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维戈的话,阿比盖尔微微睁大了眼睛,但在对于已经非常了解她性格的维戈而言,阿比盖尔已经印证了他的猜想。
“bingo!”在注意到维戈身后地奥伯点了点头,阿比盖尔大大方方地承认道,“抱歉,一直没告诉你们。我在三年级开始,就一直在限制着体内的魔力,努力保持着较为普通的状态。”
罗莎琳则是抓着阿比盖尔仔细观察,试图找到一些端倪:“好厉害,我完全看不出来!艾比你有没有什么奇怪的感觉?身体会不会不舒服?”
“不,我倒是没什么感觉。”阿比盖尔摇了摇头,有些好奇地看向维戈,“说起来,维戈是怎么发现的?”她自信于自己一直勤加练习,两年来除了知情人没有同学看出她魔力的变化。
“魔力波动。在这么长的时间里,你们魔力波动几乎没有任何变化。”维戈言简意赅,顿了顿后又补充了一句。
“这样也能看出来啊……”罗莎琳转头又自己看了看阿比盖尔,可恶,她几乎看不到对方身上的魔力。女孩琥珀色的眼睛宛如蜜糖般,对着维戈眨了眨眼睛:“好厉害!我完全看不到!”
“如果你多锻炼几下是没问题的。”维戈说,“不过艾比,你确定你这样有用吗?”
“对付福瑞兹那样地或许足够了?”阿比盖尔轻松地说。之前或许是因为最近她给福瑞兹扣分太多了,当然很大程度是发现打不过她麻瓜巫师。福瑞兹为了保全自己的最后一些脸面,把自己的矛头转向了别的低年级学生了。
不过后面因为维戈的“增值服务”,罗伯特教授直接罚了一顿这些斯莱特林。
“罗伯特教授恐怕也不能阻止他们,布莱克校长从来就没想过好好管教他们。毕竟现成的规矩就在那里,但是就没见过他真的重罚过,最多只是敷衍了事。”罗莎琳叹了口气。
维戈从地上抓起一把雪握在手心,声音冷漠,但是带着一种淡淡的厌恶:“治标不治本罢了,不换个校长,霍格沃兹学生间内部的霸凌现象永远不会停止。”
他松开手心,捏成一团的雪球分裂开掉在地上:“嘛,不过就是说着玩玩的。就算要找个新校长,也要等着菲尼亚斯真的干不动了吧。”
阿比盖尔没说话,不过明眼人都能看出来菲尼亚斯校长还算是精力饱满,就算是要退休回家享清福,恐怕也要等着他孙子毕业吧。
说到罗伯特教授,布莱克校长一开始招聘他恐怕是为了打击邓布利多的锐气,但他也没想到这个美国来的巫师会那么崇拜邓布利多,并且对着校内的霸凌现象那么上心。阿比盖尔都不确定,邓布利多和罗伯特,现在到底哪个是布莱克校长的眼中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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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冬天实际上还发生了一件事,北方的一个大国轰然倒塌。旧世界的幽灵获得了新的躯壳,一抹红色的火焰在西伯利亚的平原燃烧,最终他会在同一个世纪的末尾燃烧殆尽。
只是英国的巫师界都不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准确的说,所有的魔法部一开始都觉得,麻瓜的政权更替改变不了巫师的习惯。
直到来年三月,俄罗斯的魔法部经历了一个冬天的动荡,英国魔法部得到了一个确切又让他们恐惧的消息。俄罗斯的魔法部正式和新建立的政府取得了联系,愿意接受中央的统一领导。
而这只说明了一件事,全体俄罗斯巫师公然违反了《保密法》。
在恐惧不安中,国际巫师联合会撤离了俄罗斯,不,现在该叫他们苏联了。魔法界将他们排除在外,并不承认他们任何公共组织的合法地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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奥伯开始教他们怎么正面对抗摄神取念,最简单的形式包括清空头脑——不去思考,不去回忆,不去感觉,以此阻止摄神取念大师感觉到自己的情感和想法。
他们的要求是能撑住二十秒,不过维戈表现地最好,曾经在奥伯手下撑住了足足一分钟。
“我猜他能成为一名大脑封闭术大师,你觉得呢?”罗莎琳凑到阿比盖尔耳边轻轻地说。阿比盖尔赞同地点了点头,她们正在围观看着维戈被奥伯摄神取念,男孩两眼空洞地盯着地面,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不过轮到罗莎琳的时候,中间会有些波折——阿比盖尔觉得可能是因为罗莎琳一直都是他们三个人中最不屑于掩饰自己情感的那个,哪怕是一些不是很愉快的回忆都能坦然面对。当然,这样势必会格外容易被摄神取念大师读到她的想法。
不过好在奥伯格外有耐心,他愿意一遍遍教导罗莎琳:“有时候或许并不需要你强烈的感受和接触,只是需要你适当地给自己的大脑放松,就像是——”
“——给自己的心灵放个假。”阿比盖尔在一边下意识地补充说道。
“没错。好了,让我们再来一次!摄神取念!”
