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糜芳这种天生反骨的二五仔,陶商都懒得浪费表情。
反而将目光,放在糜芳身后,那亭亭玉立、落落大方的少女身上。
“民女糜贞,见过陶县令。”
糜贞倒没有像她哥哥糜芳一样,反而是朝着陶商,微微行礼。
那如同黄鹂一般的声音,极为清脆,有种矫揉造作的感觉。
陶商放眼望去。
却见少女长的婀娜多姿,肌如凝脂,白皙如雪。
宛若精雕玉琢般的面孔,散发出一股温润的光泽。
绣眉之下,那双美眸如同秋水一般,清澈动人。
眼波流转之时,有种万般风情的诱惑。
欲鼻膏挺,朱唇不点而赤。
嘴角微微上扬之时,给人一种春光散发,令人为之心弦一动。
身着朴素,却难以掩盖其出众的气质。
举止投足之间,尽显优雅高贵姿态。
她的美貌,不仅仅是在外表上,而是由内而外,散发出一股独特的气质。
一颦一笑,动人心弦,不由自主地吸引周围的目光。
面对陶商那赤裸裸的目光,依旧能够镇定自若,并没有表现出任何不悦与不自在。
糜贞!
“这就是糜贞,刘备的糜夫人,没想到还是一位绝色佳人。”
“可惜,这么一棵鲜美无比的嫩草,历史上却被刘备那老牛给拱了。”
陶商上下打量着糜贞,不由的摇头叹息。
若是平常之人,被陶商这般看着。
要么羞涩的无地自容,赶紧低下头去,不忍直视。
要么彻底愤怒,与陶商撕破脸皮。
反观糜贞,仍旧镇定自若。
那张美艳的脸颊之上,看不出任何的情绪波动。
糜芳眼见陶商,将自己晾在这里,接近一个时辰。
现在更是赤裸裸的盯着自己妹妹看,反而无视他的存在。
恼羞成怒的他,张口便打算破口大骂。
陶商压根就不给糜芳开口的机会,反而一脸嘲讽的询问道。
“糜小姐不在家里。学习女工、绣花,反而急不可耐的跑到历城来,见我这位未婚夫。”
“难不成,是想急于嫁给我陶商,与我行周公之礼吗。”
听到陶商满嘴污秽,什么“未婚妻”、“周公之礼”。
糜贞绣眉微皱,那双美眸中,闪烁出些许厌恶。
仿佛这些个词,令她感受到了屈辱。
脸上流露出的那股不悦之情,一闪而逝。
糜贞快速恢复过来,一脸平淡道:“陶县令误会我了,我只是前来只想跟你解除婚姻关系。”
听到这里,陶商并没有任何的意外。
锦上添花易,雪中送炭难。
陶谦一死,他陶家的势力,几乎土崩瓦解。
陶商也被刘备,贬到历城来。
这等落魄的时候,糜贞亲自找上门来。
总不至于,是来帮助他讨商。
这个时代,讲究的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
糜贞不过是一介女流。
退婚这等大事,她居然敢亲自跑过来解决。
就冲着这一点,便让陶商刮目相看。
脸上流露出些许震惊,陶商仍旧不咸不淡道:“我记得,这桩婚事,是你兄长糜竺,求爷爷告奶奶,求到先父那里,请先父做主,定下来的婚约。”
“先父去世不到一个月,小姐就急于来退婚,你们糜家见风使舵的本事,当真是高明啊。”
陶商才第一次见到糜贞,对糜贞自然没有半点的感情。
退不退婚,对陶商而言,压根就没有影响。
陶商正愁没办法对付刘备。
眼前的糜贞送货上门。
若是不好好利用一番,岂非辜负了糜贞的良苦用心。
“陶公子误会了,这桩婚事的确是我兄长所定。”
“可凡是因时因地因人而异,如今时过境迁,未尝不能够修改。”
糜贞一脸平静的望着陶商道:“相信陶公子是个聪明人,非常清楚,你我之间的婚事,不过是一场政治交易罢了,当时签订婚约,完全是你我两家各取所需。”
“如今行情变了,咱们若是继续履行这场婚约,我糜家肯定会亏的,血本无归。”
“我糜家是生意人,讲究的就是个利字,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相信陶公子明白这个道理。”
糜贞不愧是自于徐州首富的糜家,倒是将利益看的很重,三句话都离不开一个利字。
甚至当着陶商的面,正大光明的提出了利益问题。
历史上,糜家投资刘备,也是亏的血本无归。
全部资本投注在刘备身上,打了水漂。
糜夫人在长坂坡中,死于乱军之中。
糜芳投靠东吴,导致关羽兵败身亡,糜家在刘备集团的地位,便极为尴尬。
当然。
这就不是陶商关心的事情。
“糜小姐不愧是生意人,可你忘记了一个道理,生意人讲究的是诚信为先。”
“背信弃义的生意,可是做不长久的。”
陶商就静悄悄的望着糜贞。
他倒看看,这位伶牙俐齿的糜小姐。
究竟有何办法,能够说服自己。
“做生意自然是要讲究诚信,此事的确是我糜家有亏在先,我也绝对不会亏了陶公子。”
说话之前,糜贞的眼神中,带着些许玩味的笑容道:“我已经命人给陶公子,带来了礼物,不知陶公子是否愿意看看。”
“那就看看好了。”
不多时,
糜家的家仆们。便抬着大大小小的箱子,步入了正堂当中。
所有的箱子一字铺开,几乎占据了小半个正堂。
随着糜贞摆了摆手,糜家家仆们,便将箱子打开。
金银珠宝、绫罗绸缎、古玩字画。
一共二十个箱子。
直接亮瞎了众人的眼睛。
哪怕是姚广孝,都目不转睛,死死的盯着这些箱子。
军费。
自家主公的军费,有着落了。
“这里的钱财加上珠宝古玩等等,价值一千万钱财,算是糜家对陶县令的补偿。”
“只要陶公子答应,我刚才所说的事情,这一千万钱财便归陶公子所有。”
糜贞伸手指了指,眼前琳琅满目,遍布金银珠宝的箱子,言语当中颇有几分财大气粗的意思。
陶商缓缓起身,走到最近的箱子面前,一把抓住里面的铜钱放在手中把玩,嘴角还带着几分贪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