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喜如果提前说出来，那便不是惊喜了，很快你便会知道了，再强调一下，破灵丹可不是踏气丹，炼制的难度是踏气丹的好几倍，所需要消耗的灵力与精神本源，皆是无法想象的，你可能会虚弱一段时间，即便是如此，也愿意么？”
    顾仙衣再次强调了一遍炼制破灵丹所需要付出的代价。
    “现在的你很需要破灵丹吗？”
    乐清瑶没有直接回答顾仙衣的问题，而是反问道。
    “很需要，破灵丹对我而言，有极其重大的意义。”顾仙衣摸了摸下巴，眼神凛然道。
    “嗯，既然对你很重要，那我便会不计一切代价帮助你完成，你把炼制破灵丹的方法写好交给我吧，我一定会帮你炼制成功的。”乐清瑶展颜一笑，眼眸绽放光芒，自信地说道。
    顾仙衣笑了笑，没有再说什么。
    他转身回到书房，写下了破灵丹完整的炼制过程，并将药包交给了乐清瑶。
    乐清瑶将这些全部收入了苍蓝戒指之中，眼中露出坚定之色。
    其实对于乐清瑶而言，炼制破灵丹，既是一个挑战，也是一种修行。
    顾仙衣看着乐清瑶无瑕的面孔，心中暗道：“乐清瑶，如果你真的能够在灵动境界的边界将破灵丹炼制出来，这种炼制的过程，对于你而言，本身就是一种特别的修行，你会借此很快便可以看到踏入玄灯境界的契机，成为一名大宗师……我相信你有这样的天赋，虽然你不是洛神雪，但是你应该继承了洛神雪某种特质，拥有近似的天赋，这样的人，不论是炼丹还是修行都是不会差的。”
    顾仙衣视线从乐清瑶脸上移开，望向蓝天白云，表面上风平浪静，心中却是各种思绪展开。
    “而且……将这些天的细节与线索整理起来，虽然未必是全部的真相，但是，乐清瑶，我大概知道你来此的目的了。”
    “从一开始，我就忽略了一个重要的东西，因果律波动。”
    “你房间出现二叔的画像，我触碰之后便化为乌有，一开始我以为是我的问题，二叔的画像之所以会被因果律修正，是因为我二叔之间存在巨大的因果，但是后来我在我的书房，也画了二叔的画像，然而那张画像，却并没有被因果律修正，那么那个时候，为什么在你房间，触碰二叔的画像会出现因果律修正的力量，毁灭画像呢？”
    “这就多了一个要素……那画像是因为出自你的手，与我接触，对未来某个事件会产生重大的影响，因果律才会修正，你、二叔、我三者之间，因为画像，提前纠缠在一起的因果，会引发未来某个大事件的发生，可能会改变某些人的命运，所以那画像才会焚烧。”
    “问题来了，到底会可能改变未来的什么历史大事件发生，才会引起当下时空的因果律修正呢？”
    “你突然来到我这里，又是为了什么呢？”
    “其实我把问题想得复杂了，只要跳脱出固有的思维，加上这次的因果律修正事件，我便应该能够洞悉你来此的真相。”
    “我只需要站在你人生的终点，便可以看到全部的谜团。”
    “在我第一世的时候，距离如今不足一月的时间，天玄宗便被摧毁了，宗主宁初雅包括你乐清瑶，都死在了那场莫名的灾劫之中，当时整个楚国都震动了，皇室派遣都察院总指挥使亲自查案，也没有调查出天玄宗灭亡的真相，这也成为了一桩悬案，也正因此，第一世的时候，我从来没有见过你。”
    “我的第九世，轮回到了第一世如今这个时间点，如果没有其他因素的干扰，乐清瑶，你本该死在一个月之后的那场灾劫之中。”
    “四天前的天玄宗退婚，你本不该出现在顾家，但是你却出现了，还无论如何都要嫁给我，做我的女仆，这背后一定是存在什么因素影响了你，那个人，一定就是女帝！”
    “洛神雪究竟跟你说了什么，让你无论如何，都心甘情愿的不惜当我的女仆，为我做事，毫无怨言？一开始我并不知道。”
    “但是昨日在你房间，看到那二叔张画像燃烧之后，很多事情便变得脉络清晰起来了。”
    “什么是因果律修正？什么是因果律之罚？那是天地间冥冥之中存在的无上意志，去阻止人们去改变未来的某个应该发生的历史事件而产生的力量，换言之，因果律修正与之罚，都是为了让芸芸众生，按照既定的轨迹前行，运转下去，不去产生偏离。”
    “只有产生了偏离未来轨迹的可能，因果律修正的力量才会出现。”
    “从这个角度去考虑的话，乐清瑶，你未来的人生轨迹偏移指得是什么，才会引发因果律修正？真相不言而喻，你原本的未来，是死亡，并且是在不足一个月的未来，这段时间，若是从你身上衍生出了因果律波动，那只可能是与你未来死亡的事件有关，换言之，与天玄宗那起宗门毁灭的事件有关。”
    “当一个人的生命权重，对于这个世界而言很重的时候，并且他的未来本该固定的轨迹产生偏移的时候，因果律波动便会出现，有时候会是修正的力量，有时候直接是因果律之罚。”
    “从我接触二叔画像，你身上产生因果律波动的气息，便说明了两件事情。”
    “你的未来发生了偏移的可能，你对于这个世界而言，生命权重很大。”
    “乐清瑶，你能够引动因果律初夏，发生偏移的未来，只可能与天玄宗灭门事件有关，只是令我惊讶的是，为什么二叔会牵扯其中，二叔是天玄宗灭门的关键人物吗？”
    “很有可能，第一世的二十年后，二叔是神变境界的大能剑客，能够与丰州第一剑修石彦祖过招，在这个时间点，拥有毁灭天玄宗的能力，也不是不可能。”
    “不管怎样，因果律波动是不会欺骗人的，那是一种警告……”
    “那么问题来了，二叔若是一个月之后，毁灭天玄宗的真凶，乐清瑶又是如何提前知晓的？”
    “是洛神雪吗？”
    “通过某种手段，让乐清瑶知道了未来？让乐清瑶认为我是改变她命运的关键，所以初次见面的时候，乐清瑶才会对我表现出那样的态度……她认为我是改变她未来命运的关键人物……她一直以来，如此的付出，是希望，从我身上，找到改变天玄宗毁灭未来的破局之法？”
    “而从二叔画像燃烧的那一刻起，就直接被印证了一件事情。”
    “最关键的一点，那就是我确实是改变天玄宗未来的重要一环，所以才会有因果律波动出现，企图修正我的记忆，避免我参与进去，这恰恰说明，我一旦介入天玄宗的事件，乐清瑶的未来，天玄宗的未来，便会变得不可测了。”
    “既定的重大未来若是被改变了，就像是一艘船，行驶进入了无尽迷雾的大海之中，一切都会变得不可预知。”
    “而且，因为天玄宗灭亡事件，甚至是你的死亡，都是未来历史的重大一环，涉及巨大的因果，所以这些事情，乐清瑶你无法跟任何人说出来，一旦说出来，便会被因果律修正，甚至引来巨大的因果律之罚，所以，你无法与天玄宗的人说，更无法与我直说，所以在我身边时，你有时候才会看起来心事重重吧？”
    “虽然这些只是我的推测，但是就算是有偏差，应该也不会偏移到哪里去。”
    顾仙衣目光深邃的望向远方，心中有些怅然。
    轮回此世，他才发现，这第一世，居然有这么大的问题。
    二叔……为何又与天玄宗的灭门扯上了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