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锋剑,大成。
不再是粗糙的冰剑,而是有了精致的外形。
而要将冰锋剑凝聚成什么样子,皆由陆渔一念而定。
仔细看去,此刻的冰锋剑很像高渐离的水寒剑,但又有细微的差别。
此剑寒气深深,落在其上的雨滴皆滴落成冰,落在地上后,又化作了水。
“哇。”
曲非烟见状,忍不住惊呼出声。
这一手化雨为冰剑的武功,着实看傻了她。。
抚琴的曲洋同样面露惊讶之色,不由心中暗道:“好惊人的内力。居然能够轻易地凝聚出冰剑,就算是有特殊的武功,也需先天级别的内力才能完成。
这少年这般年轻便是先天?
当真是英雄出少年,不知道是哪一家的高徒。
从未听说过,江湖上哪家有凝水为冰剑的功夫。
江南四友中的黑白子倒是有一门名为玄天指的功夫,能够化水为冰,但绝没有这般威力。
这少年应该是借助我琴音中携带的流水之意突破,当真是天赋惊人啊。”
曲洋心中念头急转,手中的动作虽然没慢下来,但已没了之前那般意境。
而这一曲,也在此刻落下了最后一音。
见曲子结束,曲非烟立刻跑到陆渔身旁,好奇地看着他手中那三尺六寸的冰锋剑。
“大哥哥。你是怎么做到的?这就是你的剑吗?好厉害。能教教我吗?这功夫实在是太神奇了。”
曲非烟又惊又喜,更是好奇地伸出右手食指,轻轻地碰了碰那冰锋剑。
刚一碰,便被上面的寒气逼退,连忙收回。
“这武功可不好学,内力不够的话,只会反伤其身。”
陆渔笑了笑,随后心念一动,那冰锋剑便直接消散,再次化作雨水,掉落在地。
“啊?没了。”
曲非烟更觉神奇。
陆渔则是朝曲洋微微拱手,说道:“多谢前辈抚琴之恩。若非刚刚受前辈琴声中的流水之意启发,只怕今日难有此顿悟~。”
“呵呵,小友客气了。老朽不过是抚琴一首而已,哪有启发你的能力。是小友自己天赋异禀,从中悟出了东西。
老朽很好奇,小友在琴声中,听出了什么?竟是能让你有这般顿悟。”
曲洋好奇道。
陆渔这一手连他都不会,他自然好奇陆渔领悟出了什么。
“琴声急促,好似冰雪从冰山上融化,汇入河流,向东奔流。琴声舒缓,好似河流潺潺。
琴声跳动婉转,好似河流变道,各散四方。
总之,从前辈的琴声中,我听到了水之百态。
有冰雪消融,有万川归海,有涓涓细流、有波光粼粼、更有惊涛骇浪。
前辈能在一曲之中,将水流表现得如此彻底,当真令人佩服。
而其中最妙的是前辈的琴声和外面的雨声融为一体,雨声和水意融合,好似两人合奏,佳音天成。”
曲洋越听,眼睛越亮。
不曾想这少年竟是对他的琴声知晓得如此彻底。
上次有这般知音,还是遇到刘正风之时。
“不过,有一点可惜之处。”
忽然,陆渔看向了曲洋。
“可惜前辈最后乱了心境,让琴声失去了韵味,导致这一曲没有落下最完美的一音。”
“哈哈哈。小友好耳力。不曾想小友竟是那知音之人,今夜这雨下得极妙。
要不然我如何遇到小友这般知音人?”
曲洋大喜。
他琴声中的所有意思都被陆渔听出,他如何不喜。
知音难觅啊。
“前辈过奖了。知音二字,实不敢当。晚辈也只是会听而已,真要让我弹奏,不及前辈十之一二。”
陆渔这倒不是谦虚,他虽然会弹琴,但琴艺只能算一般。
在书院的那几年,他学的可不只是四书五经,也有棋琴书画。
夫子曾言,琴棋书画可以不精,但不能不懂。
要不然将来入了官场,就会成为异类,被人看不起。
陆山虽然不让陆渔参加科举,但这些东西都是支持他学的。
所以,陆渔确实学懂了。
其中的书和画,陆渔算是精通,会看会写会画。
但琴和棋都只是略懂,只会看和听,自己下棋和弹琴,就十分一般了。
倒不是因为学不会,而是陆渔不怎么练琴,也不怎么喜欢下棋,所以水平没有提上去。
“哈哈哈,能听懂便足够了。陆小友,不知道你下个月可有空去一趟衡阳城?”
曲洋忽然问道。
“衡阳城?倒是不远,应该有空。前辈何事?”
“老朽和一位好友谱下一曲,名为笑傲江湖。此曲我们自认为可与高山流水相媲美,但至今未曾寻到知音一听。
今日得见小友,如遇知音,当请小友驾临衡阳城听这一曲笑傲江湖。”
陆渔闻言恍然。
曲洋这是打算邀请自己去参加他和刘正风的演奏会。
有意思。
“.如此美事,晚辈就算是没空,也定会挤出时间,前往衡阳城。”
陆渔笑道。
“好。刘贤弟若是知道,有小友这般知音倾听笑傲江湖,定会和老朽一般欢喜。”
曲洋大喜道。
看曲洋如此盛情邀请,一旁的曲非烟更是惊讶。
她可是知道的,在音律这方面,自家爷爷可是十分傲气的。
更让他这般邀请,这陆渔显然极合他的胃口。
“大哥哥,那我们下个月又能见了。到时候你也能请我喝蘑菇汤吗?”
曲非烟却更关心这个。
“当然。如果有空的话,我再请你吃别的。比起这蘑荪汤,要更加美味。”
陆渔笑道。
“真的?好啊好啊。一定有空。”
曲非烟想起刚刚那种美味,又忍不住口舌生津。
一曲过后,三人忽然间有一种祖孙三代的感觉,这倒是颇为奇妙。
雨,下了一整夜。
三人刚开始还在聊天,但没多久,曲非烟就困得睡着了。
毕竟年纪尚小,而且武功不高,精力不如陆渔和曲洋,也正常。
而曲洋从谈话中大概知道了陆渔并非出身大门派,不算正,也不算邪,而是个江湖散人。
如此一来,结交起来也没什么压力。
至于曲洋的身份,他没说,陆渔也没问农。
曲洋以为陆渔是洒脱,不问结交之人的出处。
但实际上是因为陆渔早已知晓他的全部,自然不必再问。