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刚落,他大步迈向楼上,循着扫描仪的指引,目标直指胖墩早晨滞留的房间。
王秋水瞅了邱芷兰一眼,轻叹一声,紧随其后。夫妻本一体,她自然紧跟不离。她深知他的脾性,滥杀绝非他的作风。因此,她内心并未觉得解决那些人有何不妥。
邱芷兰原地徘徊,犹豫再三,终究还是选择了跟随。她隐约觉得,唯有并肩前行,方能揭开所有谜团。
接近房间时,门前的两名哨兵不见踪影,门扉虚掩,仿佛轻轻一推便能洞开。
他眼神示意,王秋水心领神会,挥动着沉重的地锤,直击门扇。
“哐当”一声巨响,门板飞旋而出,室内景象一览无余。
屋内横陈着数具尸体,多为晨间所见衣衫不整的侍女,以及门口的两名持枪警卫。但令人惊异的是,某些尸身上竟缺了一大块肉,仿佛被某种手段剜取。
而桌上的火锅正咕嘟作响,那位胖子悠然自得,用筷子从边盘挑起一块肉,轻涮几秒后送入口中,一脸沉醉,仿佛品尝着人间至味。
目睹此景,王秋水喉头微动,好奇问道:“他这肉哪来的?咱们也去找点,涮火锅呗。”
他瞥了她一眼,轻轻摇头,“真相未必是你想知的。”
胖子搁下筷子,目光迎向门口的二人,“二位,不进来尝尝鲜?我们边吃边聊,何必刀兵相见呢?”
因王秋水先行一步,邱芷兰并未隐形随行。
他冷哼一声,“我们可不会享用这种食物,与你不类。且不论这火锅是否含毒,仅凭你的小心谨慎,此屋必是机关重重。真是,宴无好宴,言之有理。”
胖子笑脸盈盈,“我正在享用,怎会有毒?至于机关,你清晨来访,不也全身而退?”
他摇头否认,“你可知道她为何提锤?我俩从前拆屋为生,若你不自行露面,我们便代劳拆了这座给你瞧瞧。”
王秋水顺势挥锤,附和道:“没错!”
胖子面色一凛,“我早疑心你有问题,说,你们究竟是谁?为何处处与我作对?莫非是小炮哥遣你们来的?”
闻及“小炮哥”,他颇感诧异,“你居然认识小炮哥,正好省却我一番寻找之苦。”
一直静观其变的邱芷兰,心弦因“小炮哥”三字猛然一紧。记忆中的面罩人,极有可能与小炮哥一道离去。此刻得知小炮哥的消息,报仇雪恨之心油然而生。
他敏锐捕捉到邱芷兰情绪波动,暗中提醒:“先别露面,稍后再细细拷问不迟。”
邱芷兰犹豫片晌,终究按捺未动。
胖子闻言略显诧异,“既非小炮哥所派,你们又是何方神圣的手下?”
他笑道:“我们只属于自己,不属于任何人。”
胖子愕然,怒色渐显,“我们之间有何深仇大恨,值得你以命相搏?早知如此,今晨就该解决掉你。”
他摇头道:“你误会了,首先,我们之间并无仇恨。其次,我也不会愚蠢至此,拿命做无谓之事。实则,我是被你的人强行带回此处。说来,还得谢谢他们,让我有机会如此轻易地接近你。”
胖子闻言,面色阴沉如墨,“那些蠢材!既然无仇,更无须生死相搏。你们离开,今日之事权当未发生。”
他嗤笑一声,“你怕是还没看清局势。眼下二对一,何况你才一级,而她是**。生死予夺,在我们,不在你。”
王秋水点头附和。
胖子瘫坐椅中,望着火锅腾腾热气,“好吧,我就坐等你们如何置我于死地。”
王秋水闻令,当即欲伸手攻向胖子。
他制止了王秋水,摇摇头,指向一侧墙面,“把这墙拆了,他的机关就无用武之地了。”
胖子的自负,意味着满屋机关,无异于龙潭虎穴。他自然不愿让王秋水冒险,安全第一。
拆墙之举,直捣黄龙,既破坏了机关,待房屋崩塌,相信那胖子也只能束手就擒。
王秋水依言,一锤挥向远处墙壁。
一锤落空,无果。王秋水遂发狠,接连猛砸,不消片刻,墙面上豁然出现缺口。
胖子先前还一脸惬意,见到墙体真被砸破,面容抽搐,嘴硬道:“砸吧,尽管砸,看你们能坚持多久。”
他笑言:“砸到你从壳中爬出为止,或是把壳砸烂,将你拖出来。”
王秋水响应:“没错!”言毕又是一锤。
这一锤力道非凡,似触及墙内暗藏的炸药或地雷,轰然一声,爆炸开来。
胖子闻爆喜形于色,“看你们还怎么砸。”
他急切询问王秋水,“没事吧?”
王秋水摇头,“无碍,爆炸发生在内墙,又有暗影长裙护体,只是手有些麻。”
他松了口气,“那就好,我放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