私人会所包厢内。
月光将两道颀长的身影拉的更长,他们屹立在落地窗处。
冰冷无情的目光俯瞰着脚下的来来往往的车流。
厉景深抬起手,修长的手指将袖扣重新整理好,在灯光下男人的侧脸更加冷峻成熟。
“厉总……”
“今日约我什么事情?”
江边问出这个问题时的那一刻起,嗓音充满着浓烈的不悦。
在昨晚接到厉景深身边人的电话时,直接将他约到这,不由分说。
他就对这个后生之辈强烈的不满,谁不是给他几分薄面,唯独阮江源和厉景深从不买账,厉景深甚至以要挟。
“你说呢?江医生。”
似乎江边敢说一个不好的字,他将会不顾一切的也要杀死他。
厉景深站在高处,望着楼下在车里等待的阮笙。
江边嗓音低沉:“我只想要那把钥匙。”
厉景深的眼里染着嗜血的杀意:“好大的口气!觊觎人家的东西还这么理直气壮。”
江边的脸色也好不到哪儿去。
“当初她母亲答应过的。”
“呵呵,你怎么好意思说出口的?”
厉景深的气势阴森。
江边冷笑:“厉总,这种情爱就是你情我愿的事情,如果当时乖乖给我了,哪儿有这么多事情。”
“可是,就算是这样,钥匙我还会拿回来。”
厉景深嗤笑:“拿回来?当年硬要不来,直接使出下三滥的手段,现在你跑来说拿回来?”
江边皱眉:“凭本事吃饭,谁有能力拿到,宝藏就是谁的。”
“那洛女士的车祸也是一种本事吗?”
江边脸上流露-出一丝难过,然后仰起头愤怒的吼道:“她该死!蠢女人给我不就行了,非得做出一副无情的样子……””
厉景深周身骤然迸发出寒意,一个拳头猛地打在了江边的侧脸上。
“江边!”
“你求爱不成就下狠手!你简直该死!”
厉景深前所未有的愤怒,一双猩红的眼睛愤恨的盯着他。
江边被打了一拳,身子朝一边一歪,他顶了顶腮帮,一股血腥味充斥着整个口腔。
他转过身来,自知理亏,似乎也清楚他理亏,并没有辩解,而是沉声说道:“你以为就我们江家盯着这个钥匙吗?全部人的眼睛都盯着,不是我去拿,别人的手段更加狠毒!”
“洛氏家族实力庞大,有很多势力都忌惮,特别是洛老爷子,那就是个清廉代表,挡了多少人的财路,视他们眼中钉肉中刺,虽然我江边也不是什么正人君子,最起码我没有想过事成之后,将洛家赶尽杀绝!”
厉景深眼里藏着冷戾,直接摆了摆手。
江边立刻被一群黑衣人所包围。
“厉景深,你不讲武德。”
“和不讲信用的人,无需按套路出牌。”厉景深看着他,眉头紧皱。
……
到了阮笙复查的日子,她特意要一个人去,打草惊蛇。
医院里的消毒水永远都是那么刺鼻,形色匆匆的护士,满脸焦急的病人家属。
阮笙走的是vip通道,有医生带路,她径直朝着b超室走去,可是才从电梯里出来,就看见了熟悉的身影。
虽然穿着护士服,还是清晰的认了出来林茵。
阮笙只是看了一眼就收回了视线,嘴角扬起一抹不易察觉的微笑。
进去之后直接就做,随来的医生被门口的医生叫走,阮笙就明白了行动已经开始了。
当子-宫影像出现在大屏幕时,阮笙还是屏住了呼吸。
她虽然看不懂,还是担心上次手术有没有什么损伤。
旁边的医生耐心的讲解:“恢复的不错,你看壁很光滑不算太薄……”
医生小声地点着屏幕,给阮笙看各个数据,她悬着的那颗心终于松了一些。
阮笙躺在那一动不动,突然,闪过一道白影。
眼前一黑,昏了过去。
醒来时,睁眼就看到医院的天花板。
阮笙在病床上躺了整整一天,做b超的时候突发低血糖,幸好随行的医生及时发现。
她的脸色苍白如纸,胸口有些闷闷的。每次呼吸都感觉到喘不上气,特别是头有些疼。
厉景深和阮父他们坐在病床旁,一脸焦急的看着她。
阮父忍不住开口:“笙笙,好好的怎么晕倒了呢?”
见阮笙想起身,厉景深上前搀扶着半拥着她:“好点没?”
阮笙点点头。
她并没有告诉他们真正晕倒的原因。
正做检查时,阮笙问医生,像她这种情况,影响怀孕吗?
医生沉思了数秒,特意将检查报告看了一遍,沉声道:“这种手术的最大副作用就是不能生育。目前只看部件的话,是看不出来什么的。”
阮笙的脑袋‘轰——’的一下炸开了。
不能生育。
好像从手术后,厉景深每次都会采取措施,问到喜不喜欢宝宝时,他总是不正面回答。
难道是,她不能生育了。
想到这,头疼欲裂。加上这几日没有休息好,早晨没吃饭,晕倒了。
待她回过神来,厉景深已经削好了苹果,切成小块,递给她:“吃点儿。”
两人举止亲昵,旁边的阮江源看不下去了,看着女儿无碍,乐呵呵的出去了。
厉景深凑近了她。
“笙笙,告诉我因为什么晕倒的?”
“因为……”
阮笙的眼神开始涣散。
厉景深不禁怀疑她的后遗症又开始了。
想到这里,他抬起阮笙的下巴,重重的吻了上去。
呼吸声渐乱。
男人的吻带着疼惜,落在女孩的脸上、唇、耳边。
他只觉得,想要拼命抓住这只清香纤弱的蝴蝶。
突然被吻住,阮笙有些反应过来。
待厉景深松开她,阮笙支支吾吾。
“头又疼了吗?”
不得不说,男人的心思缜密,什么也瞒不过。
“嗯,有点。”
厉景深立刻抬-起-头,眼里的满是掩饰不住的紧张和不安。
阮笙惊慌的扶住厉景深的肩膀:
“只是有一点儿。”
厉景深一脸担忧:“过几日,我们去国外,好好做个检查好不好?”
阮笙的屁-股往后挪了挪,眼睛垂了下来。
她不敢看男人那晦暗不明的眼神,她也害怕真的有什么事情。
在平时,阮笙一定不会答应,但是最近头疼的频率有些高,她也有些担心。
最重要的是,她要看着那些伤害妈妈外公的凶手们伏法,得到应有的报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