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长,有个人送了张纸条到源氏重工门口。”
橘政宗疑惑地接过纸条,这种事情还要通知自己,难免有点奇怪了。
“上面提到了您的名字。”
“是谁的信吗?”橘政宗含笑问道。
“并不是,感觉像是谁的恶作剧,有点奇怪,但又担心是谁传递些隐晦的信息,这才送过来了。”
“知道了,你先去忙吧。”橘政宗摆了摆手。
“好的,大家长。”
纸条被橘政宗放在桌子上,他没有第一时间打开。
有太多事情要处理,这种类似恶作剧的小事,他根本没太放在心上。
稚生那边传回第二次抓捕情况的汇报,依旧没能抓到那个叫作“平野枫”的家伙。
各地对猛鬼众的打击也陷入僵局,面对本家的怒火,猛鬼众避之不及。
一堆事情等待他这位大家长下达号令。
“还真的是让人头疼啊……”橘政宗揉了揉肩膀,“到底是老了,连这种问题都会犹豫。”
在沉思许久后他决定抽调各地针对猛鬼众的人马,集中对付平野枫。
猛鬼众的退缩说明他们害怕了,本家的意图也基本达到,只剩下平野枫的事情。
无论是对本家的挑衅还是酒德家那边,平野枫的事情都需要有个结尾。
做完这一切后,他伸手拿水杯,在经过纸条时停留了下来。
想了想,还是先拿起这恶作剧般的玩意,来缓解下疲惫。
打开后,疲惫确实缓解了。
像是一剂猛药,不止是缓解,足以称之为兴奋剂。
“橘政宗阁下,我想我有些往事该跟你聊一聊,关于我的一切为什么被夺走。
——邦达列夫”
巴掌大的纸条也只能容纳这么多字,刻意写得很大,很显眼,尤其是最后的署名。
用日语写的,他确实会日语……他真的还活着?
橘政宗眼中风云变幻,最终定格为最初的平静和淡然。
他端起水杯,小口小口抿着,将手中的纸条放进碎纸机里。
“辉夜姬,调出今天源氏重工大门处的监控。”
屏幕随着吩咐而亮起。
“已调出。”对于本家打造的超级计算机而言,调取一天内的录像根本不算是工作。
橘政宗慢慢敲击键盘,不敢忽视每一个片段。
直至在三个小时前的一刻,他看到了那位……故人。
风流倜傥,身形挺拔,那张脸橘政宗一辈子也无法忘记。
像,非常像,距离有些远,橘政宗看不清面部的细节,仅从现有的片段来判断,这就是那个家伙。
他怎么会依旧年轻,跟当年一般模样?
屏幕里,故人看向摄像头的位置,用军官的礼仪打了个招呼。
向此时的橘政宗打着招呼。
橘政宗敲击键盘的手僵住了,血液好似静止,连呼吸都慢得有些听不见声音。
“这就是他。”
脑海里只回荡着这四个字。
他没死,他回来了,而且清楚自己目前的身份。
怎么可能。
怎么可能?
怎么可能!
纵然心里惊涛骇浪,橘政宗的脸上依旧静如止水,一如既往地稳重。
在短时间的骇然后,他的内心迅速沉寂下来。
盯着屏幕里打招呼的年轻人,良久的思索后他忽然无惧地笑了。
有什么好害怕的呢?如今的日本,就算对方知道一些真相,也无法阻止自己的计划。
这里就是一座铜墙铁壁的王国,完美的计划是不会因为哪个人的出现而被耽搁。
相反,计划之外的人触及这个计划,可能会造就计划的提前。
“你可真是难杀啊……”橘政宗冷声笑道。
……
“今天没有免费的拉面。”越师傅嫌弃地瞟了一眼凑到车前的韩秋。
“我有钱。”韩秋顶着邦达列夫的脸,将钞票拍在越师傅面前,“味增拉面。”
“好的。”越师傅站起身开始捣鼓。
韩秋见周围没客人,又开始聊那点破事,“我跟你说哈,你有俩儿子,一女儿,都是用你提供的基因研究出来的。”
越师傅哼着小曲,一副没听到韩秋说什么的样子。
“俩儿子挺有出息,一个在蛇岐八家,一个在猛鬼众,都处于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地位。”韩秋喋喋不休。
“就是女儿有点倒霉,因为血统问题被蛇岐八家关起来了,作为秘密武器而存在。”
“皇血还真是麻烦,不过能培育出两个血统稳定的皇已经很难得了。”
提到皇血,越师傅忽然抬头恶狠狠地看着韩秋。
在韩秋以为成功的时候,他又平静了下来,淡然道:“你的拉面好了。”
“上杉越,你是不信,还是完全对你的子女们不关心?”
“我想这位先生你真的认错人了。”越师傅慈祥地笑着:“我只是街头卖拉面的老头,我拉了六十年拉面,也没有子女。”
韩秋知道,说白了,上杉越还是不相信自己的话。
倒也正常,从未见过的外国人说起这些,对方会信就有鬼了。
但能感觉到上杉越对于皇血依旧有着强烈的憎恶感,在提到皇血时那恶狠狠的眼神,让韩秋不寒而栗。
皇这种东西就该死在1945年,连带着那些记忆一起。
如果是往日的黑道皇帝,在韩秋说出皇血的时候,连眼神都不会给,刀就已然落下。
韩秋希望他能提刀落下,无论子女,还是皇血的孽债,需要有人来斩断。
“卖拉面的老头能拥有这一整条街道吗?”韩秋说:“这条老街的土地持有人是上杉越,据我所知,这条街价值12亿美元。”
“你花了很多心思,但这些没什么意义,上杉越已经死了。”越师傅说。
“如果站在你面前的是昂热校长,恐怕你不会用这种语气说话。对,很多人都以为你死了,但也不是没人知道。我能查到,自然也有别的人能查到。”
“你认识昂热啊。”越师傅脸色变得极为难看,“滚滚滚,钱给你,别吃了。”
韩秋正吃着面呢,碗一下被抢走。
“我还没吃完呢。”
“赶紧滚,打烊了。”越师傅催促道。
“那你把面给我,我不付钱,就不算你营业。”韩秋就想吃口面。
“我再强调一遍,滚,八嘎!”越师傅浑然没有了之前的和善。
凶得跟路边发脾气的糟老头没什么区别。
韩秋灰溜溜地退到远处。
没了韩秋,越师傅又开始营业了,慈眉善目间带着点点猥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