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氏被这情况弄的眼前发黑,要是这钱拿出来,家里可就不剩什么了。
“我家的事,你一个外人插什么嘴。”刘氏说完,就让宁江和宁海赶人。
两房的人正不想出钱,更不可能帮宁钰劝,这些钱,可都是他们的,听了刘氏的话,他们迅速开始撵人。
宁钰这次对着村里人磕起了头:“各位叔伯婶婶,求你们别走,你们要是走了,我奶肯定不愿意给爹治,她是要让爹把血流干而死啊。”
“我和娘本就不受她待见,等你们一走,还不知怎么磋磨我们母女,我求求你们,替我和娘说上一句话。”
“奶奶她有钱的,不仅卖猎物的钱够,我平日上山打猪草,每年都能卖一次猪,奶她有钱的,有钱的。”
宁钰声泪俱下,好不可怜,看的大家于心不忍。
张二娘也对着村里人跪着:“各位乡亲,我们的情况大家也清楚,前两日,婆婆还差点打死阿钰。”
一说到这个,张二娘就忍不住哭,倒是显得更可怜了些。
“你们要是一走,我们二房的,怕就要没人了,求你们,别走。”
刘氏气的直接踹了宁钰一脚:“老大,老三,还不把她们拉开,净在这里丢人现眼。”
刘氏这一动作,倒是让大家更可怜母女俩了些。
陈荷花没忍住再次说道:“宁家婶子,手心手背都是肉,总不能厚此薄彼吧。”
田德清也忍不住说道:“命总比钱重要。”
村里人纷纷开始劝,刘氏被架着,有些下不来台。
大夫也不耐烦了:“你们怎么决定的,不然我可走了。”
刘氏迫于情势,知道今日怕是下不了台,二房母女俩不会轻易放弃,只能咬紧了牙:“不知可有便宜些的法子。”
大夫点了点头:“有,五两,不接腿,保命不是问题,不过下半辈子可就站不起来了。”
刘氏的心在滴血:“那就保命。”
张二娘扑到刘氏脚边:“娘,要是站不起来,让二郎怎么活,娘,您行行好吧。”
李桂花不干了,那五两她都不愿意,可又怕自己出头,让人觉得她恶毒,影响两个儿子说媳妇:“娘,我们都会伺候二弟,不会让他受苦,总不能让我们一大家子去喝西北风啊。”
马翠莲也道:“是啊,能保命就好了,后半辈子我们伺候,这一大家子,可就指着那么点活呢?大进和大成眼瞅着就要说亲,不能不管不顾的。”
刘氏赞赏的看了眼两个儿媳妇儿,这算是给了她台阶,她也怕二房母女再说些其他的,让她大出血:“就治五两的。”
刘氏没忍住踢开张二娘:“起来,别在这里丢人现眼,这一大家子,总不能都让你们一房拖累了。”
大夫进去了,宁钰只起身,低着头站在一旁。
村里人倒也没走,都等着大夫给宁远医治完。
刘氏一直耷拉着脸,看向宁钰时,恨不得将她生吞活剥,
宁远的命保住了,大夫走后,村里人也散了。
刘氏阴狠的看着宁钰,她是真动了把宁钰卖掉的心思,可一想到道士说的,刘氏迟疑了。
道士说,相克之人只要把她们赶出去便好,切不可动其他心思,不然,必遭反噬。
翌日,刘氏开始到处打听道士的踪迹,宁钰不急。她还想再气一气他们呢。
吃饭时,宁钰忍不住委屈道:“奶,大夫说,我爹他以后得喝药扎针才能缓解痛苦,爹今日就很痛苦,我们请大夫给他扎针吧。”
所有人都不吃了,刘氏的筷子直接向着宁钰飞来:“滚,有多远滚多远。”
宁钰躲开,她的饭早就吃完了,她端着碗,去给爹娘送饭,张二娘在屋里照顾宁远。
宁钰一走,宁家人坐不住了,宁海直接道:“娘,二房就是吸血的鬼,有他们在,我们别想好,把他们分出去吧。”
宁江也忍不住,早知道,上次他们就多坚持坚持:“娘,你有我们就够了,就当没生过二哥吧,咱家日子本来都好了,现在因为他们,我们好不容易赚的钱,一下就没了。”
说到这个,众人皆心疼的紧,那都是钱啊,都可以起几间瓦房了。
刘氏也动了心思,她本就不待见他们,昨日也是被逼无奈,她同样悔恨不已。
刘氏她们的谈话,一点也没有藏着,宁钰进了屋,也没关门,就让宁远听一听,他们是怎么说的。
“娘,吃饭。”
张二娘接过,也没急着喂宁远,她先吃了再说。
宁远无神的躺在床上,昨日虽痛,但他也听清了外面的话,说不心寒是假的,多亏了二娘和宁钰,他才捡回一条命。
现在听着那边的议论,宁远都有种麻木的感觉。
刘氏她们的话还在继续,她忧心道:“可老二刚出事,我们就把他分出去,不合适吧,村里人该说闲话,也不利于大进他们说媳妇。”
李桂花早就想过了,她也早就想分家:“娘,我们不只分他们,我们一起分,到时就说找人看了,我们家犯了晦气,得分家才能好。”
刘氏的眼神一下变得凌厉,李桂花干笑两声,解释道:“娘,您别误会,我们虽分了,但以家里太小为由,将二房赶到山脚下的草棚那里去,我们仍然陪着你。”
李桂花给马翠莲使了个眼色,让她继续:“是啊,娘,到时我们仍住在一起,只是把二房分出去,只是面上说分了,实际还是一样。”
宁海也道:“娘,一起分了,村里人也找不到说的,面上也好看些,反正我们仍住在一起,区别不大。”
宁江快速接嘴:“是啊,把吸血的赶出去,我们的日子都好过了,我和大哥努努力,争取让娘过上好日子。”
宁江的话,让刘氏眉开眼笑:“就你会说。”
其余人也立即表示,虽分了,但会好好孝敬刘氏,刘氏终于点了头,同意分家。
不过,对于道士的话,刘氏还是有疙瘩,她将昨日道士的话说了。
宁家人皆变了脸色,宁海忍不住说道:“娘,你怎么不早说。”
刘氏也后悔,她有些气弱道:“那道士张口就要二两银子,我以为他是骗子。”
这话,要是昨日说了,宁家人的确会觉得是骗子,可在失去五两银子后,他们不这么认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