颠的伊泽全程皱眉，单手撑在旁边的木板边沿。
珀斯法尔示意可以帮忙减轻，伊泽拒绝了，“没事，熬一会儿就可以。”
千米的路途，因这变的遥远。
中间没发生波折，基本在看到珀斯法尔的一刻，玩命的逃，没有碰到正面的对抗。
在数个小时后，不同寻常的景象映入眼帘，奔腾的河流，蔓延向远方。
零星几个飞禽走兽在河边喝水。
岸边坐着个中年男子，双目紧闭，手中拿着一柄剑。
衣服有股子偏向华丽的风格，白底蓝边，那柄剑是同色系，顶端一颗红色宝石，泛着黑调。
伊泽打量他，眼神闪了闪，有所觉的侧头确认：“骑士不止四阶吗？”
珀斯法尔：“五阶。”
闻言，伊泽蓦的目光重新投向他，目前为止能遇到的骑士，等级中最高。
在视线聚集他身上的这会儿，对方有所察觉的睁开眼睛， 目中有戒备、探究。
“有什么事吗？几位是怎么进来的？”
伊泽觉得没必要周旋，直言直语：“寻找水系魔法相关的东西。”
“打探到的地点就在这里，和你找的可是同一个？”
五阶男人桀然一笑：“不是，但我怎么知道你没说谎？”
伊泽定定的看着人。
那男人继续说道，“我先找到要的，待离开后，阁下再来吧。”
“否则……”剑“噌”一下甩出，刀面光滑，折射出银光。
男人挥动手在面前划过，地上随之出现一长条很深的划痕。
不咸不淡的说：“我的刀可不会眨眼。”
按照伊泽以往，或许会从“先来后到”、“态度”方面调整的谈判，但现在，因前面的经历，心境已然变化。
伊泽唇角勾起个弧度，“浩劫将至，在那之前我赶时间。”
“再加上，你我不是同个目标，这条河也不是你的，耽搁时间恐怕不行。”
“你若是觉得我撒谎，我也不知道什么样的证据，才能说服你。”
“不如打上一架，强者说了算。”
那中年男人肆无忌惮的大笑：“行啊，谁和我打？”
伊泽余光探向旁边，声如温玉：“可以一战吗？点到为止，我还有话问他。”
珀斯法尔领命颔首，“是，殿下。”
他瞥向乌鸦和女人，“看好殿下，不然一起扒皮。”
上次被偷袭的遭遇还是心有余悸。
一直尽量保持安静的乌鸦，双脚交叠的跺脚一来回：“当然，我哪里也不去。”
克莉里娅眼睛闪着期待的光芒：“会看好的，大人。”
当即，珀斯法尔脚上原地发力，一个起跳落地，手放在腰间的锁链上，缓慢抽出。
往前走至男人身前，那中年男人眼里有轻视，在看清其武器，已露讥嘲。
他拎着剑霍然起身，走的近了，声音里是嘲讽，“你没有半点斗气，妄想打赢我？”
“不知你们从哪里来的，既知道浩劫，早点回去吧。”
男人说完后，见对峙的小白脸没说话，只面无表情的看着自己，眼珠子黑沉。
他心底浮现些一闪即逝的情绪，但没能察觉出来究竟是什么，抬起剑一声大喊，率先发动攻击。
珀斯法尔抛出链子，直直的向前，方向正是剑身。
五阶男人手臂转动，刀面对着锁链，预备格挡，他准备这一下击落对方武器后，立即趁缝隙攻击。
但那锁链仿佛长着眼睛般，黑发男人一个抽动，回旋的往回绕。
竟是不多不少，恰巧圈上刀身，发出轻微“哐哐”几声。
五阶男人“桀桀”笑一声，往回抽，这一下使出五成的力。
十成十感觉能抽回来，并再次想好下面攻击路线。
但……一抽没抽成功？
“咦——奇怪，还真的有点东西才能进来。”
男人眼皮一弹，使出全力，调整角度往回抽。
珀斯法尔冷冷的笑了下，身形原地一个闪忽，锁链刹那间方向随之变化。
五阶男人心里“咯噔”一声，那身形竟快到压根捕捉不到，这怎么可能呢？
即使同为五阶，身法也快不到这个程度。
不过，可以捕捉到锁链方向，男人找准方位，直接举刀格挡。
发出“哐哐”声，此时刀身上还缠绕两圈锁链，声音密集。
珀斯法尔敛眸，目中同样闪过意外，“你每一招都有单独的招式。”
五阶男人更为惊讶，“是，怎么看出来的？”
珀斯法尔没回答，身形再次闪忽，这回丢了锁链，已然站定在他身后，手指连续点在几处。
“啊——”的一声，男人瞬间跪倒在地上。
整个过程甚至没超过三分钟。
全场鸦雀无声，唯有河流奔涌、叶子随风飘动、动物走路等的白噪音。
珀斯法尔身形慢下来，从地上拾起锁链，走回马车边上。
“殿下，他每一下皆是单独的招式，大都失传的东西。”
伊泽凝神望他，实际光从外表，是真看不出什么门道：
“留着人，问问是否愿意交易这类，先找水系本源，在前面水里吗？”
珀斯法尔：“我下水看看，您稍等。”
伊泽：“注意安全。”
珀斯法尔闻言，意有所指的道：“您尽量将心神放在锁链上。”
伊泽微微一怔，他说的当不是其手上显化的金属链。
不由得低头看手腕，那里漂浮着一条颜色很淡的契约链。
珀斯法尔留下这句话后，转身朝着河流走去。
这一下，五阶男人自是没法阻止，紧紧盯着黑发的男人，面上局促不安，身形上只调整为坐姿。
伊泽举目远望，朗声道：“你要的是什么东西？”
地上瘫软坐着的男人，闻言只是瞥来一眼，没有说话。
克莉里娅高声喊：“没礼貌！大人问你话呢。”
即使如此，男人依旧不说话， 死死的盯着河流。
伊泽回座位，试着依照珀斯法尔的话，敛眸注意力集中在契约链上。
在五分钟左右时，眉梢不经意地一挑。
在他的感应里，似是模糊察觉到珀斯法尔的方位。
比如现在，当处于水中三十米上下的位置，气息平稳绵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