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比盖尔不确定到底是提米突然死亡,还是好不容易在伦敦抓到的巫粹党更让傲罗部部长更加恼火,在这里插播一句话,得益于高超的工作能力和丰富的作战经验,忒修斯成功晋升成了傲罗部部长。
对于这件事,可能魔法部部长更加生气,欧洲大陆抓了好久都没几个的巫粹党,伦敦魔法部下面的傲罗轻轻松松就抓到了。这本来是件高兴的事情,毕竟英国本土就一直奉行“光荣孤立”政策,看不起又不得不在意欧洲大陆上的巫师。
“说不定咱们的魔法部部长,昨晚就跟法国那边聊过天了呢。”诺特悄悄地对阿比盖尔说,“你别不信,这家伙就喜欢自卖自夸,好不容易抓到对方好几年没抓到的犯人,指不定把自己夸成什么样子呢。现在好了,罪犯逃走,也不知道他自己脸被打的疼不疼。”
“我倒是觉得,有机会在这里骂我们,还不如自己去查查魔法部有没有内鬼。”一边的霍拉旭偷摸着翻了个白眼,“傻子都能看出来这事说明英国魔法部内部有鬼,但是他们非要捂着嘴不说。还要把这件事硬压下去,与其夸大敌人太强,不如加强内部安保。”
阿比盖尔想你们两个大男人隔着空气在我脑袋上面说什么呢,魔法部部长不想内部审查是为了什么?一方面当然是面子,大张旗鼓地内部审查就是承认自己治理不严,管理有水分,报纸能写三大版去阴阳他。
另一方面嘛,魔法部里面那么多纯血家族的后辈,假借着关系在岗位上面尸位素餐、无功受禄。人家魔法部部长自己也不敢管,管了纯血家族的人和他闹事怎么办?到时候一个个揪出来,部长自己脸是保住了,纯血家族的脸就被狠狠刮了。
她悄悄叹了口气,唉,不管怎么样,希望这个月奖金别扣多少,她还想着过年跑去法国找罗莎琳玩呢。
感谢梅林!忒修斯简直是天生的领导!男人中的男人,傲罗中的傲罗,傲罗中的领导者,傲罗中的负责人,奖金之主,黑巫师的终结者!她这个月的奖金没扣!年薪也没扣!耶!月底的时候,阿比盖尔拿着自己的工资高高兴兴地想到,甚至在内心为忒修斯高歌一首。
来找她喝茶的维戈白了她一眼,仿佛在说瞧瞧你这样子。
阿比盖尔白了他一眼,表示自己不和他这种快要当老板的男人说话。
两个人是在休息日的对角巷遇到的,维戈看起来比上一次见面憔悴了不少,阿比盖尔知道对方和克劳奇的对抗走到了关键时刻。老克劳奇似乎发现了自己最优秀的儿子要摆脱他的控制,试图在大洋彼岸的纽约建立自己的公司,甚至还打算分走克劳奇家一部分的资产和人脉。
阿比盖尔请维戈喝咖啡,两人坐在对角巷的咖啡馆里,维戈特地挑了一个靠近窗户但外面人很难透过窗户看到他们的位置。阿比盖尔注意到维戈在自己的咖啡里加了好几块糖。他的眼睛里布满了血丝,但是斗志昂扬,看来老克劳奇没击垮他的斗志。
“你父亲过的如何?身体还好吗?”她问道。
“还行,不过最近在家里跌倒,医生说他断了一条腿。”维戈举起咖啡杯,嘴角出现一抹淡淡的笑。
“是吗?医生向你要了多少钱?”阿比盖尔看了一眼行人,巷子口似乎有一个人观察着这里,很可能是老克劳奇找来的人。侦探?她笑了笑,对他俩都没用。
“没多少,用的我母亲的钱。就是我这段时间被他们养的狗咬了三口,那狗我还以为我对他够好了,结果咬起来真是条恶犬。”维戈说,“外面在卖什么,这么吸引你的注意力?”
她把视线移回室内:“也没什么,人太多了。不过我看那边卖项链的店铺不错,巷子里都有人排队。那狗现在怎么样了?”
“不清楚,我父母没再见到他,可能是死了吧……骗你的,是被我扔去宠物医院,求医生治好他。”维戈淡淡地说。
“罗莎琳月底说巴黎有一个比赛,要我们一起去看,有时间吗?”
