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是一场意外,但对于误伤了你几位同伴,我深感歉意。”
“若你怀有恶意攻击,自是另一番说法,但既然并非如此,只要你能做出适当的补偿便好。即使我们中有十几人离世,却不会导致种族灭绝。”
是的,戴瑟斯无意间造成了杀戮。
在戴瑟斯仔细翻土的时候,无意中伤害了眼前的蚂蚁——据说它们是安提鲁族——的十几位侦察兵。唉,戴瑟斯真是未曾料到地底会有这样的生物,而且他的感知范围显然也不包括地底。
对于戴瑟斯的行为,它们要求的补偿是足够的食物,即肉类。幸好戴瑟斯的仓库中还留有大灾变时猎杀的龙肉,以及之前击败的九头蛇肉,于是戴瑟斯便将这些交给了它们。
“我不禁想问,如果我无法提供所需的数量,你们打算如何处置我?”
“要么补偿损失,要么利用你至最后一刻,直到死亡。”
“天哪,这太可怕了!”
它们究竟会如何利用戴瑟斯?肯定不是指性方面的利用,这让戴瑟斯感到不寒而栗。他猜想,大概是血液一类的东西。
“然而,仅用肉类就能弥补,生命的价值似乎很低啊。”
“这正是我们与你们在功能上的显着差异。”
据说安提鲁族几乎不具备“个体”意识,更像是一部机器而非生物。它们从不以“我”或“自己”称呼自己,而是用“我们”或“我等”。它们的观念大概类似于“下一个复制品应当成功”的世界观。
“事实上,我们非常感激你帮助消灭了那个家伙。它不仅会污染土地,接触肉体还能同化并吞噬对方,甚至侵蚀精神。”
“听起来比触手play还要恐怖。”
以戴瑟斯的能力或许能够抵抗,但他仍决心要给那位无为神只一点颜色看看。等到一切尘埃落定,他会找到惩罚神明的方法,他是认真的。
“初次遭遇那家伙时,我们处境也十分危险。由于精神侵蚀,我们不得不淘汰了近三成的成员。”
“三成的损失也太严重了……不过,你们为何不避开那个危险的家伙呢?远离它不是更明智吗?”
“正因为它构成威胁,我们才要严密监视。而且我们已经有了应对接触的方法。”
戴瑟斯甚至不再去想它们对生命过于轻视的问题。从刚才的对话中,他大致能猜到它们所谓的“应对方法”是什么。
在他们交谈之际,洞穴中陆续走出类似量产型蚂蚁的生物。尽管称作量产型,但实在看不出它们之间有何区别。
“它们是来搬运肉类的,请将肉拿出来。”
“好的。我不介意直接将生肉放在地上,对吧?”
“没关系,快点儿,快点儿~”
“真吵!”
脑海中响起的一片嘈杂声音让戴瑟斯皱起了眉头。这些音质略异的少女声音,宛如合唱团一般此起彼伏。
“哇!是新鲜的肉!”
它们欢快地跳着舞,举着肉,场面混乱至极。请想象一下,一群和人一样高的蚂蚁,像抬着神轿一样,扛着巨大的龙尾肉,欢呼声此起彼伏。而且还是用尖锐的少女声音。这幅超现实的景象,让戴瑟斯一时语塞。
“啊~看到你们这么高兴,我就放心了。另外,我打算在这片空地上建立村庄、城市,甚至国家。为了减少事故发生的可能性,我认为有必要制定一些规则,你觉得呢?”
“请稍等。”
蚂蚁晃动着黑色的触角。某种程度上,它们的样子甚至有点可爱,这真是不可思议。当然,这是从观赏宠物的角度来看。
即使像戴瑟斯这样对喜好广泛的人来说,也不可能对完全没有人类特征的巨蚁产生欲望。如果她是个有触角的黑发美少女,那就另当别论了。至少也要有嘉尼亚那样的水准才有可能。
但戴瑟斯的妻子已经够多了,无需再增加。不考虑那只熊,他已经有众多美女、美少女作为妻子,不想再添新人。而且当戴瑟斯认真考虑未来时,他现在就已经感到有些力不从心。
啊,对了,戴瑟斯还得为所有人打造秘银短剑。
“明白了。只要你对着洞口喊话,我们中的一个会立刻出来。”
“我知道了。既然我在整地范围内布置了魔物结界,除非有极其危险的家伙出现,否则你们应该是安全的。”
“了解。那么,我们还有品尝肉的差事,就先告辞了。”
“好,我会在明天或后天再来这里。”
在与蚂蚁说完这番话后,戴瑟斯启动了长距离传送,飞向王都阿尔斯。他忽然感到一阵深深的疲惫。
“哈喽,我回来了。”
“哦,戴瑟斯先生,欢迎归来!”
“欢迎归来,您的安然无恙让我们松了一口气。”
戴瑟斯卸下铠甲,收入库中,踏入家门的那一刻,正巧梅洛蒂等一行人在楼梯口,预备上二楼去。梅洛蒂轻盈地飞奔下来,紧紧抱住了他。
“幸好你安然无恙,你没受伤吧?”
“如你所见,我毫发无损。只是遇到了些许棘手的对手。”
想到那些令人失智的肉块,戴瑟斯的心情又差点沉沦,幸好梅洛蒂的温暖和柔嫩触感使他很快恢复元气。这时,菲欧娜和芙蕾雅也走到他身边。
“你平安归来真是太好了。”
菲欧娜说着,和梅洛蒂一样轻轻地拥抱了他,而芙蕾雅则默默地在旁依靠。
归家即被三位佳丽环绕,戴瑟斯自觉荣幸之至。这或许就是所谓的充实人生吧。他感觉此刻的自己无所不能,无惧一切。
“一切顺利,我已成功征服了广袤的土地,部署了魔物结界,完成了土地净化。还接触到了树海中一个名为安提鲁族的智慧生物,他们长得类似巨蚁。”
“你辛苦了。听说那里并没有智慧种族啊?”
“也许他们藏身地下,未被察觉吧?再说,那树海中危险魔物众多,即便是强大的嘉尼亚族,也难以轻易搜集情报。”
实际上,在那片视野不佳、辽阔无垠的树海中寻找情报,无疑是件艰难之事。戴瑟斯能飞,自然轻松许多,若是要徒步,他可不愿意。
他曾在树海上空飞翔时发现几处疑似遗迹的地方,打算找个时间探查,也希望与奈叶提及的其他智慧种族交流。想做的事,该做的事,数不胜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