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姝拿过桌案上面的毛笔,蘸上些许墨汁,随手在纸上勾勒出一朵花和一条蛇的模样,
而姬辙,自是熟络的做到白姝身侧,看她一笔一划妙手丹青。
“就是这两物,其中雪灵蛇很小,盘卧可能就掌心大小。”
白姝很快便画好了,虽是寥寥几笔,却十分形象,若是见过的人,定然能一眼认出。
“这花我倒是见过,至于这蛇,我还真没注意过。”
姬辙仔细端详,发现上面画的雪雾花,就生长在寒冰池的附近,
他取寒冰石就是从寒冰池的水底取的,所以见过。
“雪灵蛇以雪雾花为食,只要有花,那附近大概率会有蛇,只是它很小,不容易发现罢了。”
终于听到一个好消息,白姝松了口气,看向萧墨倾,
没想到惦念这么久的事情,可能明日就要实现了,竟有些难以置信。
“嗯,这么冷的天气,希望咱们明日运气好点儿,动物们还没有冬眠。”
姬辙早就料到,他们的目标,绝不仅是寒冰石这么简单,
却没想过是雪灵蛇这么有灵性的动物,可是从这天气来看,大多数动物已经开始找地方冬眠了吧?
说罢,他又想到一个问题,顺便问了句,
“对了,王爷的身体可还能用轻功?明日之行,有轻功能事半功倍。”
姬辙本也不担心这个问题,
不过这一路以来,萧墨倾的表现真的令他瞠目结舌,
他以为威风凛凛的东晔摄政王,是那种极其高冷,又杀伐果断,掌人生死的权臣,
直到手下给他传消息的时候,他都不愿意承认这个事实,
毕竟他面前的萧墨倾,是一个时时刻刻需要白姝呵护爱护的小娇花,
他眼中只有白姝一人,根本不见他对北漠的消息有多上心,
气候冷了不行,饭菜不合胃口也不行,总之,只要白姝心思在他身上,那他就温顺得不行,
这跟传说中的萧墨倾简直天差地别好不好?
同样的,他也发现一个问题,那就是萧墨倾的身子畏寒,且愈发虚弱,
别人可能注意不到,但这不可能逃过他的法眼!
白姝眉头微蹙,她在心中问道,
【轻功需要用内力吗?】
萧墨倾现在的身体不能使用内力,
若是不能用轻功的话,只能让姬辙带着他,乘风带着自己,这样节省时间。
“……”
萧墨倾一看白姝的眼神,便知她在想什么,
不过这是不可能的,以他的水平,也只有打斗之时,才用得上内力,
轻功还不至于。
“没问题,明日我带你。”
萧墨倾看似在回答姬辙的问题,实则目光一直黏在白姝身上,
他眼神坚定,势必让对方相信自己。
“好。”
白姝将信将疑,她虽不懂武功,但觉得萧墨倾应该不会拿自己的身体开玩笑,
她多次叮嘱不能使用内力,他应是放在心上的。
“???”
“姐姐也要去?”
一旁的姬辙,顾不得吐槽萧墨倾的小心思,
他关注点在于,白姝也要跟去?那长公主总不能也跟去吧?
今日没走多远,她们就冻得不行,也体会到了外面的严寒,
这出去不就是受罪吗?
“嗯,我跟着你们,也能事半功倍。”
白姝现在的体质,比女子要强太多,跟一个壮硕的成年男子差不多,
所以至少她爬山,不会拖大家后腿,而她之所以这么说,
是因为有系统在,便能快速锁定雪灵蛇的位置,那不是事半功倍吗?
姬辙瞧着白姝不容置喙的模样,也没再说什么,
他算是明白了,他们这几个人里面,都是白姝说了算,
萧墨倾要听白姝的,长公主也要听白姝的,看来,他打不过就只能加入了
……
“姬辙,你对她究竟是什么意思?”
白姝面容严肃,她第一次直呼姬辙的名字,令他立刻没了玩笑之色,
即便这话说得没头没尾,姬辙依然能理解白姝口中的“她”是谁。
“我对她是真心的,从第一次见面,她对我来说,就很特殊。”
姬辙正色道,眸中布满了认真,
他也是没想到,自己有一天,会对着一个刚及笄的小姑娘,许诺,
这不是长辈应该做得事情吗?
“我不信你不清楚她的身份。”
“以及,她的过往。”
白姝顿了顿,又补充一句,
她瞧着面前之人,长相倒是说得过去,偏阳光类型,性格也勉强过关,
但他身上秘密太多,他们到现在都不知道他与复星楼是何关系,
以及他和长公主两人的身份,就注定他们之间有不少阻隔。
“我知道,那些过往我都不在意!”
姬辙十分急切地说道,他知道白姝的话是何意,不过他并不在乎这些,
遇人不淑并不是长公主的错,这世间女子本就不易,他母亲当初甚至连选择的权力都没有,
他不敢想象,若是母亲能按照自己的想法生活,该有多么恣意洒脱!
所以他从不在意这些世俗的条条框框,
反而,他正在想办法克服解决的,是他们之间相隔甚远的身份问题,
“至于身份问题,我会在解决一切问题以后,再同她说明的。”
准确地说,姬辙对于长公主是一见钟情,
但他这样的人,并不敢奢求太多,
也许是叶伯的劝说起了作用,也许是萧墨倾和白姝让他相信,也许爱请并非是水中月,镜中花,
所以,他要制定一个自己能全身而退的计划,
不知道那时候,她会不会接受一个孑然一身的自己
……
“好,你帮了我们,日后有需要,尽管提。”
白姝只是想看到姬辙的真心而已,
既然他是认真在考虑他们两人的未来,那她便不再插手。
因为白姝本意是不愿看到长公主刚走出驸马那个火坑,又进入另一个未知的无底洞,
至于情感问题,她自己都还在摸索中,更不能说得上懂,
但她有种感觉,姬辙的一见钟情,在长公主那里可能行不通,
长公主好似一直将他当作弟弟看待来着?
不确定,再看看,毕竟感情这种事,如人饮水,冷暖自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