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怀抱的主人似乎早有准备,他一把揽住薄异的腰,稳稳当当地把人接到在了自己的怀里。
“你还好吗?”
他低下头,看着怀里的人,语气关怀地问道。
而在他们的身后,在薄异看不到的角度里,原本已经逼近到薄异身前的女人像是闻到了什么味道一般,十分忌惮地看了来人的背影一眼,竟然开始小心翼翼地后退。
薄异靠着那坚实的胸膛上稳住了身子,抬起了头。
屋主人正一脸关切地看着他。
他的脸距离他的脸不过一拳的距离,近到如果对方有呼吸的话,恐怕他们此刻的呼吸已经交织在了一起。
似乎是因为没有得到回答,那张脸又凑近了一些,语气里还带上了一丝紧张,“怎么了?是哪里受伤了吗?”
他说话时带出的气息轻轻喷洒在了薄异的耳朵上,一阵战栗的酥麻顿时从耳朵蔓延到了脖子上——这种完全陌生的感觉让薄异显然有些不习惯。
“我没事……”他赶紧赶在对方再次开口前,开口打断了他的话,还伸手捂住了靠近对方那一侧的耳朵。
因为两人的距离太近,他的手背还不小心擦过了对方柔软的嘴唇。
屋主人的眼神瞬间暗了暗。
“是吗……”他的目光悠悠地在眼前纤长漂亮的手指上转了一圈,然后顺着脸颊一路落到了对方的嘴上;那视线十分黏腻,如果目光可以具象的话,估计已经在薄异脸上留下了一道暧昧的水痕。可偏偏他说出的话却十分正经,“你没事就好……这样我也就放心了。”
也不知道他是反应慢还是故意的,说话的时候,他的手从始至终没有从薄异的腰上移开。薄异不得不推了推对方的胸膛,提醒对方松手。
收到了明示后,屋主人这才颇有些不情不愿地松开了手。怀里温香软玉瞬间抽离,空落落的感觉让垂落在身侧的手条件反射地抬起,想要把人捉回来,再次填进自己的怀里。不过最后,他还是硬生生地克制住了。为了转移注意力,他另起了一个话题,“刚才是发生了什么事?”
他转身看着眼前碎石和水迹到处都是的凌乱院子,语气里带着惊讶,“这里怎么变得这么乱了?”
站在一旁的薄异抱起了双臂,静静地看着他,“你还要演多久?”
“嗯?”屋主人奇怪地回头,似乎十分疑惑薄异这话是什么意思。不过在看清了薄异脸上的表情,他忽然笑了起来,“啊呀……”
“被揭穿了~”
他脸上的神情一松,整个人的气质瞬间发生了巨大的改变,“你是什么时候发现的?”他坐在了井的边缘,翘着腿撑着下巴,笑眯眯地看着薄异。
薄异朝着地上的碎石子,尤其是刚才绊倒他的那一颗,抬了抬下巴,“这是你干的吧……”
“哎,话可不能这么说……”
“屋主人”,或者说,弥天,摆了摆手,语气还带着一丝幽怨,“如果不是你这么狠心,在井口压了这么多的石头……我也没必要把石头打碎,才能爬出来。”
薄异没有搭理对方故作幽怨的眼神,他打量了一圈院子,然后转头问弥天,“那个女人呢?”
“跑了。”弥天摊了摊手,赶在薄异开口前无辜道,“我可什么都没有做啊……”
薄异轻轻“啧”了一声,倒是没有再说什么。他开始在院子里走动,似乎是想从留下的痕迹里寻找线索。
弥天便好整以暇地坐在井边,目光随着对方的走动而移动。很快,他就注意到了对方肩膀上那片不正常的红色。
“你受伤了?”
薄异正在研究地上残留的水渍,闻言也只是敷衍地“嗯”了一声。不过等他从地上站起来,刚一转身就又撞进了某个坚实的胸膛里。
弥天重新把人搂在了怀里,发出了一声舒服的喟叹,然后在薄异动手打人前说出了自己的目的,“需要我帮你治疗吗?”
薄异目光怀疑地上下扫了扫他,“你?”
“当然~”感受到了薄异的不信任,弥天也没有生气,“我可是邪神哦~治疗伤口,对我来说不过是动动手指的小事而已。”
“怎么样?要不要试一试?”
他笑眯眯地诱惑道,“我很好用的哦~~~”
“不必了。还有……”薄异冷声道,“你能把手放开了吗?”
“嗯?真的不需要吗?”弥天假装没有听到后半句话,苦口婆心地劝道,“你看这里的条件这么差,你的伤口都没办法消毒。万一到时候伤口感染了……”
薄异的神色微动。
这个邪神说得……好像有一些道理。毕竟如果伤口没法好好愈合的话,再遇到像今天这样的情况,他总不能每次都寄希望于他人。
见到薄异的神色松动,弥天脸上的笑容更是扩大了几分,趁热打铁道,“你可是我好不容易才找到的合~作~伙~伴~”
“我怎么可能会害你呢~”
“毕竟我还想继续合作呢~”
既然这个邪神都把话说到了这个份上,薄异在犹豫了片刻后,终于点了点头。他伸出手,一颗一颗解开了衣领上的扣子。白皙的指尖在黑色纽扣的映衬下显得十分暧昧,至少见到这一幕的弥天不动声色地滚了滚喉结。
想让……他的手指解开一些别的东西。
衣领在手指的拨弄下逐渐敞开,一段雪白修长的脖颈露了出来,尤其是微微凹陷的漂亮锁骨让人十分有舔舐的欲望;只是在这冷白色的皮肤上,一个刺眼的牙印破坏了这幅美景。
薄异撩开了耳边的头发,将衣领往旁边扯了扯,侧过了头让伤口暴露得更多一些。也因此错过了弥天瞬间变得无比幽深的目光。
“怎么样?能治吗?”
“当然。”弥天盯着那个牙印,有些不爽地舔了舔自己的后槽牙。
“哦,那你快一——嘶……你在做什么?!”
感受到伤口处传来的湿润触感,薄异瞪大了眼睛扭头。而造成这一切的罪魁祸首,却似乎还是毫无所觉地埋头在他的肩膀。
柔软的舌头划过敏感的伤口,留下了一道暧昧的水痕。
薄异甚至顾不上伤口,一把把人从自己肩膀上扯了下来。
被粗暴对待的邪神完全没有生气。只是在被扯开的瞬间,他从指尖弹出了一丝黑雾。黑雾悄无声息地落在了薄异的肩膀上,将那道牙印覆盖了起来。
“你刚才在做什么?”薄异面色不善地盯着对方,“我觉得我需要一个解释。”
“消毒啊……”
邪神先生一脸的无辜,“你们人类在治疗伤口前,不是都需要先给伤口消毒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