嘴角,眼神暗了暗,却也没开口说什么。
第二天拍摄一直不顺利,或许是昨晚林语柔在酒店房间里的那段发言,影响了很多人的心态。
李导发现了端倪,叫了卡。
“什么情况?不想杀青了?昨天的状态呢?”
今天时晚的戏份是最重的,她要和宗门的所有有名字的人完成至少一招比划,最后还要和男女主进行一次终极打斗,很费体力。
时晚趁着李导叫卡,坐下来休息了一会儿。
秦朔辰满脸愧疚,给时晚递了瓶水,乖乖蹲在时晚身旁:“姐,好像是我闯的祸。”
时晚看了眼秦朔辰,没忍住笑了,说:“你在房车等我,我看到你还活着,就没那么多怨恨了。”
秦朔辰也笑了笑,又看了眼周围的所有人,小心翼翼说:“我给你惹事了。”
时晚这才发现异常似的,抬眼看了圈所有人的目光,他们眼神带着幽怨,好像时晚做了什么对不起他们的事一样。
“咋了?”时晚问。
“我把他们都得罪了。”秦朔辰像个犯错的小孩,低垂着脑袋,小声嘀咕。
“你把他们得罪关我什么事?”
秦朔辰听了,用鼻孔大大出气,很是不悦:“我可是你弟!”
时晚笑,“怎么得罪的?”
“林语柔,她怀疑你学历是买的,我吓唬她说分分钟能封杀她,她就说我资本仗势欺人,然后惹众怒了。”
秦朔辰说着,又低头画圈圈,不敢正视时晚的眼睛。
时晚轻笑,“她是显眼包吗?没事找事!”
秦朔辰连连点头,乖巧的很:“我就说她显眼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