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回了家,让冯通在村口等,宁钰回去给他拿了钱,冯通千恩万谢的离开。
但宁钰却觉得自己是不是不正常?拿钱的事像是受了什么蛊惑,不然怎么莫名其妙给了人二十两。
一觉醒来,刘氏就怒气冲冲的到了宁钰家里,身后还跟着宁海和宁江两兄弟。
崖山村唯一被骗的就是刘氏了,她昨日气了一夜,也想明白了,这事儿绝对和宁钰母女俩脱不了关系,今日一大早就来了。
“宁钰,张二娘,你们两个狗娘养的,给我滚出来。”刘氏站在院子里破口大骂。
宁钰昨夜睡的晚,虽猜到老房子那边肯定会来找麻烦,没想到来这么早,一大早被骂,宁钰脾气一下就上来了。
宁钰阴沉着脸出了门,张二娘和宁远也从正房那边出来。
“我老宁家真是倒了八辈子的霉了,出了你们两个丧门星,是不是你们和骗子一起合伙骗了我三两银子?还有老二,真是枉我生了你,不孝的东西。”刘氏的脸黑如锅底,恨不能将二房生吞活剥。
宁海痛心疾首的说道:“二弟,你们一家怎么能这样?”
宁江也怒道:“二哥,我和大哥辛辛苦苦上山弄猎物换钱,你们却和外人合伙欺骗,真是良心被狗吃了吗?”
刘氏越想越气,斥道:“老二,还不将骗我的钱吐出来,你是连娘都不认了吗?”
宁远低着头,他不清楚刘氏说的,他很少凑热闹,现在他腿好了,每日基本都在田地里,腿受不住就回来歇歇,如此往复。
“娘,我不知道你们在说什么?我们没有骗你钱。”
“是啊,宁远说的对,我们什么时候骗娘钱了,你们一大早就过来兴师问罪。”张二娘可不认,骗不骗的,谁能证明。
见刘氏被气的不轻的样子,宁钰心情好了些:“奶,你们可不要大早上胡说八道,我们和什么骗子的,可没有关系。”
刘氏把屁股往地上一坐:“今日不管你们承不承认,那银子必须还给我,不然我就不走了。”
宁海想到辛辛苦苦弄到的银子被二房骗了,实在气不过:“二弟,你今天必须给我们一个说法,不然,别怪我们不念兄弟情分。”
宁江也想不到,一向懦弱好欺的二房能做出这些事,还能算计的分了家:“大哥说的对,你们要不把钱拿出来,就别想好过。”
刘氏知道自己被骗了,根本没有什么克家之人,还把二房这个劳动力分了出去,她后悔死了:“你们骗了我们,上次分的家不算。”
刘氏看着二房的新屋子,新家具,三两换成这个也不错,想通了的刘氏,突然换了想法。
“对,上次分家不算,我们重新合在一起。”
宁钰都快被气笑了,张二娘和宁远也是瞠目结舌。
宁钰提醒道:“奶,你在讲什么笑话,上次分家可是说好了的,你们还签字画押了的。”
刘氏撒泼道:“老婆子不管,我还没死,这家分没分我说了算。”
宁海和宁江这反应过来,特别是宁海,他家宁大进就要说亲,有新屋子成亲正好。
“对,上次分家都是误会,我们没分。”
宁远都被气到了,他知道,大房三房都想吸他们的血。
“娘,大哥,三弟,既然已经分了,我们就各自好好过吧。”
宁江冷哼一声:“不行,我也赞同娘和大哥说的。”
张二娘手里还捏着他们一家三口的户籍,她现在可不怕:“分都分了,哪还有合在一起的道理,我们已经去重新办理了户籍,你们说再多都无用。”
宁钰也道:“是啊,你们不管找谁来,这家分了就是分了。”
刘氏气的在地上撒泼打滚。
宁远这次一点不想纵容刘氏他们:“娘,我也是您儿子,您别总想着欺负我们一房,这家已经分了,我们也没有骗您银子,您看在我们这些年任劳任怨的份儿上,放过我们行不行。”
宁远说完直接跪在刘氏面前:“娘,您为什么总是不愿意放过我们,我不是您生的吗?我们任劳任怨就换来您三番四次找我们麻烦吗?”
“我到底哪里惹您了,让您不仅不待见我,还要迁怒我妻女,是不是只有我死在您面前,您才会放过我们。”
宁远眼眸猩红的看着刘氏,只等着她的答案。
刘氏一哽,她对宁远说不上喜欢也说不上讨厌,毕竟是自己生的,没断腿之前,他吃苦耐劳,刘氏没打算亏待他,毕竟指着他出力,断了腿后,他没有价值,她才那么容易放弃。
但面对宁远的质问,刘氏还是有些心虚:“我没有。”
宁远冷笑一声:“娘,你摸着良心说,您没有磋磨我的妻女,没有见我没有价值就放弃,现在您又在做什么?”
刘氏说不出话:“我,我……”
“娘,您带着大哥,三弟回去吧,让我们过过安生日子行吗?”宁远哀求道。
张二娘和宁钰看呆了,没想到宁远这么给力,竟然让刘氏哑口无言。
虽然宁远将刘氏的气焰压了下去,但张二娘却心冷,原来,宁远是可以护着她们母女俩的,是可以和刘氏对着干的,那么,这些年她们母女俩受的罪算什么,算她们倒霉吗?
如果他早些这样,她和宁钰何至于那么艰难,她的阿钰,何至于吃那么多苦,小小年纪就要养家,一日幸福日子没过过。
宁远的爆发,让刘氏退却,她终究是放过了几人。
张二娘没管宁远,去了厨房做早饭,闹了一早上,她和宁钰还饿着呢?
宁远呆呆的在院子里,他护住了母女俩,和他娘对着干,为什么母女俩一点反应都没有?宁远有些失落。
吃饭时,宁远时不时看看张二娘,见张二娘不理自己,他又把目光看向宁钰,宁钰专心吃着东西,没空搭理他。
张二娘面色一冷:“要吃就吃,不吃就去干活,你觉得你干的那些,值得起每日吃这么好吗?够抵消给你治病的钱吗?”
张二娘看的出来宁远什么意思,不就是赶走了刘氏吗?他不出头,她和宁钰也有办法,只不过他出头比她们母女俩出头更合适而已,别以为做了这么点儿,就能让自己心软。
宁远一愣,没敢作声,默默低下头吃饭,他没有说话的余地,他知道。
宁钰见张二娘爆发,看着当鹌鹑的宁远,有些想笑,但觉得不合适,拼命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