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黎司抱紧了他，心里却一揪一揪的疼。
    她已经见到他这样哭两次了，一次是他讲述当初的事情。
    另一次，就是现在。
    平日里，他一直表现得很乖巧又懂事，偶尔在她面前作一作，也是无伤大雅的小事。
    可碰上这件事情，还是会忍不住哭。
    果然，只是未到伤心处罢了。
    哭了几分钟，姜肆才缓和好了情绪，从她怀里出来，低声道：“司司，你脚是不是都该蹲麻了。”
    他的嗓音都哑着，显然在她来之前，也哭过。
    还喝了不少的酒。
    “没事。”
    白黎司用衣袖将他脸上的泪水给擦干，宠溺地揉了揉他的脑袋。
    “不用这么小心翼翼，你就该被我宠着。”
    说着，她垂头在他眉心上印上了一个吻。
    很温柔，也很宠溺。
    “嗯。”
    姜肆乖巧地点头，却还是拉住她，让她坐在旁边，上手握住了她的脚。
    “是不是麻了啊。”
    她来的时候，就是没穿鞋子的。
    应该是翻阳台的时候就没穿拖鞋。
    “没事的，宝贝。”
    白黎司看到这么乖巧的他，心头都软了，心疼极了。
    平日里一副小作精的模样，一到这个时候，就开始变得乖巧。
    说到底，就是怕被抛弃，没有太多的安全感。
    也是因为他的习惯和本能。
    这些，是她需要花费很长时间才有可能抹平的东西。
    至少，现在还不行。
    “哦。”
    姜肆放开了她的脚，靠在她肩膀上，抱着她的手臂不愿撒手。
    随后，他又小声呢喃了一句。
    “能再多叫几声吗？”
    妈妈当年，就是这么称呼他的。
    一直都说，他是她的宝贝，护着他宠着他。
    虽然妈妈去的很早，但他其实从未缺过母爱。
    记忆里的那份爱，被延续到了至今。
    白黎司立刻就懂了他的意思，宠溺地低笑：“就这么喜欢我叫你宝贝？”
    她一般不喜欢这么叫，总觉得有点肉麻。
    何况，她本身就不是个矫情的人，但她的小朋友是。
    姜肆沉默了片刻，低低地开口：“这两天，不一样。”
    平时，他倒是不在意这个称呼，可现在……
    他想听司司这么叫他。
    白黎司一怔，凤眸里染上了几分心疼，顿时明白了什么。
    她另一只手摸了摸他的脑袋，低笑道：“好，宝贝。”
    真是个小娇气鬼。
    让她心疼坏了。
    姜肆蹭了蹭她的肩膀，无声的回应，心底暖极了。
    哪怕不说，他都知道，老公什么都知道了。
    知道了明天是什么日子，知道了他为什么喝酒，甚至知道了一切。
    不然，她不会直接翻阳台，而是敲门。
    本来他还能忍住的，后来喝多了就彻底忍不住了，都没注意时间。
    其实，他并不想让她因为他不开心，因为他心疼。
    他舍不得。
    可总归，人算不如天算，时间一长他就忘了这事，还忍不住反锁了门。
    “明天这个日子，要不要我带你去庙里上柱香？”
    过了大约二十分钟，白黎司才低声开口。
    “嗯？”
    姜肆也没睡着，怔了一下看向她，懂了她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