“放心,这点时间还是有的,不然她就要伤心了。”维戈点了点头,说完这话后,茶杯里的咖啡也喝光了,他放下了杯子:“我要离开了,公司还有些事要做。”
“我在古灵阁有一小笔存款,恰好我需要找个人打理。”阿比盖尔突然说,半张脸被一边的绿叶挡住了,让维戈看不清她的表情,“如果你需要的话……”
“我喜欢给自己多留点选择。”维戈露出一个笑,摆了摆手,“放心吧,我父亲还有一条腿要断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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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月的伦敦,冬日的寒意悄然降临,给这座历史悠久的城市披上了一层银装素裹的静谧外衣。晨光初破黎明,淡淡的薄雾缠绕在泰晤士河面上,河面偶尔泛起几缕轻盈的水汽,与两岸古朴的建筑交相辉映,仿佛一幅细腻的水墨画卷缓缓展开。
但此刻的阿比盖尔却无暇注意这些,她整个人裹在厚厚的大衣中,呼出的气息瞬间凝结成白雾,随即消散在寒风中。
为了迎接即将到来的圣诞节,这几天傲罗部的大家连轴转,整理收纳一年来的犯人资料、案卷。说白了,就是应付领导,方便大家好好过假期。但是按照诺特的说法,与其整理资料,不如祈祷没罪犯在圣诞节假期闹事。
办公室的大家沉默了,根据过往的经验,犯罪分子似乎还真的不在乎公职人员是否放假,有的黑巫师甚至还格外热爱在假期搞事。比如隔壁欧洲大陆的傲罗,感谢巫粹党,他们已经连续三年没有好好度过一个完美的圣诞节了。
很多闹事的巫师到最后都发现并不是巫粹党的成员,他们最多只是魔法界的底层人士,刚毕业的学生,巫粹党的崇拜者。“傲罗们抓来抓去,结果发现自己一个巫粹党成员都没抓到。”诺特说,把一份份关于巫粹党的国外报告贴在墙上。
巫粹党的领袖早已确定是中欧地区的古老家族的成员——盖勒特·格林德沃,1883年出生,曾就读于德姆斯特朗魔法学校,1899年因进行过度黑魔法实验而被开除。
现阶段大部分傲罗能调查到的个人资料只有这些,实际上,他们都不清楚除了格林德沃以外还有哪些巫粹党成员,格林德沃的老宅纽蒙迦德究竟是不是巫粹党的大本营。
“他们为什么不能直接搜查纽蒙迦德?”阿比盖尔问道。
“给纯血家族开的后门罢了,除非确定是家族家主违反法律,魔法部才有资格进去搜查。当然了,我觉得很大程度上,是连魔法部都不清楚纽蒙迦德在哪里。”诺特说道,皱着眉头看向报纸上面的盖勒特·格林德沃。
阿比盖尔顺着他的目光看向格林德沃,有些人,哪怕是站在人群里,你都一眼就认出他。格林德沃很明显就属于这种,身上有一种天然的领袖气质,总是会吸引追随者。只不过通缉令上的他看起来比几年在戈德里克山谷遇到见的气质更加锐利,眉眼间锋芒毕露。
四年前的柏林,阿比盖尔在看到这封通缉令的一瞬间就感受到了命运的可怕,也明白了那个夏日遇到的男人为何而来——
分享他刚得到的猎物,给自己的恋人展示他们年少的梦想已实现了一半,邀请对方继续谱写双方未完成的理想。
那个夜晚的月亮好像是一只冷漠奇异的眼睛,在梦境中和她对视。不可说明的感受流淌全身,脑海里出现了新的图景,有些人说了什么。她睁大了双眼试图看清一切,她挥开双手,试图拨开命运的迷雾,那景色激动她睁开了双眼。
床边的灯被点开,一缕金发自然垂落下来,触碰了她的脸颊。罗莎琳关切的目光代替了月亮:“你看起来很不舒服,做了什么噩梦?”