这次罗莎琳坚持到了半分钟,最终忍不住低头开始喘气。奥伯自然也愿意给她一点鼓励和休息的时间。
这下他们三个人的培训就到此结束了,当然也包括奥伯从三年级就给阿比盖尔的私人训练。
“我当初就这么告诉过你的,只会教到你五年级。”奥伯对有些不舍的阿比盖尔说,“你这几年干的不错,嗯,学的很快。好了,也不用摆出难过的样子,又不是不能过来玩罢了!”
阿比盖尔擦了擦鼻子,随后笑嘻嘻地说:“嘿嘿嘿,也是哦。我只是想到以后找不到机会,随便找奥伯你玩了嘛!”
奥伯嫌弃地按了按女孩的脑袋:“想来就来,想走就走,以为我这里是什么地方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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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月过去后,很快就到了五月。阿比盖尔每天起床的第一件事就是看前几年圣诞节罗莎琳送给她的那个日历,上面的小人每天都会提醒她距离o.w.l.s考试还有多少天。
“我恨这个。”诺克斯有气无力地说,“每天早上我醒来看到你的这个日历,都会觉得有股心肌梗塞的感觉。”说着她打了个哈欠,在自己床前的日期上又划上一道,叹了口气,“唉,更加心肌梗塞了。”
爱丽丝则是把自己乱七八糟的脑袋从被窝里伸出来,她的一只手上还拿着昨晚复习的变形术笔记:“早上好,今天是周几来着?”
“周五,距离我们的考试还有57天。”诺克斯叹了口气。
爱丽丝翻了个身,躺在床上哀嚎了一声:“不想上课——不想考试——!”
诺克斯和阿比盖尔对视一眼,两个女生一左一右把爱丽丝从床上拖起来:“起床吧你,梦想很美好,现实很骨感。”
六月份很快就到了,阿比盖尔总算是理解了当年的纽特,还有路易斯他们的心情。老师们不再给他们布置家庭作业,课堂时间全部用来复习老师们认为在考试中最有可能出现的题目。这种专心致志、焦虑不安的气氛几乎把0.w.ls考试以外的事情全部赶出了阿比盖尔的脑子里。
不过好消息是,级长的职责暂时从他们这一届放下了些:六年级的学长们主动要求愿意替五年级和七年级的级长们分担些职务。尽管如此,阿比盖尔偶尔还是觉得格外焦躁不安。很多次复习的时候,她都发现自己羽毛笔的手都拿不稳了。
罗莎琳试图在早餐间挤时间背诵课本,她经常左手拿着三明治,右手拿着书,吃一口饭翻一页书。也有人,阿比盖尔觉得他们可能是太过紧张,喜欢抓着认识的同学问每天复习多少个小时。
好吧,她管这些拉文克劳,还是赫奇帕奇,还是格兰芬多斯莱特林的。阿比盖尔对这种突然凑到自己面前说自己每天复习十小时,或者是什么背书背了多少次,然后吓的别人脸色煞白的同学不是有很大的好感。她随便应付了几句就离开了。
这个时候她之前的全校第一就开始变得格外麻烦起来,阿比盖尔不确定自己早饭吃了什么和她的成绩有什么可以拉钩的。甚至某天,爱丽丝还神秘兮兮地凑到她面前要一份签名,说是在考试前拜几下。
阿比盖尔嘴角抽了抽:“我想这可能不是特别有用。”
