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画沉默片刻,幽幽地说:“被暗算两次,对我又打又骂,老子再喜欢你,那不是贱吗?”
薛丰恍然大悟,然后又问:“那现在怎么办?”
柴画看着眼前这家伙,算是明白了,他是一丁点儿的江湖规矩都不懂,心中很是悔恨,原本想着交个朋友,然后卖个人情放了小尼姑,现在真是不知道怎么办。
正当三人这里僵持时候,又有一人上来,却是高洛。
看到柴画持刀挟持如意,高洛先是一愣,然后就怒道:“好你个柴画,你好歹也是江湖里有名有姓的人物,怎么能用此手段?”
柴画不知该如何解释,心里暗骂:“还不是因为你那师弟,可怜我柴某人一世英名,今日却砸在个毛头小子手里。”
薛丰旁边抓条木凳,说:“大师哥请坐。”
高洛坐下,看到周围乱七八糟的,问:“怎么回事?”
薛丰就说道:“这个人太坏了,先给如意师妹吃了独门毒药……”
话没说完,高洛拍案而起,喝骂道:“姓柴的,连下毒这种下三滥的勾当,你也敢用!”
说着,他伸手一指柴画,喝问道:“你还懂不懂江湖规矩?还要不要脸面?”
薛丰帮腔:“就是,还拿刀吓唬小姑娘,真不要脸!”
柴画很想和高洛解释,是因为你旁边那个人不懂规矩,才变成这样,却是没脸开这个口,无奈收了刀,讪讪道:“误会误会,还没请教尊姓大……”
薛丰听了,却是一拍桌子,吓得柴画又横刀在前,脸上满是戒备之意。
只见薛丰一脸怒气地说:“先前我们在古庙说话,你就躲在一旁偷听,怎么可能不知道我们叫什么名字!”
柴画脸一红,然后收了刀,解释道:“我这是按江湖礼数来问的。”
薛丰有些疑惑,看向高洛,见他微微点头,就说:“原来是江湖礼数。”
接着他便将以前和穆景说的那一套说辞拿来作介绍:“他叫高洛,我叫薛丰,虽然都是华山派弟子,但不是一个系统的,拜的不是同一个师父。他是掌门师伯的大弟子,本人是华山唐大女侠的小徒弟。”
见柴画瞠目而视,薛丰以为他是不相信,就说道:“你别那样看我,我师父她是武林奇女子,巾帼不让须眉……”
高洛捂住薛丰嘴,对柴画说:“你有什么道,就划出来。”
薛丰拉开高洛的手,说道:“大师哥,你这不合江湖礼数,我们也应该请教对方是谁。”
高洛和柴画两人彻底无语。
倒是如意好心,接过话来和薛丰说道:“薛丰师兄,他是柴画,人称‘海内狂徒’。”
薛丰听了之后,就马上伸出手去,嘴里说道:“幸会幸会。”
却是前世的职业病犯了。
高洛忙把他手拍下来,心里决定等见了师娘,请她出手,教这家伙学一个月的江湖规矩。
薛丰知道犯了错误,和坏人说幸会,在正道中是不行的。他自我检讨一番,皱着眉想了想,然后盯着柴画看。
柴画被他看得有些不大自在,恼道:“你看我做什么?”
薛丰冷笑道:“我说看着你这张丑脸,怎么那么眼熟,原来是你这个乌龟王八蛋!”
柴画心里更是发虚,嘴里不肯承认,道:“什么是你是我,说的好好的,骂什么人,真是莫名其妙。”
薛丰怒道:“别以为长了一脸狗胡子,顶着个胖猪头,我就认不出你来了!掌门师伯说了,当年抓我扔我的,就是你柴画!”
柴画知道抵赖不得,就硬着头皮说道:“我那也是一时……“
你个流氓色鬼!”
薛丰当即大骂一声,横眉竖眼道:“抢夺别人的新娘子,还有脸说自己不是采花恶贼?”
柴画一愣,随即怒道:“你血口喷人!老子什么时候抢过别人的新娘子了?”
薛丰再次骂道:“敢做不敢当,真是卑鄙小人!”
柴画怒道:“我怎么敢做不敢当了?你给我说清楚!”
薛丰冷笑一声,说道:“好,那我提醒你一下,十二年前,在陕州抢走别人的新娘子,被我掌门师伯追杀一路的狗贼,是不是你?”
柴画想起此事,当即说道:“那是我看那个新娘子她一直哭哭啼啼,很不情愿的样子,才出手搭救她的。”
说起当年的事,他也来气,愤愤地说:“你那个糊涂掌门师伯,好坏不分,善恶不辨,问都不问,就把老子当作贼,还追着我一路喊打喊杀,老子上哪儿说理去!”
“那你扔我的事怎么说?”
薛丰喝问一声,然后再问:“如意师妹的事又怎么说?”
柴画虽自知理亏,兀自强硬道:“小子,你想怎样?”
“我想怎样?”
薛丰反问一句,随之就嘿嘿一笑,然后就说道:“这新仇旧恨的,是不是要清算一下啊?”
高洛拉住他,说:“小师弟,先不说这些,咱们和他谈谈,要怎样才能放了如意师妹。”
“好的,大师哥。”
薛丰先是点头答应,然后冲柴画一瞪眼,说道:“咱们的账,待会儿再算。”
接下来,就是进行谈判。
这个薛丰前世也擅长,他清了一下嗓子,道:“如今局面,如意师妹在柴狗贼你的手上,你说想怎样吧,要是合理的话,我们绝不会皱一下眉头,但是呢,我劝你胃口别太大,不然谈不拢,就一拍两散。有大师哥在,我绝对有把握杀你,该说的我都说了,说出你的条件!”
说完,他一振衣领,头向后微仰,束着的马尾发髻轻摆,很是潇洒。
如此转变,让这里几人以为幻觉。
如意小尼姑开口说:“上天有好生之德。薛丰师兄,你就放他一条生路如何?”
薛丰听了,无语,心想:这是多么虔诚的一个小尼姑,佛祖菩萨要是不让她多福多寿,那可就说不过去了。
高洛当下道:“我小师弟说的没错,柴兄,要什么你说,只要我身上有的。”
“是我们。”
薛丰提醒一句,想了一下,就又说道:“对了,我有块石牌,很值钱的,被你打碎了,你得赔我钱。”
这是找借口,想要压价。
“什么石牌?”
这一路俩人都在一起,行李包袱里,并未见过什么石碑,高洛就有些疑惑。
其余二人也是心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