她没有说话,只是借着罗莎琳的手放在自己的额头上,长久后叹了一口气:“是挺可怕的,我真担心说出来吓到你。”
梦境里的格林德沃对阿不思说:“你孤身一人了。”【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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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回到现在,昨晚的傲罗部又绝赞加班和通宵了一晚,等到阿比盖尔出门,已经是早上八点了。好在忒修斯还算有些良心,让有班的傲罗在休息室里休息一会,其余的都赶回家睡觉。
连续打了好几个哈欠,阿比盖尔只觉得肚子饿的厉害,索性绕道去破釜酒吧点了些吃的下肚。早饭的时候,隔壁桌子的几个巫师正在看《预言家日报》,他们谈论着最新的新闻,魔法部的政策,圣诞节假期的活动,还有格林德沃对阿不思·邓布利多的看法。
听到最后一点,阿比盖尔有些按捺不住,酒吧里没卖报纸的,来的路上也没见到报刊亭,索性壮着胆子问道:“抱歉,请问你们的报纸可否给我看下吗?我是霍格沃兹毕业的学生,邓布利多教授是我的老师。”
“哦,当然可以。”隔壁桌子的男巫正巧看完,把报纸递了过去,“那新闻在中间第六页,最上面那条就是。”
阿比盖尔连连点头,低声感谢。急匆匆把报纸打开,翻到那一页,一行加粗的黑色标题跳进她的眼睛:欧洲的黑巫师又有新动作?扬言霍格沃兹教授才是他的对手!
据悉,近几年在欧洲声名鹊起、行事狠辣的黑巫师盖勒特·格林德沃在昨日和奥地利魔法部傲罗对决时,声称来自英国的阿不思·邓布利多才配成为他的对手。根据现场相关当事人描述,德国傲罗似乎根本不是格林德沃的对手,我们有理由怀疑,奥地利傲罗水平需要提升……
新闻后面还附带了对阿不思·邓布利多的生平介绍,《预言家日报》似乎并不愿意放弃这个好好宣扬本土强大巫师的机会,顺带还拉踩了一波外国傲罗。好在上面报道有关阿不思的内容是真的,他的学术着作也做不了假。
阿比盖尔仔细又看了几遍,这个新闻不算长,可能《预言家日报》只是单纯把这个消息当成娱乐新闻报告了。这让她暗自松了口气,可能现在还没多少人知道格林德沃和邓布利多以前是恋人。
她把报纸叠好,还给隔壁桌子的男巫,说了句感谢。看完早间新闻,她的胃口也少了些,通宵带来的疲惫席卷全身,现在阿比盖尔需要的只有好好睡一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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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几天,新的消息传遍了整个伦敦,克劳奇被他的儿子举报,在魔法部贪污受贿十年。与此同时,他和自己两任妻子的故事也传遍了伦敦城的每条小巷。阿不福思对着报纸上的新闻咂嘴:“你这个朋友倒是真的狠,这架势,是要从彼得身上狠狠咬下一大口啊。”
“说不准只是误会呢。”阿比盖尔笑笑,维戈可不是要从自己父亲身上咬下一大口,他是要把自己的父亲彻底绞死。
十二月中旬,魔法部展开了对彼得·克劳奇的听证会。根据去凑热闹的人说,这对父子在分别上演了父慈子孝、大义灭亲、兄友弟恭等等戏码。不过阿比盖尔更加注意结果,霍拉旭说维戈宣布净身出户,老克劳奇丢了他谋求了一辈子的工作,魔法部给双方都送上了一些补偿。
“据说克劳奇夫人喊着要和他离婚呢。”昆汀说,他似乎对这些事也有所耳闻,“克劳奇夫人觉得自己的丈夫背叛了她,还说对方一直在利用自己的感情。”
“当小三的人还觉得被背叛了啊。”诺特笑起来,“那以前那位被抛弃的克劳奇夫人怎么没去告他俩?”
“很简单,她早死了,就算想要伸张正义,也只能借助活人的嘴巴。”阿比盖尔平静地说,她刚刚结束手上的工作,到时间点准时下班。
她走出魔法部,柔和而温暖的日光穿过云层,给地面铺上一层金色的日光。维戈·克劳奇正站在电话亭旁边,嘴里正抽着一支烟,烟雾缭绕而上,眼神在烟雾中半掩半露。看到她出来,维戈掐断了烟头。
“结束了?”
“嗯,结束了。”
“走吧,罗莎琳今天也来了。”
“我知道,听证会的时候,她就坐在一边。”
“那你们两个也不来看我?”
“我拉着她的,说你在工作,走吧,今天我请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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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阿比盖尔这里只是担心那时候自己和阿不福思是不是死了,还是自己没履行作为女儿的义务,关心爱护阿不思。对格林德沃,她真的不熟!她只关心阿不思听了这话后,会不会伤心难过。阿比盖尔此时还不知道自己做的是预知梦。
然而实际上根据神动3,阿不思可能就是泰山崩于脸上而不崩,淡定搞大事。阿比盖尔担心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