很快,考试的日期和具体安排下来了。一共持续两个星期,这些科目的考试大多分为两个部分:学生在上午进行笔试,在下午进行实践考试。天文学实践考试在夜间进行。
作弊对学生来说很有诱惑力,但考官对此也会高度防范。教授们提醒他们,每一份考卷上都施有特别严厉的防作弊咒,同时自动答题羽毛笔、记忆球、小抄活页袖和自动纠错墨水都不允许带入考场。虽然几乎每年都至少有一个同学在考试中作弊,自认为能躲过巫师考试管理局规定,但最终均没有成功。
格里克院长把他们聚在公共休息室里,桌子上摆满了零食和甜品。这位院长坚持认为美食能够让她的学生们放松些神经:“好了,同学们,听着。不管怎样,你们都应该竭尽全力,为自己的前途想一想。”
“放轻松些,不许熬夜——”她严厉的目光朝着阿比盖尔那边的学生望去。
“也不许想着作弊,或者是靠什么福灵剂。”格里克教授又看向别的学生。
最后她露出一个笑容:“不管怎么样,我知道能够坚持到今天的孩子们都非常努力且坚强了。祝你们考试顺利。”
“请问,教授,”阿蕾莎说,她的手举在空中,“我们什么时候能知道自己的成绩?”
“七月份会由一只猫头鹰给你们送去。”格里克教授说。
人群里发出一阵舒气声,“太棒了。”爱丽丝小声地说,“最起码放假以前就不用担心了。”
考试前一天,阿比盖尔觉得自己可能紧张到神经都有些衰弱了。一个赫奇帕奇的女生在早餐时突然哭了出来说自己的成绩肯定不会好,她的同伴开始抱着安慰她。
好吧,冷静。阿比盖尔按着自己胸口的那处彭彭撞的心脏,在自己的脑子里打气:“加油没事的,仔细想想,还有哪些是你不舒服的?”她在心里试着问自己些问题,觉得自己能回答出来后又有了些自信。
于是阿比盖尔又开始拿起刀叉吃起东西,她最近总是很饿,半夜复习的时候嘴里还要再嚼个苹果。阿比盖尔决定等到自己考试结束的当天,一定要躺在床上睡上整整一天。
下午的时候,阿不思把她喊进自己办公室,男人给她泡了杯红茶。水蒸气带着茶香钻进她的鼻孔,阿比盖尔觉得精神好些了。阿不思担忧地看了看自己女儿憔悴的脸和眼底下厚厚的黑眼圈:“感觉如何?”
“yeah……”阿比盖尔颤颤巍巍伸出两根手指,对着阿不思露出一个勉强的笑容,“应该,都能及格。”
阿不思伸出手摸了摸女儿毛茸茸的脑袋,蓝色的眼睛不知道在思考些什么:“阿不福思给你寄了东西,全是羊奶,他说都是棚子里的小白产的。让你一天喝一杯,精神肯定好。”
阿比盖尔点点头,阿不福思的羊奶她从小喝到大,小白更是她喂养起来的,味道自然不必多说。
“艾比,别太紧张。”阿不思说,但他又觉得这样的话语过于空洞,“你的成绩我们都看在眼里,不用太悬着或者高度要求自己,等到暑假我就带着你去美国玩一趟。”
“爸爸。”阿比盖尔抓住阿不思的手,摇了摇头,她知道阿不思也一样紧张,“我没事的,还有,别去美国了,太贵了,麻瓜还在打仗。你和阿不福思叔叔不用太担心,我会努力考好的。”
阿不思看着女儿的脸,他突然感到了一阵骄傲,他的女儿——优秀,善良,温和,重视周围的家人和朋友。最终男人给阿比盖尔一个拥抱:“加油,艾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